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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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蟾蜍立刻表忠心:“不可能!您不是干那种事儿的人!”表完又问:“然后呢?就为了几条内裤吵架?”

  “不是因为这个。他心大,没找到就算了。”晏轻说:“我们吵架,是因为他又怀疑我半夜翻下楼,趁着他睡觉舔他。”

  蟾蜍:“……”

  晏轻说:“我说我没有,他不信。”

  多年求生技能点早就点满了,蟾蜍沉默了一会儿,看着上上下下、给他换家具的搬家工人,问:“要不要给您也换一套?”

  “……”

  “不说别的,先换床。雕花大床,够大够稳,两个人在上边打架都不用担心震塌的那种。衣柜也可以换一下,换双人的,您再顺个便,把自己送进去,每天晚上睡一起。”他平稳道:“这样您就不用大半夜的从四楼翻到三楼了。”

  晏轻说:“……好。”

  两个人说干就干。

  楼下负责监工的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正蹲在花坛那抽烟呢,一抬头,看见脸前出现了个漂亮的少年,惊的一个踉跄,险些一屁股坐进小花坛。

  “蟾、蟾蜍?”他定睛一看,觉得不对来了,“是晏轻……同学吧?”

  晏轻点点头。

  小伙子咽了一口唾沫,问:“您有什么事情么?”

  陆尧平时独来独往,但是六组组长的名头不是白担的,组员有不少,大多都不在邺城,这个小伙子是唯二中的一个,他平时工作不忙——陆尧都给干完了——今天本来好好睡着懒觉,被上边一个电话喊了起来,说有紧急任务。他抄起裤子就往外跑,系好裤腰带的时候刚好跑到指定任务地点,然后迷迷瞪瞪的选了一套家具,送到了这边来。

  ——还有幸见到了他们组长。

  当时陆尧靠在铁门后边,手指间夹着一根烟,垂着眼睛,正在发短信。

  小伙子坐在搬家公司货车的副驾驶上,第一眼都没敢信,第二眼还没看完,当场惊起了一身白毛汗,刺溜一声滑到了车座底下,双手抱头,一脸惶恐。

  货车司机跟几个搬家工人都是他找来的帮手,也听说过陆尧的凶名,方向盘被司机捏得嘎嘣响,一群人进也不是退不是,还是陆尧挥挥手,把他们放了进去。

  小伙子下车的时候,整个人都虚脱了。搬家工人来来回回的往上搬东西,他就蹲这儿抽跟烟缓解一下,结果又来了这么一茬。

  心里有苦说不出。

  晏轻踟蹰了一下。

  小伙子也不敢说话,两个人沉默半晌,小伙子忽然灵光一闪,说:“家具来一套?”

  晏轻说:“床……”

  “软!”

  晏轻坚定道:“大。”

  “……”

  门被蟾蜍扭开了,他一边往里走一边说:“您安心,陆大爷晚上才回来,到时候家具肯定换过来了,您再撒个娇,保证一点问题都没有。”

  他被门口的旧垫子绊了一下,随脚一踢,说:“这个直接扔了吧。”

  那块垫子巫龄经常躺,说起来也的确很旧了,春秋还容易反潮,短毛毛都快被磨平了。晏轻盯了一会儿,摇摇头,说:“这个留着。”

  那就留着。

  小伙子麻溜的送来了新床,配套的被子床垫一应俱全,旧的不好扔,干脆放在货车上一块拉走了,蟾蜍本来想给他们换全套家具,但是被晏轻拒绝了。少年站在陆尧卧室门口,绞着衣角,不知道在想什么。

  蟾蜍站在他背后,幽幽道:“放心吧,您屋里的床他们一起给搬走了。”

  晏轻点点头,两个人搞完了事儿,又默契的回到陆尧家门口,一左一右的忙。

  晏轻换了一套新卷子,背包被他放在了墙边,他写了一会儿水笔没色了,蟾蜍一眼瞧见,连忙道:“我来我来——”

  他伸手拉开晏轻的背包,没摸到笔,摸到了点软绵绵的布料。

  不是背包的内衬,是棉质的。

  蟾蜍:“……”

  他战战兢兢的回过头,晏轻歪了下脑袋,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空气骤然紧绷,蟾蜍动都不敢动,片刻后晏轻低声问他:“摸到什么了?”

  蟾蜍火中取栗,刷拉一声拉上背包拉链,说:“里边没笔了,我再去帮你买一只吧。”

  晏轻扫了他一眼。

  这一眼是非常轻描淡写的,甚至有点就不太在乎,蟾蜍的喉结肌肉却立刻绷紧了,他脖子上出了一点汗,目光落在地上,心里简直要崩溃了,恨不得爬起来揪着他领子,好好问问他脑袋里究竟在想着什么,偷就偷了,一次不长记性还他妈偷三次!三次就三次还不好好藏起来!这么光明正大的变态不被发现才有鬼吧!

  许久之后晏轻拨弄了一下笔,笔尖划在柔软的纸张上,发出一声并不轻快的沙沙声,他缩了一下腿,说:“去吧。”

  蟾蜍如临大赦,一路奔逃上了楼,然后就再也没回来。

  八号楼楼道里的声控灯最近坏了,脚步声震不亮,得使劲儿咳嗽几声,陆尧嫌麻烦,一路摸黑上了楼,掏钥匙开门的时候愣了一下,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一低头,发现晏轻正抱着腿,坐在他家门口。

  陆尧顿了顿,用膝盖顶住他肩膀,弯腰问:“明天周一,这么晚不睡觉还要不要上课了?”

  晏轻默不作声的抬头看他,楼道中隐约透着一点光,他眼睛亮亮的,陆尧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脸:“蹲了多久了?”

  “五个小时。”晏轻委屈道:“蟾蜍说去给我买笔,一直都没回来。”

  “起来,蹲久了不嫌头晕?”陆尧说:“饿了么?进去,我给你煮包面吃。”

  他话还说完,晏轻忽然抬直了胳膊,慢慢绕到他腰后,稍微一用力,逼着他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扬起下巴,隔着裤子,轻轻舔了一口他大腿内侧。

  “吃面。”他说。

  陆尧头皮发麻,一只脚蹬在门上,单腿后跳了几步,恼羞成怒道:“反了你了!跟谁学的开黄腔?昨天晚上的事儿我还没跟你算账!别得寸进尺!”

  第81章 番外 搬家(二)

  没有下面,只有方便面。

  陆尧拿着锅铲,慢慢把方便面搅开,随手打了两个荷包蛋。客厅里亮着一盏暖橘色的落地灯,窗户开了一条缝,带着凉意的风从外边吹进来,把屋里的暖气卷走了。

  “去关一下窗户。”

  晏轻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哒哒过去关好窗户,又哒哒跑回来。

  陆尧不怎么怕冷,秋冬在家里图方便,身上只套了条黑色的t恤,露着结实的小臂,抓着锅铲的手骨节分明却不突出,干干净净,被白色的蒸气吞吐。

  晏轻戳了一下他后腰。

  陆尧头都没回,说:“出去。别光着脚进厨房,太脏了。”

  晏轻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腰,下巴搁在他颈窝里,慢慢的蹭着。他现在已经比陆尧高了,不用垫脚,稍微低下头,就可以亲亲他喉结。

  “别闹——”陆尧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胳膊。

  他性格强势,撒娇能受得住,但现在他俩关系不一样了,太亲昵的举动晏轻信手拈来,他却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晏轻没听,手绕过他的腰,手上抓着一条围裙,侧头认真道:“这个好看。”

  两个人是搂在一起的动作,几乎脸贴脸,晏轻睫毛又长,一说话,不仅仅是呼吸扫在他脸颊上,就连睫毛,也轻轻的触了上来,细细密密的一片,跟小扇子似的,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金色的光芒。

  陆尧伸出手,想把他推开,然而晏轻抱死了不松手,挣扎间反而是他被按在光滑的操作台上,陆尧五根手指头绷紧,压在黑色反光的台面上,扭头说:“起来。”

  晏轻不起。

  不仅不起,还得寸进尺。他慢慢撩开黑色的布料,柔软的指腹缓缓摩擦着陆尧汗湿的腰,瞳孔兴奋的收紧,

  尝过一次就忘不了了,昨天晚上偷偷摸摸从四楼爬下来,好不容易翻上了陆尧的床,还没亲几口,就被按住了。

  陆尧另一只手还抓着锅铲,耳边只听到一阵细碎的声音,腰带已经没了,晏轻的手顺着往下走,被他一把按住:“拿出去!锅还开着呢,过会儿沸了咱俩喝西北风?”

  “这手不是我的。”晏轻说:“我只想帮你穿围裙。”

  陆尧冷笑一声:“一共就俩人,我两只手该干什么的都在干——晏轻!”他话还没说完,下意识的伸手捞了一把裤子,原本晏轻就压在他背上,刚才他一收手,上半身就直接压在了台面上,凉意浸透衣服,刺激的他牙关一紧。

  晏轻兴奋的嗅了嗅他后颈,又重重的舔了一口。陆尧身上的味道非常干净,皮肤光滑紧绷,大概是因为被他闹的,稍微有些湿,晏轻又往上拱了拱,试图把他身上衣服也扒下来,然而他刚摸到锁骨,就被陆尧毫不留情的掐住了脸。

  锅铲在锅里。

  放弃了锅铲的陆尧战斗力飙升,反手都能抵住晏轻,他一只手提着裤子,一边严肃道:“我跟你说过什么?”

  “——明天要上课,不准熬夜。我没有熬夜。”晏轻委屈道:“我就蹭蹭,我不进去。”

  第82章 番外 猫(一)

  陆尧伸手抵住他肩膀,往外推了一下,然后趁着这短暂的功夫,转了个身,裤子他还提溜着,没松手。晏轻又缠了上来,殷红的嘴唇覆盖在他眼睫上,细密的亲吻,湿滑的舌尖逼得陆尧闭上了一只眼睛。

  陆尧惦记着锅,就当他小打小闹,硬生生把他扯了下来,晏轻站在他身后,还想往上磨蹭,然而就在这时,陆尧裤子口袋一震。

  两人都愣了一下。

  陆尧一边随手把锅铲塞到了晏轻手里,一边把腰带系好,动作间发出细碎的声音,他还没有来得及接电话,手上忽然一湿。

  晏轻红着眼睛看他,哭了。

  “你哭什么?”

  “我……我想了好久了。”晏轻抿着嘴,眼角扑簌簌的往下落眼泪,他太难过了,五分钟前一切恰到好处,说什么都能再多亲两口,现在可好,一块垂涎了好久的肉,刚刚用牙摩了几下,连什么味儿都没尝出来,眼看就要自己长腿跑了。

  手机还在响。

  陆尧抬手给他擦擦眼泪,无奈道:“乖,我五分钟就回来。”

  他反手关上门,去了楼道里。

  天已经彻底冷了下来,声控灯又没开,可见度极低,陆尧后背靠在防盗门上,薄薄一层t恤根本挡不住什么,他却不觉得冷,压低了声音跟电话那边的人聊天。

  “人参精行么?”

  陆尧说:“试过了,不行,他活了那么长时间,叠加的因果太多,小任承担不住。”

  “……”那边的声音言简意赅:“你去问问娑罗。”

  “娑罗?娑罗树下是涅槃处,能续命么?”

  “不能。但是她认识菩提——成佛于菩提,圆寂于娑罗,这两棵树情深潭水,只是娑罗扎根在你这里,已经很长时间没跟菩提见过面了。”

  陆尧沉思一下,说:“好,明天我去问问,现在也不急,时间还长的很。”

  那边也不多跟他絮叨,干脆利落的扣了电话。

  陆尧出来的时候没带钥匙,于是随手敲了敲防盗门,门还没开,他耳边忽然响起了一声细嫩的、奶呼呼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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