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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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审神者大人,真的能让那座本丸走上正途吗?

  它甚至如实向那位大人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那时,那位大人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不用担心,”他语气柔和,“就算现在看上去再怎么冷漠,内在里还是有一颗温柔的心啊。”

  在所有人讶然的眼神中,重新焕发出生机的也不止是这棵最大的樱花树,而是以此为始,洋溢着生命力的绿色也一路从他们脚下铺开,直到撞上缘侧走廊的木阶。

  “啪嚓”一声,被捅出好些个坑的走廊不仅没有完好如初,一块本来还晃晃悠悠勉强撑在那里的木板直接断了。

  堀口千里:“……这怎么回事?”

  “这、这我也不知道啊,”狐之助委屈极了,“我能感觉到结界确实张开了。”

  “我们接受的入职培训都是这么说的,说如果不是以下这几种特殊情况,凭借审神者的灵力就能支撑本丸正常运转——”

  狐之助“啊”了声:“对哦,特殊情况。”

  “也包括……”它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堀口千里,“本丸损坏过于严重的时候。”

  堀口千里:“………………”

  算、算了。

  她挫败地收回手。

  慢慢修吧。

  *

  “你们有没有觉得,”趁着审神者去点算还剩多少钱够他们重建本丸的时候,后藤悄悄跟其他兄弟咬耳朵,“大将这回回来,比以前开朗一些了?”

  “主公大人……”

  五虎退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前好像不会这么笑的。”

  “肯定有原因的吧。”

  乱好奇道。

  “青江先生,有发生什么事吗?”

  笑面青江:“……诶?”

  他脑中掠过种种,一方面清楚这不能跟他们说,另一方面——他很快意识到这是一个宣誓主权的好机会。

  “有哦。”他笑得暧昧而高深莫测,“发生了很多事情呢。”

  鲶尾:“很多事是指……?”

  长谷部耳边警铃大作。

  “笑面青江,”他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忘了我说过什么。”

  “长谷部先生——”

  眼看他都有了要拔刀的架势,前田连忙上前,还没迈出一步,他的肩膀就被兄长的手温柔而坚定地按了回去。

  “没关系,不用拦着长谷部殿。”

  一期一振温和地微笑,“如果他能招架得住长谷部殿,那还有我们呢。”

  秋田:“……”

  等等,一期哥,这假设条件是不是不太对?

  “哈哈哈,”三日月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煽风点火,“看来今天确实是个好日子呢。”

  “长谷部君,长谷部君。”

  终于有人良心地站了出来,竭力劝阻道:“有些事……不如先去问问主人?”

  听到烛台切的话,长谷部动作一顿。

  他冷冷地看了眼笑面青江,“你给我等着。”

  “主人——”

  有人风风火火地敲门,堀口千里合上箱子应了声。

  进来的是长谷部。

  “主人,”打刀一脸严肃,“很抱歉在这个时候打扰,但是我想问——”

  又有人敲门。

  “你们是约好的吗?”

  千里奇道:“进来。”

  却不是她回来时见到的任何一位。

  付丧神暗红色的眼瞳扫过屋内一圈,在看到她时,稍显细长的吊梢眼才柔和了些,长长地出了口气。

  “我听他们说你回来了,”加州清光还没来得及换下出阵服,“主人。”

  “……嗯。”

  堀口千里想起不动的话,有些复杂地看着她的近侍刀。

  “我回来了。”

  “你刚才是想问我什么?”她转向长谷部。

  对方显然很犹豫。

  “主人跟笑面青江,”他最后还是开口试探,“一直是一起行动的?”

  加州清光一时怔住。

  “是啊,”千里诧异道,“怎么了?”

  “那……”

  长谷部凝重地问:“有发生什么吗?”

  发生什么?

  故地重游,遇见那个男人……以及之后的一连串经历,她突兀地又想起两人交握的手,眼神不由有些游移。

  “发生了……”她迟疑地说,“很多事吧。”

  长谷部沉默了足足有五秒的时间。

  “……我知道了。”他僵硬地行礼,“请容我先行告退。”

  看着他一步步退出去,有些歪斜得无法完全合上的执务室的门落下,没过多久,长谷部愤怒的咆哮声就远远地传了过来。

  “笑、面、青、江——”

  “……他怎么了?”

  堀口千里讶异的视线对上了加州清光并不十分自然的撒娇似的笑容,“主人,很多事是指什么?”

  没想到他会真的追问,千里眼神闪烁了下。

  “是关于我过去的事。”

  至少主要是那样。

  “不可以告诉我吗?”

  她安静地摇了摇头。

  “那些事……”她声音一顿,“我不想再提第二次。”

  如果不是她的错觉,那就是加州清光的笑容中真的带了些苦涩。

  “没关系,”他叹了口气,“只要主人安全回来就好。”

  “他们应该还没和主人说,”加州清光有意挑开话题,“现在的本丸跟以前不太一样。”

  “……不一样?”

  “因为大部分房间都毁坏了,能住的地方就少了很多,所以有些家伙的关系意外变好了——啊,到时候主人就知道了。”

  这话还真引得堀口千里有些好奇。

  不过,在夜晚到来之前,就有人兴致勃勃地提出了个提议。

  “为了庆祝主人回来,”黄昏的第一抹余晖照下来时,抱着大喊“你们要对本大爷做什么”的瓶长,次郎太刀笑盈盈道,“来跟人家一起喝酒嘛!”

  “酒会吗?”

  烛台切若有所思。

  “好像确实不错啊。”

  “抱歉,”一期一振严词拒绝,“弟弟们不能喝酒。”

  “那就一期君来啦,”次郎太刀热情地邀请,“人类社会不就是这样吗——有喜庆的事要喝酒庆祝!”

  “你们要办酒会我不反对,但是……”

  堀口千里举手,“我也不能喝。”

  付丧神们不约而同地“咦”了一声。

  “为什么啊,主人?”乱奇怪地问。

  “未满二十岁禁烟禁酒,”她理所当然道,“我死的时候十六岁,就算过了三年也才十九。”

  “这里可不是日本呢。”

  髭切似笑非笑地说。

  “对啊对啊,”浦岛虎彻附和,“没必要那么循规蹈矩啦主公——”

  ……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演变成这种状况。

  堀口千里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被斟满的酒杯,心道这么多杯子怎么就没跟着一起砸了。

  毁坏一半的本丸也阻挡不了他们的好心情,哪怕没有能容纳这么多人的房间,大家只是在缘侧边的庭院或坐或站,依然能说说笑笑地捧着酒杯。走廊上还摆着零星几个完好的盘子,里面是烛台切准备的下酒菜。

  不动行光留着的甘酒不多,但也够短刀胁差们一人分上小半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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