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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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妹妹把伞撑,用实际行动告诉大家:我们不止搞基,还盛产百合。

  周六上午,陈听被宿管大爷委托出宿舍楼底的黑板报。

  裴以尧过来找他,便帮他在一旁递粉笔。每当陈听要站到凳子上往高处画时,他便自然而然的用手按住椅背,站在一个随时都没可以接到他的角度,静静地抬头看他。

  不一会儿陈听又回过头来:“你看我画得这条线直吗?”

  裴以尧点头:“直。”

  宿舍楼里,各系各年级的男生们进进出出,见此情形都纷纷摇头——不直,我们觉得不大直。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个学期,都没什么人跟陈听和裴以尧表白了。倒是陈听他们有时会在食堂碰见唐音和她的室友,四人还能坐在一起吃个饭。

  只是裴以尧似乎不大喜欢唐音,他不喜欢很多人。

  唐音并不在意。

  专四临近,陈听报了初级口译证书的考试打算练手。考点并不在本校,于是裴以尧作为男朋友,当然要全程陪考。

  这次班上报考的人不多,因为很多人都打算把基础打得更牢靠一些,等到十月再考。陈听艺高人胆大,反正笔试总是难不倒他的。

  杨树林很悲催的又当了一次电灯泡,好在同行的还有卷哥和卷妹。

  “我们怎么去啊,打的还是坐地铁?”校门口,林绻看了看时间:“我们得抓紧点了,今天周末,路上不知道会不会堵车。”

  陈听道:“没关系的,我们肯定能准时到。”

  就在这时,一辆炫酷的黑色悍马停在了他们面前,车窗降下露出裴以尧冷峻帅气的侧脸:“上车。”

  林绻这下明白陈听是什么意思了。

  他这是在炫男朋友吗?

  好像是的。

  林绻和卷妹对视一眼,互相做了个古怪的表情,然后主动拉着杨树林坐在了后排。

  陈听当然坐在副驾驶,从各个小抽屉里摸出了各种零食,递给后排的三位。杨树林甚至从中找到了一小袋棉花糖,看到上面熟悉的包装,问:“这是校门口那家团购店吗?”

  陈听开了一小罐旺仔牛奶,点点头:“是啊。”

  你们还真是夫唱夫随啊……

  杨树林在心里吐着槽,再次感叹一声单身狗凄惨孤独。

  大约四十五分钟后,车子终于抵达考场。考场设在另一所大学里,等他们停好车走进去时,周末的校园里已经挤满应考的学子。

  来考试的人太多了,各个学校各个年级的,就连草坪上都坐满了人。陈听几人便只好在路边石阶上坐了一会儿,等待开考。

  石阶上冷,裴以尧原想把外套脱下来让他垫着,被陈听及时制止了,凑到他耳边小声说:“这儿又不是我一个人呢。”

  裴以尧道:“我不管别人,只管你。”

  陈听听着觉得心里熨帖,面上却还一本正经:“反正不行,衣服你穿着。我们就坐一小会儿,能有什么问题?”

  林绻三人看到他们又在咬耳朵,顿时啧啧地转过头去,赶紧背几个单词冷静冷静。

  那厢陈听不知不觉间给自己立了一个flag,说是坐一会儿没事,可进了考场没过一个小时后就开始肚子痛。

  他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觉得有点凉。谁知这一举动很快就引来了监考老师的注意,频频向他投来审视的目光。

  陈听可不想被人盯着上厕所,只得忍着。好在这种疼痛尚在忍受范围之内,他一边捂着肚子一边飞快答题,觉得自己这次可以超常发挥。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疼痛似乎能激发他的潜力,他还记得初三的物理考试,他也是疼得要死要活,结果考了个全班第一。

  好不容易考完了,陈听直奔厕所。

  再出来时,杨树林和卷哥卷妹都已经在出口等他,看上去应该考得都还不错。杨树林急忙迎上来问:“听听你怎么了?拉肚子啊?”

  陈听点点头,“可能有点受凉了吧,不过现在好了,我们快走吧。”

  四人结伴往外走,走到跟裴以尧约定的地点,却看到一个陌生的漂亮小姐姐站在裴以尧面前,正含笑跟他说着话。

  “卧槽那是谁?”杨树林目光如炬。

  “对啊,这又是哪儿来的美女?不像是我们学校的吧?”卷哥和卷妹也跟着凑热闹,卷妹火眼金睛,一下就看到了她文件夹上印着的校徽,啧啧两声:“这不师范大学的么。”

  杨树林挑眉:“师范大校的怎么了?她跟裴以尧认识吗?”

  正主陈听却淡定得很,他也不说话,也不上前,就默默地看着裴以尧,一直看一直看,仿佛在用意念发功。

  裴以尧很快也看到了他,长腿一迈就往陈听这里走,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旁边的女生,徒留她一个人尴尬地站在原地。

  陈听笑眯眯:“你怎么不跟人家说再见啊?”

  裴以尧斩钉截铁:“不认识。”

  “那她怎么跟你说话?”

  “做问卷调查。”

  “哦。”

  “她问我初恋在什么年纪。”

  “那你的回答呢?”

  裴以尧揉揉他的脑袋:“是现在。”

  旁观的单身狗三人组默默转过了头,忍不住想骂人。

  第39章 两杯姜茶

  俗话说的好, 乐极容易生悲。陈听被裴以尧的初恋说所取悦,一时忘了肚子疼的事,结果还没回到学校就又捂着肚子感觉不妙。

  他回头看了看杨树林和林绻三人, 目光有些幽怨——明明大家一起淋雨一起坐的冷石阶, 为什么只有他有事?

  这不公平。

  思及此,陈听的目光就显得有点可怜。

  裴以尧还在开车, 分不出身来安慰他,但看到他那可怜兮兮的样子, 就觉得心里难受得仿佛一道题解不出来。

  恋爱没有公式, 答案还会自由变动, 这对于理科狗来说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驶过一个地铁站,裴以尧靠边停车,道:“你们坐地铁, 我带陈听去医院。”

  陈听连忙摇头:“去医院干什么?我回去多喝点热水就好了,再不济也有校医……”

  裴以尧和杨树林异口同声:“不行。”

  “太夸张了,哪有肚子痛就去医院的?”陈听还是觉得这有点过了。

  “小病不重视就会拖成大病,你忘了大一那次了?”杨树林态度坚决, 直接打开车门跟林绻两人下车,而后对裴以尧道:“快带他去吧,咖啡店那边我来请假。”

  陈听反抗无效, 就这么被裴以尧带到了医院。

  检查的结果没什么问题,只是他受凉了,再加上肠道本来就不大好,体寒, 免疫力差。简而言之,大问题没有,小问题多多。

  两人从门诊出来,陈听小心翼翼地打量裴以尧的神情,干笑道:“你看没事吧,只是有点受凉了,多喝点热水就好了。”

  裴以尧脸上却毫无喜意,让他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问:“大一是怎么回事?”

  陈听就知道躲不过,只好实话实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扁桃体发炎引起了发烧,然后去挂水了。”

  “时间?”

  “差不多……一个月吧?”

  “一个月?”裴以尧蹙眉。

  刹那间,陈听觉得周遭气压骤低,于是立刻伸手抓住了裴以尧的手:“医院里好冷啊,我们先回去吧好不好?”

  高铎说过,示敌以弱是恋爱的不二法门,在雄性生物间尤为见效。

  果然,裴以尧冷峻的神色稍有和缓,把他的手揣进兜里十指相扣:“走吧,带你回去。”

  然而这个回去,回的是裴以尧家。

  陈听扒着车门不肯下车:“要是被阮姨知道我身体不舒服,那就相当于我妈也知道了,她肯定又要打电话来跟我唠叨的。”

  裴以尧无奈:“我爸去出差,我妈跟着一起去了。”

  “真的?”陈听将信将疑。

  裴以尧不再言语,干脆利落地将陈听从车里抱了出来,并步履不停地往屋里走。

  “我自己能走!”陈听挣扎,这可真是太惊悚了,万一叔叔阿姨在家呢?被保姆看见了也不好啊。

  可裴以尧独断专行,要不是他把陈听放在沙发上的动作够轻柔,陈听还以为他这是在抢什么压寨夫人呢。

  酷哥好是好,就是有时太霸道了。

  “你坐好,我去给你熬汤。”裴以尧塞给陈听一个抱枕让他抱着,塞完又觉得差了点什么,余光瞥见闻声跑来的牛肉面,干脆把牛肉面抱起来也塞在陈听怀里:“捂手。”

  一人一狗两脸懵逼地看着他,直到裴以尧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里,陈听才慢悠悠地看向牛肉面。

  “汪!”牛肉面也扭着脖子看他,大眼睛乌溜溜的写满了困惑。

  “牛肉面啊。”陈听轻声叫着它的名字,情不自禁地摸上了它蓬松浑圆的面包屁,道:“你说你主人怎么就那么不温柔呢?他是一个独裁者对不对?要不你跟他说说,我其实觉得我挺健康的……”

  “汪汪!”有话好好说,放开我的屁股!

  牛肉面拼命挣扎,可它越挣扎屁股就扭得越厉害,就越是让陈听爱不释手,把它抱在怀里这样那样,又那样这样。

  “汪呜!汪呜!”牛肉面发出了抵死不从的叫声,然而他的主人并没有出来救他。

  它,一只坐过飞机的高级狗,被主人抛弃了。

  于是当裴以尧从厨房出来时,看到的就是一人一狗和谐相处的画面。牛肉面安分地趴在陈听的腿上,任由陈听揉揉它的屁股,摸摸他的耳朵,听到裴以尧来了,还故意把屁股对着他。

  看来牛肉面跟陈听很投缘,很好,裴以尧想。

  “先喝点热水。”裴以尧把一杯颜色很可疑的饮料放在陈听面前。

  “这是什么?”

  “姜枣红糖水。”

  陈听狐疑,裴以尧看着不像是特别会照顾人的,冰糖雪梨那次还是受阮姨指点,这次又是谁?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裴以尧自己做的,其他细枝末节的东西陈听就不想刨根问底了。他怀着感动之情拿起杯子,入手的温度让他对裴以尧的贴心有了更深入的了解,而后为了表达他的诚意,咕嘟咕嘟猛喝了两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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