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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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愿嫁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人家,她也不想在燕王府这金玉牢笼中了此残生。

  这回确实是个意外,她也不过是日常出院门转转而已,不曾想却碰上一个预料之外的人。

  能改变如今的现状,她是如何都想试试的。

  只是她倒是没想到,原来燕王竟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人,遂也想起这人身边有一个与她相貌相似到难以分辨的姑娘。

  江玉娘一身浅色衣衫,眉目间一点朱砂装饰,若不是江余如今便了许多,一眼瞧去,倒是与当初的江余女装样貌不差分毫。

  宋瑜看着江玉娘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光芒,倒也不曾为双方介绍,“江姑娘,劳你招待,让小安子带你回院中休息吧。”江姑娘?

  如今叫他江姑娘,是何意思?

  江玉娘愣了一瞬,脑中想法转了一圈,遂俯身行了一礼,“是。”

  接着便向在场的三人又行了一礼,转身沿着木质小桥离开,被郁郁的荷叶遮挡,江玉娘身姿芊芊,从容离去的身影倒像是美好的幻想渐渐隐藏于层层莲叶之后。

  倒是与当初见面时一般,很是懂得进退。

  宋瑾目光有些讶异的在那个翩然而去的女子身上停了一瞬,他记得这个女子不是宋瑜的孺人吗?

  他还记得当初上元节,两人浓情蜜意的样子,这会儿又是个什么情况?

  “行,你们想呆多久便多久吧。”宋瑜转身看了宋瑾一眼,勾了唇笑道,“我可不奉陪。”

  闻言,见宋瑜尽是真打算走了,陈容轩才开口道:“哎哎哎,你可是主人家,有你这般待客的?”

  宋瑜一声嗤笑,“我便是这般待客的,你能奈我何?”

  倒是半点不给面子的样儿。

  “原是为你准备了生辰贺礼,”陈容轩摇摇头,“如此,那便算了吧。”

  闻言,方才便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宋妙先是一愣神,倒是马上反应过来,“哎呀,皇兄的生辰之日,我倒是差点忘了。”

  “啊,我还不曾准备贺礼。”

  陈容轩这般一说,这倒是不知道也该知道了。

  “皇兄生辰,我也差点忘了。”宋瑾在一旁说道,“看来我也得想想送皇兄的生辰之礼才是。”

  宋瑜有些个无奈,这下,便是不过也得过了。

  宋瑜的无奈在于还需摆上一桌宴席,应付些不想应付的人,而旁人这苦恼于要送些什么,便如同江余一般。

  江余与宋瑜相识也不过两年,前些日子一直便在外奔波,这是第一回晓得宋瑜的生辰,如今两人的关系又不同往日,他倒是一时不晓得该送宋瑜什么贺礼。

  只能天天往外头跑。

  只是宋瑜一介天潢贵胄,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江余着实烦恼了许久。

  最终,他自个动笔,画了个花样子,在外头寻了好些时日,找到一块品相不错的和田玉,更是找了上京中手艺最好的老师傅,让人按着他画的样子做出一枚玉环来。

  待宋瑜生辰那日,江余早早便醒了过来,轻手轻脚地起身。

  “和顺,等会王爷醒来,你记得去小厨房与我说一身。”江余关了门,转头与早早起身的和顺说道。

  “知道了。”和顺应道。

  这会儿天色未亮,东边只隐隐路出一点朦胧的光亮,江余早便与小厨房的人打好了招呼,鸡蛋,面粉,葱花早早便准备好了。

  江余亲自和了面,切了葱花,打鸡蛋,烧火,独自一人烧好一碗长寿面,在和顺过来通风报信之时,江余端了面碗回了宋瑜屋子。

  一早醒来便不见了身旁之人,宋瑜面上神色不变,只是一双眸子却是沉了下来,再见到上来伺候的人是德顺时,一身冷然的氛围倒是叫前来禀报的福德都愣了一瞬。

  江余笑意盈盈地端了面碗上来之时,宋瑜未曾看清直接便说道:“又不当值,起这般早做什么。”

  见宋瑜并不曾转头,江余放下手中的盘子,过去接了德顺手中的腰带,上前为宋瑜系上,调笑道:“我哪日是不当值的?”哪日晚上不是勤勤恳恳地伺候着。

  宋瑜似是听出了他话外之音,原本暗沉的眸色突然便明朗起来,“你这是在与我抱怨活计太累了?”

  江余抬了头看着又开始不正经的人一眼,嘴硬道:“我怕是王爷不太轻松,不然为何比我起的晚了,要不要小鱼儿为您炖一罐汤来?”

  “哦!”宋瑜一手便拦过了江余的腰,“看来小鱼儿轻松的很,本王倒是太过拘泥了。”

  看着宋瑜眸色沉了下来,江余收回了在他家王爷男人尊严边缘试探的腿,露出了极其乖巧的笑,“我今日亲自做了一晚长寿面,怀瑾可不许嫌弃。”

  若是这会儿擦枪走火,他那碗面可就白做了。

  第66章

  江余的那碗长寿面,看着朴实,当然吃着也味道也一般,宋瑜这般尝过各种美食的舌头尝了,也说不出比家中厨子烧的面要好这样的话来。

  但是这碗面也着实应了江余所说的那句“亲自烧的”话来。

  “味道一般,”宋瑜吃了一口后毫不客气这般评价,只是在江余伸手要来夺碗之时,搂了人的腰便将人给抱进了怀里,“但是,本王就爱这个一般的味道。”

  江余坐在他怀里忍不住抱着他的脖子笑了起来。

  半响才道:“你再这般,这面便真的不好吃了。”

  如今的江余着实已经与两年前不一样了,若说两年前宋瑜还能抱着他吃个饭,这会儿,江余个头身形可不再确实不再适合了。

  抱着江余,怕是宋瑜只得伸长了手去够桌子上的碗了。

  比起不要脸来,如今的江余还不是宋瑜的对手,“我抱着你,你来喂。”

  宋瑜在江余颈侧轻轻落下一个吻。

  “等我喂完,你那些个友人怕是要闯进来寻你了。”江余调侃地说道,立即便想要站起身来,却又被宋瑜按回了怀中。

  “哦,”宋瑜勾了唇笑道,“那你可以试试!”

  试试?

  试试让他出不了门?

  江余撇他一眼,眼珠一转,心中立即便做下决定来,果真伸手了夺过宋瑜手中的筷子,拿了汤勺,从碗中夹了面送到他嘴边,为翘起唇角,弯了眼看他。

  宋瑜挑了挑眉,倒是张了唇配合。

  江余将最后一筷子喂进宋瑜的嘴里时,果断的凑上前去封住宋瑜的唇瓣,轻轻地舔舐,露骨地挑逗,甚至一双手也在他后背轻轻地刮挠。

  与宋瑜一道也有大半年了,江余若是还不晓得如何挑起宋瑜的兴致,那他也着实蠢了一些。

  原本还算是平静的早晨,又一次被江余的动作弄得火热无比。

  好在如今时辰尚早,屋门即便不关,外头也有小内侍把门。

  燕王府占地大,宋瑜这个主子所住的主屋当然也不小,因此即便屋子里头闹翻天,外头也听不到一星半点的声响。

  当清晨的阳光照到屋檐之时,无厘头的响动总算是停了下来。

  帐幔低垂的主屋里头,紫檀木制的床榻之上,躺着一个人影,夏日的薄被只盖住了那人的腹部,底下露出两条修长白皙的长腿,烙上了许多印记带了汗渍的胸膛上下起伏,显然是先前定时有过较为激烈的动作。

  两片薄薄的唇鲜红润泽,上头那双眼尾带了一抹绯色的漂亮桃花眼此时如同含了秋水一般,迷蒙中泛着勾人的潋滟之色。

  不得不说,不再羞涩遮掩的江余,便如同一朵盛开的牡丹一般着实的艳丽逼人,不断地勾引着旁观的人上前,将他拥入怀中狠狠地疼爱。

  江余喘平那口气,眼珠子一转,便看见宋瑜正在做在床沿边上,似是真的准备起身,不由得坏心眼一起。

  今日宋瑜生辰,要宴请知交好友,宋瑜舍不得江余在一旁伺候,昨日便与他说好了,叫他今日自个人玩去。

  好在宴席设在后院之中,江余也从来也不爱往后院去了。

  只是到底是宋瑜生辰,江余这般被排挤在外,心中总是不大高兴的。

  江余眯了眼,慢慢从床铺上起身,薄被顺势从身上滑落,一瞬间那一身的春光乍然外泄,在这般明亮的室内,江余稍稍有一些羞涩,不过看着背对着他准备起身的人,江余便吐了口气。

  伸出赤露的双臂便从宋瑜身后攀了上去,胸膛也贴了上去。

  隔了薄薄的一层亵衣,宋瑜甚至觉得自己能感受到身后人皮肤的触感。

  “别闹。”宋瑜伸手抓了他的手臂,无奈道。

  江余会听吗?

  很显然,不会!

  所以他不仅没松手,还侧了身子扭身击到宋瑜正面,动了动腿直接便跨坐到宋瑜的双腿之上,凑到他耳边故意道:“我就是要闹,你能拿我如何?”

  江余这般粘上来,宋瑜下意识便伸了手揽住了怀中的人,触手便感受到那极其熟悉的触感,柔韧细致,甚至还带了微微的湿气。

  而想到这湿气如何来的,宋瑜便忍不住慢慢将手往下移动,再加之江余这般带着勾引的行为,接下来的事儿,不言而喻。

  便如江余所说,等宋瑜再出房门,外头的日头早便已上了三竿,福德也在屋子外头侯了好一会了。

  “陈二公子,裴三公子已在前头等了一会了。”一见自家主子出来,福德便禀报道。

  “知道了。”宋瑜自个儿整了整衣衫,应了一声后转头吩咐和顺,“让小厨房温着燕窝粥,汤药也备着,等江余醒了便叫他先喝了。”

  待和顺垂眉顺眼的应了,宋瑜便直接往前头去了。

  即是要宴请,他总也不能只请了宋瑾与陈容轩,既请了宋瑾,免不了也要将他那不安分的三弟也叫上,既然叫了自家兄弟,那么林家的表兄弟们他必是不能忘了。

  拔了萝卜带出泥,宋瑾来了,宋妙定也是要来的,宋妙来了,其他的妹妹们必是也要跟着过来的,有了这些公主在,即便宋瑜家中没有位分高的女眷,那么像是林家这般,也有表妹要跟着上门的。

  原本不过是再小不过的一个寿辰,到头来依旧逃不过被人当作戏台子来用的命运。

  女眷们在西边的院子里,中间摆了台子,小戏们咿咿呀呀唱着曲儿。

  喧闹的锣鼓声传了很远,连最东边的院子里也隐隐听到了声响。

  “娘娘,今日是王爷寿辰,您真的不去外头露个脸吗?”侍女翠儿看着安稳地在窗口练着大字的温婉少女,有些焦急的说道。

  “翠儿,你若是想凑热闹便去吧。”江玉娘不为所动。

  “娘娘!”翠儿哪是想要凑热闹,不过是看着她们家主子如同被软禁一般,两年来被困在这后院中连王爷的面也不得见,这才急了起来。

  半伏在桌按上的女子依旧眉目沉静,眼也不抬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说得甚是无欲无求。

  只是这些话到底也不过说给旁人听的。

  江玉娘目光一闪,想到前些日子,她偶遇当朝三公主之事。

  在那燕王最后称呼她为江姑娘时,她便有所疑虑,果然,当晚她这冷清的东篱院便迎来了一个人,燕王府大总管,福德。

  原不过是无根的阉人罢了,偏偏她自个也不过是还未承宠的孺人罢了。

  说是孺人,在江府这般商贾之家听的是尊贵,说到底也不过个妾。而在见了燕王之后,她的身份还得加上一个,赝品!她便是个如同赝品一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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