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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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洛闻:“……”

  白郎又说:“这样我每天睡觉前最后一个看到的是你,睡醒后第一个看到的也是你。”

  虽然很感动,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白郎会不会对着他的人形立牌做奇怪的事?

  应该不会吧,估计这头傻狼连什么是自慰都不知道。

  徐洛闻抱着咩咩坐在床上看他忙活,不一会儿,立牌被牢牢粘在了墙上,正对着床头。

  白郎弄好之后对着欣赏了一会儿,说:“真好看。”

  徐洛闻哭笑不得,难道他一个大活人坐在这儿还没一块泡沫立牌好看吗?

  白郎问:“上面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岁月如矢,吾心戚戚。”

  徐洛闻说:“意思就是‘时光飞快流逝,我的心里很有感触’。古文很美,翻译成白话就没味道了。”

  白郎点点头,说:“所以那本书里写的都是你心里的感触?”

  徐洛闻不答反问:“书呢?”

  白郎说:“我爸拿去看了。”

  徐洛闻一窘。

  让身边人看自己写的东西总觉得很尴尬,有一种被人直击内心的恐慌。

  白郎拍拍手,说:“我去帮邵姨做饭。”

  徐洛闻跟着他出去,白成礼笑着说:“小闻,你的书我刚翻了几页,写得很不错。”

  徐洛闻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傻笑。

  吃过晚饭,陪着两位老人看了一集电视剧,白郎送徐洛闻回家。

  “我明天就飞h市了,接着还要去g市,”徐洛闻说,“我不在的时候咩咩和阿黄就拜托你和白叔叔照顾了。”

  白郎没说话,只是默默握住了他的手。

  这次徐洛闻没有躲开,他任他紧紧握着,感受着他手心灼热的温度。

  就这样手牵着手默默无言地走到楼下。

  徐洛闻转身面对着他,看着他说:“我争取带着好消息回来。”

  白郎微微一笑,说:“好,我等你。”

  第56章

  上午九点, 在候机厅等待登机的时候,徐洛闻接到了裴澍言的电话。

  “你要的资料我已经发到你邮箱里了,你查收一下。”裴澍言说, “如果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只管给我打电话。”

  徐洛闻说了声“谢谢”, 又说:“回头请你吃饭。”

  裴澍言问:“能告诉我你要这些医院和医生的资料做什么吗?”

  徐洛闻心想, 人家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再遮遮掩掩的不合适,反正裴澍言早知道白郎的狼人身份, 告诉他也没什么。

  “我要帮白郎找父母,”徐洛闻实话实说, “但首先要查h市所有姓裴的医生, 这其中关联复杂,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回头我再跟你解释。”

  “姓裴的医生?”裴澍言说,“真巧,我也是姓裴的医生。”

  徐洛闻笑了笑:“是挺巧的。”

  裴澍言短暂地沉默片刻, 问:“所以你要去h市?”

  “嗯, ”徐洛闻说, “我现在正在机场候机中。”

  “我在h市有个关系不错的朋友,我让他带你吧, ”裴澍言说, “你人生地不熟的, 有个本地人带着干什么都方便。”

  徐洛闻很心动, 又不想太麻烦裴澍言,正自犹豫,就听那边说:“就这么定了,我这就给他打电话。”不等徐洛闻开口,裴澍言直接挂了电话。

  五分钟后,徐洛闻收到裴澍言的微信:131*****320,我朋友的手机号,我已经跟他说好了,你下飞机之后直接打这个号码就行,他叫任训亚。飞机几点落地?

  徐洛闻回复:11:45

  裴澍言:我会让他去接你。

  徐洛闻:谢谢。

  登机广播响起,徐洛闻收起手机,背上包走了。

  经过两个半小时的飞行,飞机准时降落在h市。

  刚开机,白郎就打了过来,聊几句之后挂了电话,去行李提取处拿上行李,刚走出去就看到了写着他名字的牌子,他快步走过去,微笑着同举牌的男人说话:“你好,请问是任训亚任先生吗?”

  男人被他的笑晃了眼,忙笑着说:“我是,徐洛闻对吧?”

  徐洛闻点头,笑着同他握手。

  两个人边聊边往外走,徐洛闻得知对方是做医疗器械的,和裴澍言通过工作认识,对h市大大小小的医院更是了如指掌,有他作陪简直完美,但徐洛闻又唯恐耽误对方工作,听任训亚说他正在休假中才安心。

  从机场出来后直奔酒店,放下行李,打开笔记本电脑,查收邮件,进行信息整合,把裴姓医生所在的医院和个人资料挑选出来,复制粘贴到一个文档中,然后在网上逐个搜索进行剔除,最后只剩下九个人,他拜托酒店的工作人员把这九个人的资料打印出来,翻了翻之后问任训亚:“任先生,你在公安机关有关系吗?”

  任训亚一直默默地在旁边看他忙活,这会儿终于忍不住问:“能先告诉我你到底在干嘛吗?”

  徐洛闻言简意赅地说:“寻亲。”

  听到这个回答,任训亚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某电视台很火的寻亲节目,他奶奶每期必看,每看必哭,他陪着老人家看过一回,也差点哭了,不过是被尴尬的,因为那些寻亲者的三观实在教人不敢恭维。

  任训亚默默脑补了一个狗血的寻亲故事,想问又不敢问,怕戳到徐洛闻的伤心事,他咳嗽一声,说:“我在公安机关没关系,不过我知道一个私家侦探社,办事很靠谱,你如果要找人的话可以委托给他们,不过收费可能会有点小贵。”

  徐洛闻一直在发愁怎么着手调查才好,总不能挨个去问人家你祖上有没有一个叫裴湛琪的,那也太奇葩了,这下被任训亚打开新思路,他喜出望外:“费用不是问题,只要能把事儿办成就行,你现在就带我去吧。”

  任训亚点头:“那行,走吧。”

  等上了车,徐洛闻随口问:“任先生是h市本地人吗?”

  任训亚笑着说:“土生土长,根红苗正。”

  徐洛闻又问:“那你对一百年前那场全球大流感有了解吗?”

  任训亚说:“好像特别小的时候听老一辈提起过,不过没什么印象了。怎么,这和你寻亲有关系?”

  徐洛闻说:“有点关系。”

  任训亚说:“一百年前的事,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恐怕都已经不在了,打听起来有难度。”

  徐洛闻说:“我就随便问问。”

  他沉默下来,扭头看向窗外。

  h市是个现代化程度非常高的繁华都市,摩天大楼鳞次栉比,八街九陌川流不息,历史的痕迹早被雨打风吹去,那些人,那些事,什么都没留下。

  徐洛闻收回视线,翻看手里的几页a4纸,虽然也看不出什么来。

  没多久,车停在一栋大楼前。

  下车,走进大楼,坐电梯上21层,一出电梯,徐洛闻就看到了“贝克街221号私家侦探社”的牌子。

  进了门,任训亚热络地和人打招呼,显然很熟。

  他们被带到一个小房间,没多久进来一个不修边幅的男人,彼此介绍一番之后,徐洛闻把手里的几张a4纸交给对方,说:“我要这九个人往上数四代父辈的详细资料。”

  男人翻了翻,说:“这个不难,我们在公安局里有关系,在户籍系统里一查就能查出来,别说四代,就算十代八代也能查个底儿掉。”

  “那太好了,”徐洛闻说,“我什么时候能拿到结果?”

  “三天之内吧。”男人说。

  “我给您留个邮箱,”徐洛闻边写边说,“有结果之后您发我邮箱里就成。”

  付过定金,交易达成,徐洛闻和任训亚离开。

  徐洛闻好奇:“你怎么会和私家侦探那么熟?”

  任训亚笑着说:“私家侦探的业务范围很广,像追账、找人、查婚外情这些都是低级业务,他们还有诸如商业情报、企业资信调查这样的高级业务,我偶尔会托他们调查竞争对手的底细,一来二去就熟了。”

  徐洛闻点点头:“涨知识了。”

  任训亚说:“忙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呢,我请你吃饭吧,尽一下地主之谊。”

  徐洛闻一看时间,都三点半了,被任训亚这一说才觉出饿来,忙说:“你帮了我这么大忙,应该是我请你才对,你只管找个好地儿,咱们大吃一顿。”

  任训亚带徐洛闻去了一家有本地特色的菜馆,就是路边那种很不起眼的小菜馆,但是菜是真好吃,而且还不贵,一顿饭下来才花了两百多。最后还是任训亚买的单,徐洛闻实在抢不过他。

  从菜馆出来,天已经黑了。

  “回酒店呆着也是无聊,”任训亚提议,“要不要去酒吧喝两杯?”

  徐洛闻不喜欢喝酒,但人家陪他奔波了大半天,又请他吃饭,如果就这么分道扬镳实在不像话,他笑着说:“行,但事先说好了,这回必须得我请客,你不能跟我抢。”

  任训亚笑着说好。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坐在了一家很有档次的酒吧的吧台前。徐洛闻点了一杯血色蔷薇,其实他并不知道这是什么酒,只是觉得名字好听,而任训亚点了一杯可乐威士忌,两个人边喝边聊,好在音乐不是很吵,他们不用扯着嗓子嚎。

  “我问你个问题,你别嫌我八卦啊,”任训亚单手托腮支在吧台上,吊灯暖黄色的光打在他脸上,给人一种他已经醉了的错觉,“你跟裴澍言……不是普通朋友吧?”

  既然他会这么问,就说明他对裴澍言的取向是有了解的,徐洛闻也不遮掩,大方承认:“我和他在一起过,不过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分开了。”

  “我就说嘛,我和裴澍言打交道这么几年,这还是他第一次托我办事,而且还口头允诺了一个大单给我,我就猜着你对他来说一定是特别重要的人。”

  徐洛闻笑了笑,没接话。

  任训亚又说:“既然已经八卦了,那我就再八卦一下,你们分手,是不是跟一个姓付的小医生有关?”

  徐洛闻诧异地看他一眼,但什么都没说。

  任训亚觉得自己应该是猜对了,继续说:“好像是去年十一月底的时候吧,我去c市跟仁和谈合作,是裴澍言出的面,还带着两个小医生,我就记得其中一个姓付的,一看就是对裴澍言有意思。那天裴澍言醉得一塌糊涂,我跟那个姓付的小医生一起把他扶上车,关门的时候听见那个小医生对司机说去什么酒店,我当时就觉得蹊跷,干嘛不送回家要送酒店,后来回包厢拿包的时候我明白了,你猜我在那个小医生的座位底下捡到了什么?一张万艾可的说明书。酒加万艾可,那就是烈性春药,八十岁老头都得硬俩小时……”

  “别说了,我不想听。”徐洛闻轻声打断他,顿了两秒又问:“这件事你对裴澍言说过吗?”

  “没有,”任训亚说,“这种事说出去对谁都没好处,我说它干嘛,不是自找麻烦吗。”

  徐洛闻蓦地想起那次,裴澍言带付冬晓参加朋友聚会,付冬晓拉住他,对他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他想起裴澍言向他坦白那天晚上,跪在地上求他原谅。

  他又想起那晚在海边,裴澍言哭着质问他:“我只是犯了一次错,你就轻易判了我死刑,为什么不能原谅我一回?为什么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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