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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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

  灵气和煞气一起翻卷,丹田痛到极致,突然炙热起来,悬浮于上的古书开始疯狂翻页,上面的水墨大字化为金光漂浮而出,在他头顶盘旋几周,冲破灵气和煞气的封锁,直直朝他丹田钻去。

  轰隆隆——!

  一道粗壮闪电划破b市夜空,大雨倾盆落下。

  仇飞倩沉着脸匆匆步入医院,没空去管湿透的头发和裙摆,快步赶到殷炎告知的病房前,先进去看了看躺在里面的喻臻,确定他没什么明显的外伤后放轻步子转身出来,看向候在外面的翁西平,皱眉询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小臻现在什么情况?”

  “昏迷不醒,医生说是大脑受到了冲击,无大碍,但苏醒时间不定。”翁西平解释,满脸担心的样子,说道:“还有大少爷……”

  仇飞倩闻言提着的心稍微往下落了点,扭头找了找,没看到殷炎的身影,问道:“他怎么样?怎么没看到他人,干什么去了?”

  “回公寓了,大少爷背后有一道很深的伤口,已经包扎过了,但他不肯好好休息,非要亲自回公寓给喻少爷拿日用品。”

  “胡闹!”

  仇飞倩低喝一声,又担心又生气,想到什么,表情沉了下来,问道:“警察那边怎么说?怎么好好的两个人出门去度假,回来却全都带着伤,那山庄到底是怎么待客的!”

  翁西平闻言迟疑了一下,凑近一点压低声音说道:“警察不敢管这事,不止大少爷和喻少爷受了伤,听说当场还死了两个人。”

  仇飞倩闻言大惊,问道:“谁死了?不是说就是一次普通的山庄推挤事故吗?”

  翁西平摇头,顾忌着这里是医院走廊,人多眼杂,没有开口解释,而是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说道:“这是释家的释清元拜托我转交给您的,说有事可以直接和他联系,意思好像是这次的事故将由他们全权善后。”

  释家?

  仇飞倩再次皱眉,意识到这次的事情怕是扯到什么大背景的人了,回头看一眼病房门,心里发沉。

  气氛正沉闷间,一道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仇飞倩一愣,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手机,忙从包里取出来接通,待听完那边说的内容,表情瞬间怔忪了起来。

  “夫人,怎么了?”翁西平担心询问。

  “是警察打来的电话……”仇飞倩放下手机,眼神带着点茫然,后退一步靠到门板上,抬眼看他,回道:“他们说……我爸死了,就在刚才。”

  翁西平意外:“什么,仇老爷子死了?”

  第67章 天雷劫┃这是什么,旱天雷?

  仇谢华死了, 死得悄无声息。

  死前他似乎终于良心发现了一瞬,在关押他的房间里用牙刷刮出了“对不起”这三个字。

  没人知道他在跟谁道歉,也没人关心这一点。

  如今仇家人抓的抓散的散, 连个可以给仇谢华办后事的人都没有, 最后还是仇飞婷从国外飞了回来,和仇飞倩一起给仇谢华料理了后事。

  b市这一场大雨似乎不准备停了, 一下就是好几天,弄得排水不好的地方直接可以城内看“海”。

  天气不好, 家里两个孩子又出了事, 再加上老父亲去世, 仇飞倩一下子就憔悴了下来,哪怕仇谢华的葬礼一切从简,并没有耗费她多少精力, 她也还是瘦了一圈。

  “姐,小炎和小臻受的都是小伤,养养就好了,那医生不也说小臻没事, 随时可能醒吗?要我说你就依小炎的,让他把小臻从医院接回家,换了熟悉的环境, 小臻说不定还醒得早一些。”

  仇飞婷满脸担心地劝着,想起在医院里仿佛只是睡着的喻臻,心里其实也有些嘀咕。

  说是身体没问题,但就是一直不醒, 要不是医生反复保证,她指不定也像她姐这样闹心得吃不下睡不好。

  “小炎在哪?”仇飞倩闻言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打起精神询问。

  仇飞婷见她终于肯说话,忙倒了杯花茶递过去,哄道:“喝点水,你看看你这嘴唇干的,可别孩子没好你自己先倒了。小炎还能去哪,在医院守着小臻呢。他背后伤口愈合得很好,你别担心。”

  “我不担心他,他从小就皮实。”仇飞倩接过茶,想起这是喻臻亲手为她做的,心里一闷,瞬间没了喝茶的欲望,放下茶杯又揉了揉额头,沉默几秒,突然坐直身说道:“那就接回来,我去医院再跟医生确定一下。”

  “我去办我去办,你快歇着!”仇飞婷一把把她扯回来,唬着脸说道:“你昨天就一晚上没睡,快别折腾了,我代你去医院,随时给你汇报消息,你在家休息一会。”

  仇飞倩拗不过她,也确实累得没力气了,挣扎几秒就依了她,目送她离开后却又睡不着,只后仰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手里还一直握着手机,生怕错过一丁点外面的消息。

  获得了大家长点头,殷炎立刻把“喻臻”从医院带回了公寓。

  丰老等人得到消息后连忙往公寓赶,各自带着最好的丹药和符箓,想帮喻臻缓和一下伤势。

  术法反噬受的伤在丹田,昏迷不醒是灵气不稳造成的,常规医疗手段根本治愈不了,这几天殷炎坚持让喻臻住院,他们没办法,只能每天带着丹药去偷偷给喻臻喂一喂,顺便用灵气稳定一下喻臻的情况,不敢有什么大动作,怕引起医生护士怀疑。

  如今喻臻回了家,有了封闭的环境,他们终于能好好给喻臻治疗一下了。

  殷炎站在落地窗前,垂眼看着丰老的车靠近大厦,抬手轻挥,沙发上由法宝变成的傀儡立刻站起身,摇摇晃晃地朝着楼上走去。

  出事那天,真正的喻臻在护山大阵发动后立刻被殷炎收入了芥子空间,后来出去救下众人挡了“王达义”自爆的“喻臻”只是殷炎用术法弄出来的傀儡。

  他这样做,一是为了尽快带喻臻离开山庄,脱离护山大阵的范围;二是为了让圆慧大师等人全部欠下喻臻恩情,方便喻臻在修真界中行走;三则是为了给喻臻空出足够闭关升阶的时间,同时利用傀儡,让圆慧大师等人坚定相信喻臻是正统的道家修士。

  门铃响起,丰老等人已经到楼下了。

  他收回视线,摸了摸心口芥子空间所在的位置,转身朝着公寓大门走去。

  为了显示郑重,这次上门丰老没带旁人,只约了圆慧大师一起。

  殷炎把两人请进门,请他们落座后亲自给他们倒茶。

  丰老接过殷炎端过来的茶,见他脸色憔悴,眼下带着黑眼圈,斟酌了一下词句,开门见山说道:“殷先生,山庄那天发生的事情,想必您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事实上,关于喻臻和我们的身份,我们……”

  “你们是修士。”殷炎打断他的话,坐到沙发上,说道:“我早就猜到了,小臻不愿意说,我也就一直装傻。我没其他的要求,只希望小臻能醒过来,所以,拜托了。”

  “你知道?”丰老意外。

  殷炎沉默以对。

  丰老放下杯子,迟疑说道:“你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要让小臻在医院干躺那么多天。”

  “在修士这层身份之前,他是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人生病了,就该去医院。”殷炎做出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站起身做出了请的姿势,说道:“小臻在楼上,请。”

  看来这是对他们生了怨气。

  丰老叹了口气,起身说道:“抱歉,这次是我们这些老家伙没用。”

  圆慧大师也道了句佛号,诚恳致歉。

  殷炎没有接他们的道歉,引他们去了楼上,送他们进房之后识趣地退了出来,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这几天趁着傀儡喻臻住院,殷炎亲手炼制了一下假丹田出来,把傀儡从里到外好好伪装了一下。如今一切准备就绪,丰老和圆慧大师一番深入检查,自然是除了殷炎想让他们看的,旁的什么都没看出来。

  两人在房间里对着傀儡受伤的假丹田一番唏嘘愧疚,卖力治了一下午,总算把丹田恢复得差不多了,这才心里大石落了地,出来给殷炎解释了一番情况,表示如果不出意外,喻臻再有两三日就该醒了。

  殷炎也配着地做出了松了口气的模样,对他们的态度变得缓和许多,甚至要留他们吃饭。

  丰老和圆慧大师自然是拒绝了,顺势提出告辞。

  等进了电梯,只剩丰老和圆慧大师两人时,丰老突然开口,说道:“小臻这次被我们害苦了,本来都快进阶了,结果……”

  “阿弥陀佛。”圆慧大师也是面露愧疚,说道:“待喻小友醒来,老衲自当补偿一二。”

  喻臻是在山庄出的事,救的又都是山庄的客人,他作为山庄主人,补偿一下是应该的。

  丰老叹气:“伤人的是我师兄……罢了罢了,先等小臻醒吧。”

  说话间电梯已经到达,两人迈步而出,丰老看一眼外面黑沉沉的天色和连绵不断的雨水,又是一声长叹:“邪魔害人,天道降罚,这场大雨,也不知又有多少人受灾。”

  “倒没想到王达义居然能引出如此异象,可见他过去作恶颇深。”圆慧大师附和,也跟着望向天空,眼中情绪深深,让人捉摸不透。

  顶楼,殷炎同样望着这片黑沉天空,抬手摸上胸口,敛目低语:“天道不公。”

  轰隆隆——!

  一道粗壮闪电划破天空,似乎就闪在殷炎面前,他抬眼直直看着,语气难得凌厉:“你尽管来罚,本尊又有何惧。若天道公允,喻臻又为何是这般命运!”

  哗啦啦。

  雨势更大了,却再没有雷霆出现。

  殷炎冷哼一声,转身朝着二楼走去。

  暖意包裹全身,喻臻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花田里,远处是高山宫殿,身侧是湖光楼阁,药香和花香铺满鼻尖,惹人深嗅。

  “喵~”

  虚无轻轻一跳蹦上他的胸口,低头舔他下巴。

  “怎么跟狗一样。”他忍不住低笑,抬手按住它的脑袋坐起身,愣愣望了远处的宫殿一会,突然低头揉了揉额头,眼神有些迷茫,“奇怪,怎么觉得那座宫殿有些熟悉。”

  虚无闻言身体一僵,毛都炸了起来,又怕他看出不对,忙把自己团起来,小心翼翼仰头看他。

  清风吹过,花香变得浓郁。

  他回神,抱着虚无站起身,揉了把它的小脑袋,摇头低笑:“是我傻了,上次来看过一次,当然会觉得眼熟。”

  虚无长出口气,把自己往他怀里拱,拼命讨好蹭他。

  “你今天怎么这么黏糊。”

  喻臻又揉了揉它,迈步想往前,却发现四周风景陡变,熟悉的天旋地转感之后,他已经站在了曾经到过一次的古朴房间里。

  “喵!”虚无瞪大眼。

  喻臻也傻住了,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脸上表情僵僵的,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下来:“刚刚那是……缩地成寸?我自己用的?”

  明显就是!

  虚无仰头看他,激动地喵喵叫。

  “等等,等等!”喻臻把它拱上来的猫头按下去,终于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揉了揉额头,问道:“是殷炎把我放进来的?”

  虚无又僵住了,忐忑地看着他按揉额头的动作,老实窝在他手上,轻轻喵了一声。

  喻臻却没注意到它的不对,注意力全在自己身上,来回走了两步,发现自己再没有缩地成寸,模模糊糊想起丹田曾经痛过一阵,忙沉入意识看了过去。

  曾经被功德铺满,长着小芽的地方,此时是一片莹白花海,花海之下,一大团黑乎乎的气团铺在下方,像是花海的养料,又像是被花海镇压住的不详东西。

  这是什么?

  喻臻这下是真的懵了,他见过殷炎的丹田,就是很正常很普通的样子,灵气拱卫着一颗金丹,看起来健康又霸气。等到了自己这,怎么一会是小芽,一会是花海。

  之前的小芽好歹还是金色的,也像殷炎丹田里的金丹一样,只有一个。他想着自己是靠功德修炼的,猜测自己这样是功法不同的原因。

  但现在是怎么回事?谁家的丹田是白加黑的搭配,还开一整片花的。

  “难道是《农经》弄的?”

  他刚这么自问了一句,刷一本古书出现在面前,哗啦啦一通翻页,等停下时上面却没有字,而是空白一片。

  “这是《农经》?怎么变这样了?上面的字呢?”他震惊,忙伸手把古书揪下来,埋头对着它一通狂翻,却一个字都没翻出来,懵了几秒,又忙翻到封面看了看,然后惊悚地发现上面居然连“农经”这两个字的书名都没了!

  昏迷一场,丹田白了,修炼的功法变成了一叠白纸,所以他昏迷的时候到底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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