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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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后,费城回房间换上自己的衣服,和沈冲一起出去喝酒了。

  台词早背得滚瓜烂熟,南淮林闲着没什么事儿,就抱着笔记本窝在沙发里看电影。

  是一部恐怖片,出了好久了,他下载之后一直没得空看。

  南淮林任何类型的电影都喜欢看,唯独对恐怖片敬谢不敏——不管是鬼怪类的还是血腥类的,但是他偶尔又会特地找一部恐怖片来看,找找刺激,对纾解压力特别有效。

  但是这部叫《昆池岩》的电影有点刺激过头了,南淮林被吓得头皮发麻手脚冰凉,看到一半实在受不了了,爬到床上蒙着被子睡觉去了。

  战战兢兢快要睡着的时候,被乍然响起的门铃声吓得一激灵,心脏差点跳出来。

  南淮林小跑着去开门。

  门刚打开,一个挺拔的身躯蓦地向他压过来,一身酒气差点没把南淮林给熏晕过去。

  沈冲靠在旁边,一看就醉得不轻,大着舌头说:“他喝多了,交给你照顾了啊,我要去睡觉了,睡觉,睡觉……”

  他摆摆手就往对门去了,摇摇晃晃的路都走不稳。

  南淮林也不指望他帮忙,拖着烂醉如泥的费城进了屋。

  费城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压得南淮林几乎走不动,生拉硬拽地把人弄进卧室,小心地放到床上平躺。

  南淮林想直起身,费城却搂着他的脖子把他箍在胸前不撒手,南淮林只好用力去他掰的手,一转脸,却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

  “你……”南淮林刚说了一个字,费城突然一个翻身,结结实实地把他压在了身下。

  第31章 对流言蜚语最好的谴责就是不加理睬。

  在被费城压住的瞬间, 南淮林脑海里倏地闪过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他也是像现在这样, 被醉酒的费铮压得喘不过气来。

  唯一不同的是,那天晚上他因为夜盲症什么都看不见,而现在, 他却可以清楚地看到费城近在咫尺的脸,还有炙热如火的眼神。

  南淮林紧张到心跳骤停,瞪大眼睛看着身上的人, 紧着嗓子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费城……”

  费城压着他, 一动不动,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这样沉默的注视令南淮林感到强烈的不安, 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但他又没有勇气打破这份宁静, 生怕暴风雨会来得更猛烈。

  好像过了几分钟,又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费城蓦地垂头靠近他。

  南淮林以为费城要亲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费城却只是把脸埋进他脖子里,随即又搂着他翻了个身, 从压着他变成面对面侧躺, 双手搂着他,双腿缠着他,像是抱着一个玩具熊一样,紧紧地把他禁锢在怀里。

  南淮林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费城t恤上那只拔胡萝卜的兔子。

  “……费城?”南淮林又喊了一声。

  回答他的, 是沉沉的呼吸声。

  睡着了?

  这么快?

  南淮林想从他怀里出来,挣扎了两下,引得费城发出两声不满的咕哝,随即把他抱得更紧。

  南淮林不得不安生躺着。

  算了,就这么睡吧。

  经费城这么一番折腾,被《昆池岩》支配的恐惧冲淡了不少,南淮林缓缓放松僵硬的身体,听着费城的呼吸声和心跳,慢慢酝酿睡意。

  将睡未睡的时候,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顶他。

  倏地睁眼,粗重的喘息声钻进耳朵,脑子轰地炸了。

  他重新闭上眼,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就这样煎熬了不知多久,费城在一阵急促的粗喘后渐渐恢复了平静。

  搂着他的胳膊没刚才那么用力了,南淮林又等了一会儿,确定费城再次陷入沉睡了,才小心翼翼地从他的桎梏中逃脱出来,蹑手蹑脚地逃出了卧室。

  咕咚咕咚灌下去一整瓶冰矿泉水,仍是觉得火烧火燎得难受,南淮林直接换鞋出门,离开酒店,沿着度假村前面的那条公路夜跑。

  最近拍戏太忙疏于锻炼,才跑了一个多小时就感到筋疲力尽,于是停下来,吹着湿热的夜风慢慢往回走。

  回到房间,光着脚靠近卧室,将虚掩的房门推开一条缝,探头往里看。

  费城依旧维持着侧躺的姿势,安静地熟睡着。

  南淮林走进去,悄悄来到床边。

  床头灯淡黄色的光洒在费城的睡颜上,南淮林看到他的嘴角微微上翘,大概正做着什么美梦,莫名显露出几分孩童的稚气来。

  真想去他梦里看看。

  南淮林无声地笑了笑,关掉床头灯,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浴室在卧室里,他没办法洗澡,只好在客厅旁侧的洗手间洗把脸了事,然后带着一身汗味,抱着一个靠枕躺进沙发里,连胡思乱想的力气都没有,不到两分钟就进入了金色的梦乡。

  ·

  南淮林被手机铃声吵醒。

  满天竺每天早上例行叫他起床。

  挂了电话,南淮林醒了醒神,坐起来,突然发现不对。

  他怎么在床上?

  他明明记得,他昨晚睡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费城呢?

  跑哪儿去了?

  南淮林迷迷糊糊下床,走出卧室,就看到费城缩手缩脚地蜷在沙发里,看起来可怜极了。

  南淮林的心不由软了软,走过去拍费城的肩膀:“费城?费城?”

  费城睁开眼,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才坐起来。

  “你去床上睡吧,”南淮林说,“我要开工了。”

  “几点了?”费城哑着嗓子问。

  “刚七点。”南淮林说。

  “对不住啊,”费城说,“昨晚不小心喝多了,没闹你吧?”

  “没有,”南淮林说,“你酒品很好,回来就倒头大睡,一点儿没闹。”

  “那就好,”费城站起来,“我也不能睡了,九点半的飞机回北京,下午还要去公司。”

  两个人就一起洗漱。

  南淮林习惯早起洗个澡,但费城在,他就没法洗了。

  费城也想洗澡,他昨晚又做那种梦了,半夜睡醒的时候就想洗,又怕吵着南淮林睡觉,把南淮林从客厅抱到床上后,他随便擦了擦了事,然后把脏内裤毁尸灭迹。

  两个人各怀心思,诡异地沉默着。

  南淮林一直低着头刷牙,费城就从镜子里肆无忌惮地看他,牙刷在嘴里一进一出的动作让费城忍不住浮想联翩,隐隐又有了冲动。

  “你最近还会觉得恶心吗?”费城开口打破沉默。

  “早就不会了,”南淮林吐掉满嘴的牙膏沫,“你教我的那个喝淡盐水的法子挺管用的。”

  “那就好。”费城说。

  然后两个人就又陷入了沉默,一直持续到洗漱完毕,都没再说话。

  换好衣服,南淮林说:“我得赶紧走了,你路上小心。”

  费城点点头,跟着他走到门口,看着他换鞋:“等检查结果出来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知道了。”南淮林穿好鞋,开门出去,笑着朝费城挥挥手,“拜拜。”

  费城特别想抓住南淮林扯进怀里狠狠地亲吻,但他克制住了,微笑挥手,也说了声“拜拜”。

  南淮林转身走了,在拐角的地方停了停,回头看,费城依旧站在门口,正看着他笑。

  如果费城是他的男朋友,南淮林不由自主地想,他一定会跑回去扑进他怀里,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和热烈的亲吻。

  但费城不仅不是他男朋友,而且还是他绝对不能有非分之想的存在,所以南淮林只是回以微笑,转身继续走自己的路。

  费城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进去,回到卧室,把自己扔到床上,翻个身,脸埋进枕头里,深吸一口气,全是南淮林的味道,轻易便把他压抑了一个早上的冲动撩拨起来,比春药还管用。

  费城微微弓起腰,把手伸进了裤子里。

  ·

  南淮林今天有五场戏,一直从早上拍到深夜才结束。

  收工回酒店,南淮林坐在副驾上闭目养神,满天竺看他一眼,关切地问:“很累吗?”

  “还好,”南淮林闭着眼睛回答,“就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没睡好……

  为什么没睡好?

  是因为费总吗?

  满天竺急忙摇摇头,把那些ooxx的联想赶出去,欲言又止了半晌,还是忍不住问:“费总回北京了吗?”

  “嗯,”南淮林说,“今天早上走的。”

  “有件事……”满天竺顿了顿,“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一下。”

  南淮林睁眼看着她:“什么事?”

  “就……”满天竺似乎很难开口,“我听到剧组里在传你的流言。”

  “小竺姐,”南淮林说,“你直说吧,没关系的。”

  “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无意间听到马肖环的两个助理聊天,”满天竺说,“说你进组的第一天费总就给你升了套房,昨天还有人看到费总和你一起进了房间,她们说你和费总是那种关系,还说你……说你是整容怪,我气不过,就上去跟她们吵了一架。”

  南淮林大概能猜到流言是从谁嘴里传出来的。

  费城帮他升套房的事,全剧组只有呼孟君和沈冲两个人知道,沈冲不可能到处乱说,那么就只可能是呼孟君,而且呼孟君和马肖环还是一个经纪公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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