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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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无疑掐住了镇元子的死穴。拿走他一个人参果,跟抢了他一个徒弟一样。但是要让他看着徐春深耀武扬威,甚至还吃杨三做的面,他又很不爽,觉得得好好展现自己的存在感。

  “我记得,你在三儿住的那附近,买了一套房子吧?收拾一下,我过段时间住进去。”

  柳珏:“确定?”

  之前师傅一直嫌弃人间的空气不好,不乐意过去,加上也舍不得自己平时种的那些东西,所以鲜少挪窝。

  镇元子淡淡道:“我只是觉得门下弟子有不少在人间收集功德之气,我也该去人间走走,看看他们情况。”

  柳珏自然不会质疑镇元子的想法,恭敬表示自己会去安排。他觉得小师妹有福了,师傅住附近,以后就不愁蔬菜了。不过,不知道师傅和徐春深种的,小师妹更喜欢吃谁家的?

  想到那画面,柳珏突然期待了起来。

  他觉得师傅今天肯定不是心血来潮才这么做,无风不起浪,事情肯定和杨三有关。他刷了一波朋友圈,很快就从徐春深那边的朋友圈找到了答案。

  柳珏嘴角狠狠地抽了抽,要不要这么幼稚啊。

  虽然内心吐槽了一波,但他还是安排去了。处于某种恶趣味的心态,他没有通知杨三,而是迫不及待地准备看她到时候傻眼的表情。

  ……

  杨三还不知道自己的师傅即将上门。大概一个月以后,他们这些顾问的活便完成得差不多了。功成身退,她一下子清闲了不少。当然了,若是剧组那边临时改动剧本的话,还是需要用到他们。不过鉴于导演是周封,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并不大。

  说起来,在她呆剧组的这段时间里,小黑也出国去参加世界魔方大赛,成功斩杀外国选手,接连破了好几项纪录,让那些外国人也体验了一把“比狗熊还不如”的憋屈感。

  h国选手在半决赛输给小黑后,更是想要投诉华夏违规,让小黑出赛。结果刚投诉,他便受到了世界动物保护协会的抗议,表示他歧视动物。动物协会的人更是□□,表示坚决捍卫小黑的比赛权利。

  这选手没能成功将小黑pk下,反而惹得一身骚。

  小黑在这世界级别的比赛中,展现了他统治级别的能力,创下的记录让旁人叹为观止。他出了这么大一个风头,最开心的便是尹文觉。

  他们的服装品牌通过小黑这个活招牌,直接打入了国际市场,赚的盆满钵满的。

  杨三也同样开心,小黑赚钱,不就等于她赚钱吗?

  说起来,几个小弟中,小黑赚钱本事最能耐,其次是小金——他网上商场每个月有几十万的稳定收益。小美还是新人,赚的不算多。但以她人气飞快上涌的速度来看,赚钱是迟早的。

  当然了,小弟们都这么会赚钱,她这个当老大的也不好太休闲。

  杨三很快便接了一个看风水的活。有个富商费严波得了一大块难得一见的木头,准备用来建造一艘画舫,已经画舫已经完工。所以准备让杨三过来看看合适下水的时间。

  其实这种活不算难,请一般的风水师来想看即可,但费严波对这画舫十分上心,才特地请了杨三这位大师。看在他给的红包不少,杨三便决定走一趟。

  走一趟就有一百万入账,何乐而不为。

  费严波年近四十,长相算不上多么出色,却有一股的儒雅之气。他做的是木头方面的生意,能排进华夏前三,身价不凡。

  杨三从尹文觉那边,多少也知道关于这位费先生的消息。费先生父母早逝,家境贫寒,但大学和水家大小姐交往,成了水家的女婿。水家只有一个女儿,身体又一贯羸弱,在岳父岳母去世后,公司便由费严波管理。费严波能力不错,眼光精准,成功将水家的产业扩大了两倍。

  费严波同妻子水媛感情很好,这些年来也没有闹过什么花边绯闻。可惜他妻子身子不好,在两年前便去世了,水家产业便由费严波接管。妻子的死让费严波大病了一场,直到去年才好转起来。

  杨三和他见面的场所,是在费家。出乎她的意料,费家并不大,看着也就是五十平方左右,里面的装简单却温馨。客厅墙上挂着一张大照片,照片上的女子并非多漂亮,只能说是清秀,但明媚的笑容却让人无法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来。

  费严波注意到她的视线,说道:“这是我妻子媛媛,这是她大学时拍的照片,也是我最喜欢的一张。”

  他看着照片的眼神,是不容置疑的思念和深情。

  杨三喝了一口茶,“费总的住所出乎我的意料。”

  原本以为最少也是别墅一类的,结果比她一开始租的那屋子还小。

  费严波唇角勾了勾,“岳父一贯疼爱媛媛,一开始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这屋子是我刚毕业时做了几单生意后攒钱买下的。媛媛去世后,我便一直住在这里。”

  “别墅虽然豪华,但一个人住太冷清太孤独了。大师见过人生百态,想来也是明白这种感受的。”

  这时候若是换做其他人,早就附和费严波的话,并且安慰他人死不能复生。

  杨三抬了抬眼,十分认真说道:“我不明白,我就喜欢大房子,越大越好。最好有一座岛那么大!”

  如果一个人住冷清的话,多收几个小弟不就热闹了吗?

  原本正感慨的费严波直接被这话噎了一下,半晌后才露出苦笑,“大师这通透的境界果然不是我们凡俗人能理解的。”

  杨三才觉得这位富商古里古怪的呢,不过考虑到他老婆去世,她也就不出言打击了。

  费严波站起身,说道:“那画舫以我妻子的名字命名,叫水媛号,对我意义非凡,还请大师帮忙看看。”

  杨三眉毛舒展开来,这才对嘛,她最烦叽叽歪歪半天都不进入主题的人。她过来是做生意的,又不是负责开导人的知心姐姐。事情早点解决,她也能早点回去。

  费严波领着她过去看自己花了整整一年时间让人建造而成的画舫,通体是浑然天成的紫色,其华美难以用语言形容,雕梁画栋,比古装戏中的画舫更精致,像是一个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它静静地停靠在岸边,在夕阳下有种别样的幽美。

  杨三怔了怔,这画舫不知为何,带给她一种十分熟悉怀念的感觉,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一样。

  她转过头问费严波,“这画舫,用的是什么木头?”

  费严波原本正痴痴看着画舫,听了她的问题,思考了一下,说道:“我也不清楚,是我的一个员工发现的。我看这木头很结实,还是媛媛最喜欢的颜色,就拿来做画舫了。”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杨三重新转过头,注意力放在这画舫上:她绝对有见过这木头。

  忽的她脸色僵了僵,忍不住敲了她的脑袋。她当然见过了!她以前睡的那张床,不就是这个吗?

  回忆起自己的床,再看看这大到能做画舫的木头,杨三心里不平衡了。

  第88章

  虽然很不爽, 但杨三在一定范围内还是会好好遵守法则的, 不至于直接将这些东西坑了过来。更何况,这船的木头,虽然和她睡的床同源所出,但她那张床的质料显然要更纯粹一些, 灵气也更足。打个比方的话, 她那是总统房, 这画舫则是同一家酒店的客房。

  她这么一想,心理才舒服了一些。

  “大师, 这船可有什么问题?”费严波关心问道。

  杨三回过神来, 说道:“能上画舫看看吗?”

  费严波微微一笑,“当然。”

  杨三登上画舫,神色不自觉带出了几分的疑惑。该怎么说呢, 虽然她不知道这木头具体是什么,但显然不是凡物。在岸边看这船的时候, 其不自觉散发的灵气令人惊讶。但等她登上船,被其环绕时, 那灵气反而消失殆尽。

  有古怪!

  她侧头看向费严波,费严波依旧是令人如浴春风的浅笑,看上去风度翩翩,再配合他的身家,对于年轻女孩子还是很有吸引力的。杨三看不穿他的面相,明显是被干扰着。

  她垂下眼睑,继续逛。

  画舫再大也有限度, 走个五分钟就差不多能全部走完。她心中的古怪情绪始终萦绕着,不曾散去。

  “大师,您看这个月能挑选什么合适的时间下水?”

  杨三抬起头,云淡风轻道:“这个月恐怕没有合适的日子。”

  费严波神色有些伤感,“这个月真的没法吗?再过十几天便是我妻子两周年的忌日,所以我才希望能在这个月里挑选出合适的时间。”

  杨三说道:“你若是不怕出事的话,今天下水也无妨。”

  在没有找出这船古怪的缘由之前,她当然不会随口胡诌一个日子。她虽然喜欢钱,但也不会信口开河。

  费严波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只能期待下次能有和大师合作的机会了。”显而易见,费严波是铁了心。

  杨三耸耸肩,没说什么。

  虽然她没给出时间,但费严波还是包了个红包给她。杨三心安理得地收了下来,大热天的,她出门一趟也不容易啊。更何况,她还给了意见。

  她刚要从画舫上下来。忽的一滴水落了下来,杨三下意识地用手掌接住了这滴水。她抬头看向天,艳阳高照,云上也没见到雷公雷母,显然今天不可能下雨。这水又是哪里来的?

  又一滴水落了下来,像是船流下的眼泪。她趁费严波不备时,检查了一下滴水的地方——十分干燥,完全看不出刚刚滴水的迹象。

  笼罩在这艘船的迷雾更浓厚了,也让杨三难得生起了好奇心。

  她接下来询问了费严波一些关于画舫的问题,可惜没能从中获得什么线索。

  回去后,她发现费严波给了大约十万的红包,从这点来看,他这人倒是挺大方的。

  ……

  因为对这事十分感兴趣,在夜黑风高时,杨三使了个隐身诀在身上,重新来到这画舫。在宁静的夜色中,白日里精致华贵的画舫平添了几分的阴森感。

  皎洁的月光落在画舫身上时,竟是隐隐红光浮现。

  如果这样看不出所以然的话,要不要换个角度试试?

  她心中一动,直接召来了一道云,坐在云上,从高空往下看这座画舫。忽的她神色变得微妙起来:从这角度来看,这画舫竟是隐隐像个棺材。

  像棺材这种格局,要么是为了镇压魂魄,要么就是为了升官发财而弄一个风水局。但这艘船浮在水面上,“出丧棺材浮水上”,为大凶的格局,如果拿来镇压魂魄的话,反而容易反噬。所以这画舫,是谁给他设计的?嫌他死得不够快吗?

  杨三啧了一声,这么凶的格局,想要平安不出事,只怕得将这船给劈了才行。

  她从云上下来,打算看在那十万红包份上,到时候还是提醒费严波一句好了。

  她刚准备回去,便看到一道人影走了过来,看着是个女子的身形——也不知道大半夜的,跑来这里做什么。

  女子左顾右盼的,手中拎着一桶东西,汽油味飘散了出来。她模样寻常,四十岁出头的样子,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她看着画舫,眼神痛恨,像是看着一个生死仇人一样。

  “姓费的,我不会让你如愿的。你害死了媛媛,还想利用她升官发财,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说罢,她来到画舫前,将一桶的汽油往画舫泼了上去。说也奇怪,仿佛有一层结界隔绝着一般,那些汽油直接滑了下来,落在江水中,画舫则一滴油都没沾染上。

  中年女子呆了呆,脸上浮现出恐惧混合着绝望的神色。她咬了咬牙,不信邪,捡起岸边干的树枝,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脸都熏黑了,才成功将干树枝给点燃了。

  她将着火的树枝往画舫一丢,又将桶里残留的汽油泼上去,显然很想要将画舫给烧成了焦炭。

  处于隐身状态的杨三,摇头看着她做无用功。画舫所用的木材,和她的床一个品种,水火不侵。普通的火想对它造成伤害,那是不可能的。

  正如同杨三所预料的那般,原本燃烧得正旺的树枝,在被丢上船上后,火嗖地一下熄灭了,十分不给面子。

  女子脸色惨白一片,不可置信地呢喃:“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杨三隐约觉得她能够从这人身上得到一点线索,给自己施加了一个幻术,变成别人的样子,再撤掉身上的隐身诀。

  “死心吧,你没法对那船造成伤害的。”

  大半夜的,凭空出现一道陌生的声音,都能把鬼给吓活了。

  一道尖叫声响彻云霄。

  ……

  杨三瞥了她一眼,“冷静下来了没?冷静下来的话,就点点头。”

  这女尖叫声太尖锐,她刚刚只好先让她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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