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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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

  “柠檬水,西瓜汁,水。”

  “水,谢谢。”

  温言深嗯了一声,转身进厨房。

  徐放忍不住环顾客厅。

  干净简洁的装修风格,米色系家具,墙上挂着两幅素描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装饰,清雅大方,如同它的主人一样。

  温言深端了两杯温水给她,徐放接过了,轻声说:“谢谢。”

  窗外夕阳一寸一寸的往下沉,光晕淡了,她们被笼罩在落日最后的余晕里。

  一时沉默无话。

  太久了,她们都变了。

  当年那个狂妄冷傲的少女在时光中长成了浓郁矜贵的冷艳玫瑰,而那个笑容温柔干净的女孩,被时光雕琢成清雅素馨的纯白茉莉,她们都已不复年少青春模样。

  徐放喝了一杯水,感觉干涸的嘴唇稍微滋润了一些,才开口说话:“这些年,你都一个人住吗?”

  “……嗯。”

  “有没有喜欢过别人?”

  温言深一怔,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的问,她的神情僵了一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她知道她该说有,可又不愿意再故意欺骗,因为本来就没有。

  徐放从她的沉默里找出答案,眼神也亮了起来,她抿了抿唇:“我没有妻子,没有家庭。”

  温言深瞬间回神,抬起头看她:“你说什么?”

  徐放凝视着她,目光温柔而坚定:“我从未和别人在一起。”

  温言深缓缓蹙起眉头:“你离婚了?”

  难道因为自己的出现,还是破坏了她的家庭,也伤害了另一个女人吗?

  “不,我从最开始就没有想要结婚,我和……她,就只是简单的契约关系而已,我给她钱,她替我孝敬我父母,我对她从无半分感情。”

  “你先前……为何不说。”

  “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当时我知道你为什么没跟我走,我就给你打电话,请求你跟我见面,可你不见我。”

  你不见我。

  她有千般情愫欲说,可那个人冷冰冰的说不要再见,如当年一般冷漠无情,刺中她的骄傲,折断她的脊梁,似乎念念不忘,越恨越爱的人就只有她一个人,叫她如何开口。

  直到现在,她再次离开,徐放终于懂了,她再也不要任何骄傲,也不再有任何的犹豫,恨不得把自己的心剖给她看,眼眶微微发红:“阿深,你信我。自始至终,我只爱你。我……我好想你,你如今还是否有一点点喜欢我?”

  只要一点。

  一点点就好了。

  温言深脸色苍白了几分,眉心始终微微蹙着,紧抿着嘴唇,似乎在消化这巨大的信息,有几次像是想要开口,最终还是陷入沉默。

  徐放怕她不信她,上前去握住她右手,整个人缓缓的蹲了下来,趴在她膝头上,像年少时那样,脸颊轻轻蹭着她的手:“你说话啊,阿深。”

  这沉默对她而言简直就是凌迟,她不受控制的轻轻哽咽:“你不喜欢我了,也告诉我一下,可以吗。”

  温言深很少见到她哭,她的掌心被她的泪烫了一下,上一次还是在冬日大雨中,她看到这个骄傲的少女哭的全身颤抖,可这是她第一次,触碰到她的泪——原来是这么的烫,这么的炽热。

  她缓缓的抬起手,在半空中,隔着空气,轻轻抚摸徐放的发顶:“你……你先回去,好不好,给我一点点时间,给我一点点时间……”

  第124章 番外09

  徐放走了。

  温言深站在大门外送她, 低下头,歉疚的笑:“对不起,我的车送去维修了,送不了你。”

  徐放轻轻嗯了一声, 说没事。

  她轻轻舒了一口气, 犹豫着开口:“我是……夜里四点的飞机,9个小时后到达, 那时候……你想清楚了, 就告诉我, 好不好?”

  “……我可能要更久一点。”

  “好。我等你。我……我走了, 阿深。”

  她一脚踏出,走入黑暗,站在昏黄路灯下等车。

  温言深站在原地未动,目光紧紧追随着她。

  她想起她们分别的前一天,那时候徐放送她回家,亲亲她的额头,而后笑着对她挥挥手:“我走了啊, 阿深。明天见。”

  这个明天迟到了二十年。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下来,没有追上去求她别走。

  等汽车消失在街角,她将门关上, 靠着门, 却轻轻哭了起来:“对不起。”

  她可真是个胆小鬼。

  她被她一腔滚烫情意烫了心, 却迟迟不敢做出回应。

  早已过了年少轻狂的年纪,时间越久,她越觉得自己一颗心渐渐冷下去, 麻木的沉静,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一个人。

  更何况, 一分的甜,要用千般的苦去偿还。

  她站起来,走到镜子前看自己。

  她想起自己刚来澳洲的时候,一个人,提着大大的行李箱,遇见陌生人就只能低着头,不敢说话。

  可她还是这么走下去,走在一个人的黑夜里,因为……那个为她一往无前,披荆斩棘的人已经不在了。

  后来,她生了重病。

  她出身优渥,父亲一向宠她,后来有徐放时时刻刻在她身边,她一向不会照顾自己。

  她做了一场很大的手术。

  无人照顾,她也安然面对,以为自己可以一个人生活了,晚上却因疼痛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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