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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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是在高亢悠扬的歌声穿透整个演播厅的同时,舞台上方的洒水装置开始工作。全场气氛被瞬间点燃,裴珠想也不想地起身发出了尖叫,在她回过神并且后悔得想要咬下自己舌头时,她发现起身地人不止她一人——身旁的选手,前方导师席上的王伦——整个演播厅里的绝大多数人都沸腾了。

  沥沥的大雨中,黑发的少女闭上眼,泪水从她颤抖的眼皮流下,混合着从天而降的大雨,从她无暇的面庞上滑落,红唇在大雨中鲜艳似血,饱满欲滴。

  一曲终尽,全场掌声雷动。

  黑发的少女睁开暗如午夜的眼眸,在逐渐熄灭灯光的舞台上,和导师席上神色复杂不已的吴泊宁双目对视了。

  数秒后,吴泊宁无声地叹了口气,作为演播厅中最后一个站起来的导师,对她鼓起了掌。

  又一次,他输了。

  在绝对的天赋面前,没有任何努力能凌驾其上。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100章。

  小鲤鱼,你看,系统也给你打100分。

  第101章

  新浪娱乐:“【《育神》第一次复活赛落下帷幕, 你给谁投票?】金鲤真炸裂全场的海豚音vs曲雪融惊艳全场的《采茶女》谁才是你的心头好?”

  第一次, 站金鲤真的评论出现在了热评:

  “横跨四个半八度的音域, 上一句是美声女高音,下一句瞬间变流行摇滚强混声, 我感觉跟她一起参加复活赛的其他选手瞬间渺小了,像在小朋友过家家一样, 选谁还用得着考虑吗?”

  金鲤真的粉丝, “鱼丸”们纷纷在正主的微博下炸了,连她们自己也没想到,偶像会身怀绝技:

  “我大概粉了一个假的花瓶……看来提前一周攒下来准备给你刷复活票的钱不用留了。”

  “作为一个从你穿睡衣出场那一刻就开始坚定pick的鱼丸, 看到你在舞台上连飙高音让全场听众都站起来鼓掌的那一刻, 我真的热泪盈眶了。”

  “我鱼今晚真是美爆了,特别是结束时的那个泪眼,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有灵气的女人。”

  金龙鱼cp则头顶青天,泪流满面:

  “别人都说我是邪教的时候, 幸好我没放弃。”

  在各大娱乐论坛, 金鲤真的名字也频繁和曲雪融一起出现:

  “不吹不黑,金鲤真真的是近年来见过的最可怕的天赋型选手, 吴泊宁几次三番暗示她是女版时守桐我不信, 听了她的《生来孤独》我已经给跪了,她的高音稳得一p, 偏见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前面表演歌剧的曲雪融被秒成渣渣,早知如此还不如就单纯表演戏剧。”

  “金鲤真的法语学了多久?还挺标准啊。”

  “曲雪融算什么,前面所有选择唱歌的选手才是可怜, 瞬间从大学歌唱比赛冠军的水平被比成了小区k歌比赛冠军的水平。”

  “你们不觉得龙慕云在雨中的舞蹈也很令人惊艳吗?雨中的她又性感又帅气,还有种禁欲感。全国男人都应该感谢龙慕云是直的。”

  “单纯针对楼里某个评论,你凭什么认为龙慕云就是直的?难道她还亲口告诉过你吗?”

  “我终于明白金鲤真为什么一直底气十足地在节目里划水了,但说真的,这真的是几周就能练出的水平吗?我反正是不信的,之前她自己唱的《青藏高原》之类也是故意那么唱吧,金鲤真,心机真深,可怕。”

  各路乐评家也对金鲤真今晚的演唱做出了专业评价:

  “金鲤真在《生来孤独》这首歌里,一共跨越大约四个半八度,最低音b2,最高音e6,整首歌唱法非常丰富,但是考虑到她入门的时间和行事的性格,我认为比起她经过深思熟虑后调整了歌曲风格的可能,这更有可能是一个拿到新玩具的小孩在得意地向观众展示她美丽的新玩具,她完全抛开常理,将不同的唱法糅合在一首歌里向观众展现出来,这很冒险,很大胆,同时——效果也十分出色。她对唱法的转换如臂指使,高低音的掌控力也强得惊人,最可怕的是,我没有从今天的现场直播中看出她的受训痕迹,这说明这一首歌里令人惊叹的技法极有可能是凭直觉完成的。”

  “先说技术吧,金鲤真在《生来孤独》这首歌里歌气一直拢得很好,第一段副歌高度为f4,第二段副歌以半音阶上行,一直到f6,低音区声音清亮空灵,高音区声音压缩感很强,强声表现力惊人,在超高音区的声音厚度和亮度已经超过原唱了——请注意,这还是在她已经比原唱高一个八度的情况下。”

  “声音中的人格魅力对一个流行歌手来说至关重要,这和音色一起决定了这个声音的辨识度高低。我一直认为声音是有性格的,声由心生,一个偶像越是打破世俗常规,越是叛逆恣睢,ta声音里的人格魅力就越强,相反,越是偶像包袱重,越是在媒体报道里完美无缺的人,他们唱起歌来,声音本身不是矫揉造作就是空洞虚假,因为他们自身戴着枷锁而活,这种与现实的隔阂与虚假感就会从声音里透露出来。而金鲤真的声音中,她的人格存在是非常清晰强烈的,你听她的歌声,能从中听出旺盛的生命力,她的歌声是活的。”

  在网上各路大神对金鲤真今晚的表现作出评价时,为了庆祝《育神》周六晚间综艺同时段第一,收视率破3,罗仁宇让人定了饭店要举行庆功宴,届时还会有各路领导和赞助商参加,金鲤真回化妆室换了衣服又卸了妆后就马上被拉到了大巴车上,连上网看评论的时间都没有,上了车没一会就被摇睡着了。

  坐在她身边的龙慕云把她不断撞向车窗的头轻轻放到了自己肩上。

  不知过了多久,金鲤真被人从睡梦中叫醒。

  “到了。”龙慕云的声音从一旁轻声响起。

  金鲤真坐了起来,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发现大家都在从大巴里鱼贯而出了。

  她和龙慕云最后下车,跟着人群一起进入饭店。

  “你看网上评论了吗?”龙慕云说:“大家都在夸你。”

  “应该的,我还嫌他们夸迟了。”金鲤真撇撇嘴,一点不觉得吃惊:“只要是我想做的,从来就没有做不到的。”

  龙慕云笑了笑。

  除了几个自觉淘汰是板上钉钉的未来而失魂落魄离开的选手,本周参加录制的选手们都来了,二十几个人分成了四组,各自坐在一桌,和来参加庆功宴的相关领导或富商坐在一起。

  金鲤真和龙慕云也被分开了,她和李风绮坐到了一桌,同桌的除了另外两个选手外,几乎都是电视台的高层。

  饭局一开始,罗仁宇先是端着酒,在大厅里说了一番漂亮话,然后四桌依次敬酒。

  开席后,龙慕云不知临时遇到什么事要先离开,过来和金鲤真说了一声后就匆匆走了,金鲤真旁若无人地专注吃菜,却不断有人向她敬酒,夸她今晚表现好,金鲤真都喝了,于是那些男人们更高兴了,恭维话说个不停。

  酒过三巡,罗仁宇走了过来,他的脸色已经通红。

  他先是向在座各位领导告罪自己醉了,要先走一步,然后又将手搭在了李风绮肩上:“风绮,你开车送一下我。”

  碍于李风绮sl高层之女的身份,桌上的人都主动让李风绮以茶代酒,还是李风绮不想输给金鲤真,一定要和他们一样喝酒才喝了几杯。

  “我也喝了酒——”

  李风绮话没说完,就被罗仁宇从座位上扯了起来:“行了,那就陪我出去走回去。”

  酒桌上的选手不知所措,而男人们则一副心有灵犀的样子笑了起来:“祝罗导晚上愉快啊。”

  罗仁宇和李风绮走后不久,金鲤真就明白了他一定要拉着李风绮走掉的原因。这两人一走,各桌酒席急剧升温,在酒精的推力下,有些选手已经娇笑着依偎在了大肚子的富商怀里,更是甚至直接结伴离开了。

  金鲤真环视了一遍大厅,裴珠和周雨沁在一桌,裴珠面色僵硬地对递来的一只酒杯摇了摇头,小学生一样端端正正地坐在位置上,周雨沁就不同了,欲迎还拒地喝着别人递来的酒。另一桌上,曲雪融似乎是因为今晚被金鲤真压了风头的原因,一个劲地喝着闷酒,而她身旁的男人则好像在安慰她。

  在金鲤真观察各桌状态的时候,坐在她身边的男人说着要出钱给金鲤真出唱片,然后一只猪蹄子就摸了过来。

  金鲤真虽说也喝得差不多了,但理智还在,她啪地一声打开,对黑下脸的男人说:“没兴趣。”

  懒得再待下去,金鲤真拿起包直接站了起来。

  “你去哪儿?”桌上有人问道。

  “上厕所!”

  “上厕所还提包?”

  “我上厕所还做算术题呢,你管得着?”

  金鲤真头也没回地说,连自己怼的究竟是谁也没兴趣知道。

  走出大厅后,清冽的冷空气带走了一些她身上被酒精激发出来的热气,金鲤真哼着重新变得歪歪扭扭的歌往饭店大门走去。

  酒可真是个坏东西,不知不觉就让人变得身体轻飘飘。

  金鲤真走着走着,忽然有人从身后搂住了自己:“我送你吧,我的车——”

  “不用!”金鲤真烦了,甩开他的手。

  眼前的男人不是刚刚坐在她身旁的那个,但肯定是坐在那个大厅里的男人之一。

  对方被拒绝了也不恼,仍厚脸皮地贴了上来:“你想出唱片还是电影?我都给你投钱——”

  “我还差你那几个臭钱?”金鲤真怒了,在他的猪蹄子摸上自己屁股之前,转身抬起右脚,对着男人的车把手就是致命一击。

  男人惨叫一声,化身捂裆派,一脸痛苦地蹲了下去。

  “你……你……”

  对方很生气,酒精上头的金鲤真也很生气,上酒桌的时候她还在想着和气生财,酒桌上说不定就有以后支持她拍抠图大片的赞助商,喝上头了以后,金鲤真已经完全把她之前的打算给忘到了九霄云外。

  “你什么你!还不服气?”金鲤真恶声恶气地说:“再看一眼我就把你下面的牙签给折了!”

  捂裆派脸色一白,眼神下意识地躲闪开,双手不由自主捂得更紧了。

  金鲤真踩着飘逸的步伐来到路边想要打车,奈何站了快十五分钟仍没有看见一辆空车经过,恼怒的她干脆不等了,顺着马路朝回家的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又要遇见老熟人了

  第102章

  金鲤真估算了一下路程, 走回家也就四五十分钟, 走到了酒差不多也就正好醒了。

  她掏出手机, 给江璟深打了个电话:“舅舅!舅舅!”

  金鲤真对着还没接通的电话喊了好几声舅舅后,电话才被接了起来。

  “喂?”

  “舅舅!我喝醉了!”

  “然后呢?”江璟深说。

  “然后我想看见你!想在回家的时候就能看见你!我想你想你想你了舅舅!”金鲤真拿着手机, 一个人笑得像个傻子。

  “还有多久结束?”金鲤真听见他低声向一旁询问,旁边有人答了一个时间, 然后他再对金鲤真说:“你先回去吧, 我争取一个小时内回去。”

  “yes,sir!”金鲤真挂断电话,开开心心地甩着提包继续往前走去。

  马路上一辆等红灯的保姆车里, 薛耀怀疑地看着对面像个神经病似的金鲤真:“那是臭鱼吗?”

  “谁?”小夫疑惑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发现了摇摇晃晃走在路边的金鲤真,立刻,他就知道不好了:“不,肯定不是, 我们还是走吧, 裴珠不是在饭店门口等你吗?”

  “你去接她,我去看看。”薛耀不由分说地开门直接跳下了车。

  “薛——”小夫火冒三丈, 又不敢在街上大喊他的名字, 只能从车窗里冒着一个头,眼睁睁地看着薛耀朝街对面的金鲤真跑去。

  “小夫哥, 还去接裴珠吗?”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

  “去啊,怎么不去!”小夫关上窗,没好气地说:“就说薛耀豆子吃多了一直放屁, 不好意思见人,已经先回家了!”

  另一边,薛耀下车后,径直跑向了金鲤真。

  “你怎么又喝醉了,难道你是酒鬼吗?!”薛耀拉住她的手臂。怒气冲冲地说。

  “你这个牙签男还没完没——”金鲤真不耐烦地转过身,一巴掌就要扇来,被薛耀单手握住。

  “什么牙签男?”薛耀握着她的手腕,一头雾水地看着她:“你究竟喝了多少?”

  “你不是——”金鲤真眯着眼,忽然垫脚凑近他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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