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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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来得莫名其妙,走得莫名其妙,让沈之繁觉得好像跟做梦一样。

  但是不,不是做梦。

  沈之繁叹了口气,认命地开了灯重新扫视一遍这个房间。

  虽然知道了一部分的事情,但是还是让他感到十分的迷茫。

  第二本日记本,到底在哪里呢。

  ……

  “易佳,你洗完澡了没有啊?半个小时,还不够你被淹死吗?”

  沈之柔光着腿很想踹浴室门两脚。

  易佳关上了手机放在一边,回头冲门外热情地笑了两声。

  “柔柔可以进来和我一起洗呀!”

  “……滚啦。”

  沈之柔拿易佳没辙。

  易佳垂着眼眸轻轻笑了两声,少女们温柔的打闹淹没在水声中。

  旁边放置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等来了她等待已久的回信。

  “我知道了,你做的很好。”

  第29章 猫的卖萌专场(1)

  (上)

  年轻的女孩捧着一束新鲜的花穿过走廊,她正低头看着细颈的描边花瓶出神,远远地却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她有些慌张地站到了一边,但还是被路过的几个人微微一蹭,撞得有些踉跄。

  她倒是不怕什么,只是手中的抖了抖,一时失手便眼睁睁地看着手中的花瓶向下落去。

  她脑海一时空白,想着自己无端来了一场无妄之灾,那花瓶却稳稳地被一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接住了。

  她定睛看去,脸上一红,眼睛忍不住地往边上乱瞟。

  “这是什么花,真漂亮。”

  对方嗓音动听。

  “这花叫‘娜塔莎的微笑’,多谢您,尤莱亚殿下。”

  尤莱亚殿下今天也依然是个十分轻浮的男人,今天阳光十分明亮,于是他皮肤也极白,像白瓷似的,眉目深幽轮廓精致,即使他的眉目平白无故总有一丝淡淡的戾气,但也无损他脸庞的俊美到几乎凌厉的艳丽。

  “他们这些军人,总是唐突美人。”

  尤莱亚叹了口气,仿佛他真的如何怜香惜玉。

  女孩红着脸抱着花瓶有些手足无措地回头望了一眼远走的军队,没由来地一阵心悸。

  “殿下,今天……是不是不太太平。”

  尤莱亚笑了:“不,还不错,不用担心,你只需要负责和花一样美就够了。”

  他低头从繁盛的花束里抽走了一枝,漫不经心地嗅了嗅,压低声音。

  “我偷一枝走,你可不要告诉别人,求你啦。”

  尤莱亚这样风流的男人偷花和偷心没什么区别,女孩心下又是一阵羞赧,魂也飞得七零八落,可惜还来不及说什么尤莱亚就已经穿过她径直地往前走去了,徒留芳心不动声色碎了一地。

  其实确实不太平,十分不太平。

  奥利维亚失踪一案他最近得到了一些风声,他其实并不怎么关心奥利维亚,毕竟奥利维亚和他可不是一个母亲生的,她的母亲先王后走的早,留下她一个几乎孤苦无依。

  不过尤莱亚比奥利维亚显然更加倒霉一点,他是一个私生子,王室的私生子比平常人的私生子待遇好一点,受的冷眼却不见得少上两分。

  平心而论,奥利维亚其实一直待他还算不错,不过即使如此……

  他手中的花枝在他手指的用力下毫不犹豫地一折,他敛着眼眸沉思了一会儿,一抬头又看见了面前不远处那个正与属下交谈的年轻中将。

  像冷冽锋锐的刀,也似烈阳疾风下的鹰,言朔年纪比他些许地大上一些,但他过分的出色使得他从来都是同龄人中的标杆。

  但是言朔并不是一开始便这么优秀的,更早的时候言朔也不过是个有些阴翳的少年,被他的父亲强行驱赶到最前方,也依然昂着头倔强得一塌糊涂,十架机甲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他那个时候曾经试图去靠近对方,毕竟从某些方面来说他们是同一种人,但是言朔拒绝了他,言朔天生就带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他几乎是拒绝任何人接近的。

  从前的言朔永远带着“我看谁谁都傻逼“的气质。

  超级讨厌。

  讨厌死了。

  现在也没好多少,他顶多是把那些刺儿收进去了。

  尤莱亚到现在也坚定地这么觉得。

  “嗨言将军,好久不见啦,”话虽如此,他还是歪了歪头,还是极好脾气地上来打了个招呼,借花献佛地送上那枝被掰弯了的花枝,“今天你倒是没有带上那位沈先生啊。”

  言朔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殿下今天兴致不错。”

  尤莱亚挑眉看了一眼四周的军人,嘴上吹了个口哨:“言将军这是怎么了?”

  “如您所见,只是加大一些戒备措施罢了。”

  尤莱亚耸了耸肩:“我以为这并不是您的职责范围。”

  “殿下可能有些事不太清楚,”言朔从身份卡里挑挑捡捡了半天才找出来一张,显然是因为已经放置了很久了,“我从二十一岁开始就担任了皇家亲卫队第三指挥。”

  尤莱亚哑然,他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毕竟他这么多年来都用来当一个十分称职的纨绔皇子了。

  “好吧,”尤莱亚张望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找茬,“不知道第一指挥在不在呢?”

  其实他只是单纯找个茬,言朔现在的权利那么大,一个小小的皇家亲卫队算什么。

  言朔身后一个下属忽然笑了一声。

  尤莱亚感到一丝不对劲。

  果然言朔又挑挑捡捡了一会儿,找出了另外一张身份卡。

  “还是我,殿下。”

  言朔轻轻地叹了口气,透露出一丝对他战斗力太低的遗憾。

  尤莱亚:“……”

  很好,差点忘了言朔是个变态了。

  言朔的天纵之才是慢慢显露出来的,他曾经是个那么耀眼的划时代的存在,在他之前,机甲从来没有那么繁盛过,帝国的版图也从来没有那么广阔过,可惜他并不常常出现在世人眼中,低调得总是让人遗忘他多年前出征的时候,那种锋锐无双的所向披靡。

  这两年太平了,他又向来低调得很,不打仗不出征就不揽权,不过言朔永远都是言朔……尤莱亚心中暗骂了一声,他怎么就给忘了呢。

  尤莱亚还是很想找茬,可惜言朔并不怎么想应付他,并且还是连个借口都不找的那种打发,直接吩咐边上的下属。

  “劳伦,你可以好好跟殿下解释一下加大防护的重要性。”

  劳伦前几天不知为什么好像得罪了中将大人,被扔到后勤部流放了好几天,气得都快泪眼汪汪,这才刚被放出来,现在十分殷勤,唯言朔马首是瞻,恨不得立刻上天套月表忠心,一听言朔有吩咐直接就地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大本砖头厚的《御法实则》出来高谈阔论。

  尤莱亚殿下天生对书本过敏,从小一听这种长篇大论身体就容易发僵,这次也不出意外地吓得他“花容失色”,毫不犹豫转身抬脚就走。

  言朔轻飘飘在他身后道。

  “尤莱亚殿下,请替我向斐迪南亚殿下问好。”

  尤莱亚脚下一顿,兀然转过头去看他。

  他容貌灼丽,一冷下来却阴得很。

  言朔还是风轻云淡地在和属下说这话,看也不看他一眼,仿佛刚才一句是他的错觉一样。

  可是尤莱亚知道不是,他的心底猛然一沉。

  言朔当然不可能只是单纯地要和斐迪南亚问个好。

  “言将军有心了,我一定转达。”

  他轻笑着应了一声,转过头来的时候眉目却阴沉了下来。

  奥利维亚应该早点被做掉的。

  他有点后悔。

  言朔目送尤莱亚的背影,嘴角却没勾起来,眉头却意味深长了起来。

  正如奥利维亚所言,尤莱亚和斐迪南亚是一国的。

  尤莱亚虽然是个十分典型的纨绔皇子,但是正如同大家都以为奥利维亚只是一个美貌吉祥物这样的错误认知,尤莱亚手里有什么牌谁都还不知道。

  尤莱亚此人城府深沉,心思诡谲,连奥利维亚也退避三分,对他毫不了解。

  既然都是身为皇子,他和斐迪南亚到底做了什么交易呢,还是如奥利维亚所言,他对斐迪南亚死心踏地,只是因为他是斐迪南亚的脑残粉而已。

  他已经交代完了手下的事物,警醒尤莱亚是他一时兴起做的,于是愉快地准备撂摊子走人。

  偏偏有人看不懂脸色:“将军,你要去哪儿?”

  言朔叹了口气,为自己有这样的下属感到难过,好在别人都不和劳伦一样,否则言朔觉得自己会少活很多年。

  那样不就很亏?

  旁边的青年扯了扯劳伦,叹了口气。

  劳伦:“?”

  言朔回头冷淡地看了他一眼:“谈恋爱。”

  劳伦懵了,静静地看着大人越走越远。

  “不、不是,”劳伦转头看着边上的同僚,“大人他刚才说啥。”

  旁边的同僚入实复述:“他说他要去谈恋爱。”

  “谈恋爱?和谁,奥利维亚公主?”

  劳伦满脸茫然。

  “公主不是失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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