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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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费尽心思占|有她,却得不到她的心,你无能为力,你感到挫败,你气疯了。”傅柏秋踱步靠近,离她半个身位之距。

  叶子潇转过身,深邃的瞳孔倒映着她淡漠的脸,那样平静,而那双幽深黑眸如刀锋般犀利,看穿一切。

  “姓傅的,你很得意吗?”

  “不,是你在得意。”

  当伪装的面具被扯破,脆弱便歇斯底里涌出来,叶子潇眼神逐渐阴狠,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我是得不到她的心,但得到身也足够了,她不是想找你么,想复合么?可惜她这辈子都无法摆脱被我玩烂了的事实,无论你是否能接受她,她都得带着负罪感活下去。”

  “不知道还以为你是个男人。”傅柏秋冷笑讥讽,“都是女人,真要说玩,互相而已。”

  “看来你挺大度的。”

  “只是可怜你疯起来自己都骂。”

  “你——”叶子潇气得说不出话,瞪了她一眼,踩着高跟鞋恨恨离开。

  傅柏秋形同木偶般站在原地,凝视她远去的背影,一股寒意从脚底升上头顶,仿佛置身殡仪馆地下冷藏区,那种穿透骨髓的冷,渗进心底。

  站了一会儿,她看到医生往病房方向去,缓步跟上。

  .

  医生给时槿之做了些检查,确认身体没有问题,建议她们现在就出院,当然明天也可以,费用自理。

  傅柏秋不放心,想等明天,但时槿之坚持要出院,她一刻也不愿多呆,无奈之下,两人回到了酒店。

  “饿不饿?我让酒店送餐上来。”

  她把人扶到床上坐着,拿了两个枕头靠背。

  时槿之摇头,突然用力抓住她的手,“叶子潇来干嘛的?”

  “……”

  这话不知道怎么接。傅柏秋低头想了想:“想看你,被我赶走了。”

  “时间那么长,你们肯定说话了,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手越抓越紧,傅柏秋被抓痛了,微微皱眉,避开她目光,“以前的事,都说了。”

  时槿之手蓦地一松,整个人像只泄气的皮球瘫软下去,本就暗淡无光的眸子愈发灰蒙蒙,她将手缓缓缩进被子里,把自己包裹起来,盯着空气出神,表情呆滞。

  静默无言,宛如过去几个世纪。

  半晌,她哑着嗓子开口:“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脏......”

  “槿之,我不喜欢这个字。”

  “可我就是很脏啊。”时槿之自嘲一笑,撇开脸,眼泪无声落下。

  失忆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它可以让人的灵魂一键重启,获得新生,于她而言,过去所感知的痛苦远远超过幸福,她宁愿接受失忆带来的副作用,把好与不好的统统忘记,当她卸下包袱,她还是她。

  而恢复记忆反倒是一种残酷的折磨。

  “我看过一本书。”傅柏秋捻起她鬓边发丝,轻轻拂至耳后,声音淡然而平静,“书是作者根据自身经历写的,在她的少女时期,她被老师诱惑了,做了一些不被寻常道德观接受的事,虽然不是她的错,但当时年幼的她被罪恶感和自尊心的东西缝住了嘴巴,她认为自己有错。后来她意识到,错的不是她,是这个扭曲的世界。”

  “她说,自尊心是一根伤人伤己的针,自尊心会缝起她的嘴。”

  “她还说,忍耐不是美德,生气才是美德。”

  “脏的是罪犯,不是你。”

  时槿之大口喘着气,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紧她那只手,哆嗦道:“可我不是不懂事的小女孩,我也不是被诱惑,我......”

  “槿之,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即使我们分开了这么久。”傅柏秋心疼地抱住她,发丝沾到她满脸的泪。

  怀里人抽搐着,哆嗦着,僵硬的身体想靠却不敢靠。

  她不说话,除了哭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是我不明白,有很多不明白,你告诉我可以吗?”

  “我们把这层腐肉撕了,让新肉长出来。”

  耳边湿热的气息让时槿之颤抖不已,她越挣扎,这人抱得越紧,然后有一只手捉住了自己左腕,不断摩挲着那条疤痕。

  她想起高中时有一次,自己和父亲吵架,被扇了一巴掌,那时候哥哥姐姐都在国外念书,她觉得自己无依无靠,只能连夜跑去傅家。

  她对毛毛说,很想妈妈。

  母亲病死在医院的画面是她心上的腐肉,反复溃烂就是不结痂,毛毛说把腐肉割了,新肉长出来就好了。

  那天她抱着她哄了一夜,翌日早上意外对傅爸傅妈喜出柜。

  “呜...毛毛......”时槿之转身抱住她,把脸埋在她怀里,失声痛哭。

  傅柏秋不说话,一手摸着那条疤,一手轻拍她的背。

  不止是槿之,自己也需要割腐肉,虽然会很痛,但长痛不如短痛。

  哭了一会儿,时槿之抹掉眼泪,抬起红肿的眼睛看着她:“你问吧,我说。”

  额头落下轻柔的吻。

  傅柏秋轻吸了口气,缓缓道:“是她强迫你,还是你主动。”

  “我不知道,那个药太厉害了,它起作用的时候就像催眠,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也分不清是算强迫还是主动。”

  “吃了大概两三个月,她说如果我不想吃药,就必须让她开心,我以为是那个意思,我......”时槿之喉咙一噎,垂下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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