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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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于队员们,祁醉从始至终都很冷静。

  祁醉自虐一般的听着于炀复述自己童年时遭受的虐待,一字不漏的,像是要刻在心里一般。

  祁醉回想一年前,自己推开于炀头也不回的走了的那天。

  于炀当时是怎么想的呢?

  祁醉出神一般自言自语:你怎么忍心呢。

  案情很简单,没什么疑点,于炀把事情交代清楚后,很快就被送出来了。

  涉案金额巨大,被许大伟勒索的钱一时还不能还回来,好在大家都不在意这事,贺小旭自称是于炀老板兼远亲,留下来替于炀处理其余的事情。

  贺小旭对外人一向手黑心毒,众人都放心,接了于炀就回基地了。

  一路上,没人敢跟于炀说话。

  下了车,进了基地的大门,直走到楼梯口,于炀才恍惚的反应过来,自己活过来了。

  “对……对不起。”于炀喉结微微一动,“我……”

  “放你三天假。”赖华抢在于炀前面道,“好好休息,别想东想西,案子有贺小旭给你盯着,需要你的时候我们送你去,别的事也有别人给你处理。”

  老凯点头:“没什么对不起的,我们……也有责任,跟傻子似得,什么都没发现。”

  卜那那眼眶红了:“整个一队就你最小,我们还没好好照顾你……”

  辛巴低头抹眼泪,撑不住哭了。

  “其余人该做什么做什么。”祁醉轻轻握住于炀手臂,“我送你回你房间。”

  于炀坐在自己房间的沙发上时,才真的觉得,脚踏实地了。

  祁醉拿起于炀丢在桌上的棒球棍,暗暗松了一口气。

  祁醉把棍子扔到一边,坐到于炀面前,半晌道:“怪我……”

  “不。”

  于炀抬眸,尽力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不是你,我今天应该回不来了。”于炀看着祁醉,声音发哑,“我舍不得你……”

  祁醉眼眶瞬间就红了。

  “怪我。”祁醉深呼吸了下,本不想在这时候说这种话,但他太担心,只能道,“但这次是最后一次了。”

  祁醉深深的看着于炀:“宝贝儿,我喜欢上一个人不容易,别折腾我了。”

  于炀想也知道祁醉在早上突然接到自己消息的时候有多不安,他愧疚的看着祁醉,喉咙完全被卡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再有事,跟我商量下。”祁醉抬手在于炀下巴上挑了下,一笑,“我们已经和好了啊。”

  于炀压抑的哽咽,使劲儿点头。

  “还有就是……”祁醉吐了一口气:“你这次闹得事有点大,大家都吓着了,也算是严重违纪了,别怪我,不处罚你是不行的。”

  于炀依旧点头。

  只要能留在这里,于炀为什么都无所谓。

  “之前我就警告过你,不要随便动你的钱,看来你没当回事。”祁醉看着于炀,淡淡道,“从今天起,你的所有工资,奖金,代言收入……全部由我保管。”

  于炀含着泪只是点头,祁醉说什么就是什么,怎么罚他他都愿意。

  “保管到什么时候……看你表现。”

  “我每月会酌情给你零花钱,暂定一月一万,有大额支出再来找我,只要不是违法乱纪的事,我都会给你……多少都给。”

  “你的钱,我会按市面上最高利率的理财处理,等你需要的时候,连本带利全给你。”

  “然后……”祁醉轻轻握住于炀的手,轻声道,“既然钱全交给我保管了,每月给你妈妈和弟弟的钱……也该从我这里出。”

  于炀簌然抬头。

  于炀明白了,祁醉不是在罚他,祁醉是……

  “每月几千,不多给,不少给,有个什么意外,我也会处理。”祁醉温柔的看着于炀,“你以后都不用再联系她了,我来。”

  于炀苦忍半天的眼泪瞬间决堤。

  多年来时时刻刻架在于炀心头的的枷锁霎时被卸下,于炀崩溃一般跪坐在地板上,把脸埋在祁醉手心里,嚎啕大哭。

  “忘了吧,这些人以后都跟你没关系了。”祁醉轻轻摸了摸于炀的头发,“有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本能忍受黑暗,如果不曾见过光 by艾米莉·狄金森

  had i not seen the sun,i could have borne the shade.by emily dickinson

  第47章

  案子的事,不是必须于炀出面的环节都是由贺小旭和律师打理的,整个hog数天不直播不更博不搞事,上上下下安静的吓人。

  好在粉丝们的误解很合理:祁醉退了,hog队员受到打击太大,无心杂务,都在闭关训练。

  队内,大家最担心的人必然还是于炀,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于炀在大哭了一场以后很快就恢复了状态。

  让所有人都无法想象的,就在出事当天的晚上,在其他人都无心训练凑在一起低声说话时,于炀按时出现在了三楼训练室。

  虽然他状态显然不太好,有几次失误,但该有的训练,他一个小时都没落下。

  卜那那吓得一直摸胸口,低声跟其他人窃窃:“你们也太不是人了吧?这个时候……就不能给他放几天假吗?”

  贺小旭敲卜那那的头,“我跟他说了!这两天不用参与训练,他自己不同意,我有什么办法?”

  老凯唏嘘:“这是什么心理素质……他跟祁队一样,都是机器么?”

  赖华是这些少爷里家境最不好的,早年也混过两年,更能理解于炀,他冷冷道:“不然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躲在被子里哭?不好意思,我们穷人家的孩子没你们那么金贵,贱命一条,一天不工作就是等死,没那么多功夫伤春悲秋。”

  辛巴忍不住道:“教练,你现在可不穷,你年前刚在静安买了房……”

  卜那那小声逼逼:“还有,你也不是孩子了……”

  赖华怒横了两人一眼,辛巴卜那那立马闭紧嘴巴。

  祁醉倚在一边,沉默不语。他和别人一样,也经常被于炀震到。

  似乎不管别人如何摧残于炀,他都能从夹缝里奋力挤出来,迅速包裹好伤口,马不停蹄的继续前行。

  他天生命不好,所以更没时间沉湎伤痛。

  他吃的苦太多,真的一件件舔舐,怕是一生都要碌碌无为。

  “该做什么做什么去。”祁醉淡淡道,“比你们天分高这么多的人都不敢懈怠,你们在做什么?”

  天分最差的老凯摸摸隐隐觉得疼的脸,讪讪的走开,去训练了。

  祁醉倚在训练室门口,远远的看着于炀。

  祁醉不是没设想过于炀以前遭遇的种种,他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惨。

  在隐隐知道于炀的过去时祁醉就在想,要对于炀多好,才能补偿他以前受过的苦处。

  这会儿祁醉突然明白,是自己自大了。

  于炀并不需要自己因此偏爱他。

  于炀心地足够坚韧,不需任何人去呵护他的伤口,也不想任何人因此对他有特殊的照顾。

  他拒绝用自己受过的苦难来博取宽容。

  他不需关照,一天都不休息就来训练,只是在对战队对自己负责而已。

  坚毅如于炀,抗拒别人怜爱他。

  案子的事处理的很顺利,有贺小旭在管,祁醉很放心。

  一簇险些引起火灾的火苗被这么悄无声息的熄灭在了hog内部。

  贺小旭在替于炀处理一些帮关事宜时,有机会见了许大伟一面,替于炀捎了一句话。

  祁醉蹙眉:“于炀说什么了?”

  “youth说……”贺小旭勾唇,“当年没打死我,后悔吧?”

  祁醉愣了下,彻底释怀。

  祁醉轻笑:“以后他带队录赛前视频也这么嘲讽怎么办。”

  “前队长就是个群嘲高手,新队长有学有样呗。”贺小旭冷笑,“那个人渣差点气死,活该……对了,youth这两天怎么样?明天他们一队有个体检,周六他作为队长有个活动,没问题吧?”

  祁醉不确定:“体检没问题,活动……给我看看脚本流程吧,他状态还好,但要是活动内容不太合适的话,我替他,或者我陪他去。”

  “不行。”贺小旭算盘打的啪啪响,“你出场费高,不能便宜了活动方。”

  祁醉根本不理他:“无所谓,他不容易状态好点了,别冒险。”

  贺小旭知道自己管不了祁醉,无奈的耸耸肩,不聊这个了。

  贺小旭合上文件夹,紧张了好几天,雨过天晴了,他也有了八卦的兴致,“你俩,怎么样了?”

  祁醉笑了下没说话。

  “说说。”贺小旭一肚子抱怨,“赖华整天在忙青训的事,忙的也找不着人了,想和人聊天也找不到,反正你现在也闲……”

  祁醉闲着也懒得跟贺小旭唠嗑,他问道,“这期青训怎么样了?几个人?”

  “八个人,人已经定下来了,就差签合同了。”贺小旭唏嘘,“这一期还是两个月……不知道能不能留下一个。”

  祁醉并不乐观,上一期能留下一个于炀已经足够幸运了,哪儿有那么多天才供他们挑选。

  “辛巴还是差的太多,二队也没什么可用的了,老赖有点着急了。”贺小旭叹口气,“青黄不接啊……”

  祁醉想了下道:“不然让他忙青训吧,一队这边我暂时来指导。”

  “不行。”贺小旭想也不想拒绝道,“不说技术,老赖能镇得住人,队员们都怕他,你呢?你能狠得下心骂youth?”

  祁醉嗤笑:“他好好地我为什么要骂他?”

  “练习赛失误呢?我也没少听老赖训他。”对此贺小旭毫不通融,“你乐意开小灶没人管得了,我巴不得呢,但不能真的接手,不便于战队管理,youth状态恢复后也得来盯青训,他现在是队长了,需要帮忙筛选。”

  战队管理的事还是得听贺小旭的,祁醉点点头:“我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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