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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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章 地主的傻儿子27-28

  许延泽收到薛庆林的军令时,笑的有些玩味。

  向寒之前带着人离开金州,在系统的帮助下,很快发现一座矿山,然后匆匆赶回。

  此时,他正借押送粮草的名义来到关外,等许延泽送走传令士兵后,忍不住说:“薛庆林向来谨慎,这事不像他的作风啊?突厥态势尚未明了,先不说大王子是否能登上王位,就算登上了,金乌、朔丰如今有二十六万兵力驻守,他就算想雪耻,也要考虑下实际情况吧?”

  许延泽笑道:“谨慎的不是薛庆林,而是他身边的人。再说,人在气急了的情况下,难免会做些不理智的决定,这很正常。”

  “你的意思是,等他冷静下来后,可能会朝令夕改?”向寒问。

  “那倒不会。”许延泽仍是笑着,别有深意道:“他不会有后悔的机会,这场仗将会是他的墓地。”

  向寒一听就知道此事又在他的算计中,不由好奇道:“你又做了什么?”

  许延泽将他拉入怀中,亲了亲鬓角,说:“不是我,是梅氏。早就告诉你,千万不能小看枕头风的力量。”

  向寒撇撇嘴,问:“所以你们马上要跟突厥打仗?”

  “差不多。”许延泽将他拉进帐内,倒了碗热茶后,又转身出去,叫人送些吃的来,然后才在桌旁坐下,说:“明天去节帅府商议作战计划,快则三五日,慢则七八日。”

  说完又问向寒:“对了,你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向寒想起正事,眼睛不由亮了亮,说:“我是来找你借人的。”

  许延泽直接说:“要多少?”

  向寒有点傻住,忍不住问:“你就不问原因?”

  “镖局的人不够用?”许延泽问,他并不在意向寒要人干什么,只担心他的安全。既是人不够用,给就是了。

  向寒忍不住扶额,难道许延泽忘了,他自己也正需要人打仗吗?

  “两……一千就够了,我在乌城和云县交界处发现了一座矿山。”

  “还是两千吧,你经常跟商队出去,身边人手多些,我也放……矿山?”许延泽忽然反应过来,目光惊讶的看着他。

  “嗯。”向寒眯起眼点头,有些享受他的目光。

  “怎么发现的?什么矿?”许延泽有些不可思议,这玩意是白菜吗?说捡就捡着了。

  “这……也是巧合。”说到发现过程,向寒不由支吾起来,随便编个理由糊弄过去,然后说:“铁矿、铜矿都有。”

  许延泽凝神想了许久,忽然说:“两千人太少了,我等下让狄平点五千人……”

  “不不不,已经不少了,镖局还有一些人呢。”向寒连忙打断。

  “不行,矿山的事若是被人知道,你们都有危险。”

  许延泽并不同意,一时有些僵持不下。最后,两人各退一步,改成三千人。

  晚上,两人躺在榻上,却没什么睡意。许延泽将向寒圈在怀中,低声说:“明天早点起,我送你到张将军的驻地,然后你回金州,我和他一起去节帅府。马上要打仗,你回去了我才能放心。

  “可是……”我不放心你。

  虽然明白对方是为自己好,但向寒的心情还是有些低落。

  许延泽看出他在担心什么,又哄道:“别担心,我是指挥,又不冲锋。再说,此战本就在我和皇帝的预料之中,咱们现在兵强马壮,又有了铁,没什么可怕的。”

  向寒沉默片刻,然后轻轻‘嗯’了一声。仔细想想,他留在许延泽这儿确实帮不了什么忙,还不如回去做好后勤工作。据说刘邦能得天下,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萧何后勤做得好。

  这么一想后,向寒情绪又高涨起来,回到金州后,立刻马不停蹄的带人前往云县,开始采矿、冶铁、锻造武器。至于粮草和商队,则完全交给金父经营。

  许延泽和张勇到节帅府时,其他将军早已等候多时。但薛庆林还未起,他最近难得睡了个好觉,醒来后,又与梅氏温存一番。

  谋士急了一夜,一见他从后院出来,匆忙上前问:“节帅,听闻您要对突厥用兵?”

  大概是太过心急,谋士的语气有些急切。薛庆林听了十分不舒服,觉得他好像在质问自己。

  恰在此时,一旁的亲卫又上前禀报:“禀节帅,众将军已经在外等候多时。”

  谋士忙又开口:“节帅,此举万万不可……”

  薛庆林直接抬手止住,语气淡淡道:“过去再说。”

  到了议事之处,薛庆林坐至上方,扫了眼众人后,忽然侧头问亲卫:“陈将军怎么没来?”

  “这……陈将军身体不适,告假了。”亲卫表情有些尴尬。

  薛庆林这才记起小舅子被阉了,想起这事,他就一肚子火。

  当日他只不过是跟许延泽客气一番,没想到这厮竟拿鸡毛当令箭,把陈庭鸿给阉了。虽然他平时也不喜欢陈庭鸿,可到底也是他小舅子,许延泽此举简直就是明晃晃的打他的脸。

  再想到自己小心经营这么多年,才攒下不到二十万兵力。而许延泽以前不过是个农人,如今竟轻易成为将军,统帅六万兵马。此时更站在左下首,成为众将之首,坦然接受大家的恭维。

  薛庆林内心又一阵气闷,越看许延泽越觉得刺眼,心中不由暗想,此回定要狠狠挫一挫他的锐气,折了他的羽翼。

  想到这,他直接说出攻打突厥的主要计划,然后询问:“众将有什么意见,也多说说。”

  张勇第一个应和,其他将军见了,也纷纷建言献策。谋士顿时傻眼,不是说讨论吗?这怎么都定了?

  很快,几乎所有人都支持要打。尤其是突厥人不久前竟攻入金州,简直太嚣张了,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群情高涨之下,谋士不敢泼冷水,只好等众人散去后,跪下悲呼:“节帅,攻打突厥乃大谬之举,万万不可啊。”

  薛庆林刚被众将捧过,闻言顿时有些不悦。但谋士献过不少计策,且都颇有成效,所以尽管不悦,他还是愿意听一听。

  “节帅,大王子之事尚未有定论,贸然出兵,只会平白惹敌上身,大不智啊。且金乌、朔丰周围,还有其他藩镇虎视眈眈……”

  “这都是老生常谈了。”薛庆林摆摆手,说:“此次让严小泽、张勇打前锋,我方养精蓄锐,实乃一箭双雕,军师就不要再劝了。”

  谋士有些急,忙说:“节帅,您想一箭双雕,借突厥除掉定远将军,这招确实绝妙。可万一他和您一样,也想借刀杀人,此战变数就大了。他是陛下的人,大王子也是陛下所扶持,谁知道他们是否有勾结?刚才议事时,作战计划明显对他不利,他却轻易接受,其中必然有诈啊。”

  谋士深谙薛庆林的性情,分析之前还不忘夸他一波。

  薛庆林听完,果然沉思起来。

  谋士见状,狠狠松了口气,不料薛庆林又说:“可军令已下,朝令夕改,本帅的面子往哪搁?”

  “节帅,此刻不是考虑面子的时候啊。”谋士心里一苦,他差点忘了,薛庆林此人极好面子。

  薛庆林迟疑半晌,最后说:“你让本帅再想想。”

  这一想,就想到了梅氏那,梅氏软语嬉笑:“军师果真厉害,想的总比旁人多些,妾身就想不出这些弯弯道道。”

  薛庆林笑道:“你一个妇道人家,脑袋瓜子就这么点,哪能有军师的见识。”

  梅氏不服道:“定远将军还是农人出身哩,不也见识挺多?”

  薛庆林虎着脸,说:“怎么?看上那小白脸了?”

  一阵嬉闹后,他搂着娇妾,忽然想:对啊,那严小泽不过是个农人,手下也是乌合之众,心眼能这么多?怕不是军师自己心眼多,把别人也想复杂了吧?

  再者,大王子战败被俘,孤身回王庭,突厥王会这么快就让他又领兵?

  他仔细琢磨一通,加上梅氏又吹几句枕头风,顿觉情况也没谋士说的那么严重。反正严小泽、张勇打前锋,有什么异况,他直接鸣金收兵就是。

  三天后,大军披坚执锐,蓄势待发。

  薛庆林敬完壮行酒后,假惺惺的拍着许延泽的肩,说:“有劳贤弟了,我与其他将军定会为你们挡住援军。”

  此时,薛庆林壮志酬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场战将使他半生经营化为乌有。

  征战持续了三个多月,从秋末打到来年开春。

  在向寒的运筹下,粮草和兵器被源源不断的运至关外。因为没有后顾之忧,许延泽率领军队,轻易帮大王子扫除政敌,登临王座。

  就在薛庆林以为大王子已经死于王室内斗,许延泽缺水断粮、濒临绝境时,双方正在突厥王庭举行盛宴。随后,两人兵分两路,夹击假意出兵救援的薛庆林。

  由于薛庆林太过自信,只带了三万人出关,很快便溃败如山崩,急欲回转金乌。但许延泽早有准备,雁回关外一战后,薛庆林手下的三千残兵只剩数百,最后仓皇逃亡朔丰。

  就在众人想乘胜追击时,许延泽却忽然下令撤退。

  “为什么?”金二有些不满,策马前来质问,他现在已经是校尉了。

  许延泽淡淡道:“朔丰有十万守军,我方只有四万余人,且征战许久,早已疲乏,对上他们不利。”

  “可薛庆林他们受伤不轻,我们完全可以在朔丰出兵前将他们剿灭。”

  许延泽问:“剿灭之后呢?朔丰大军已至,你想与他们再打一场?”

  金二:“呃……”

  许延泽看他一眼,又说:“再者,薛庆林若死了,陛下极有可能趁势夺利,再对我们出手。突厥王如今态度不明,若是他与陛下站在一条线上,除掉薛庆林,我们就麻烦了。”

  “任何时候都要记住,形势是多变的,别看此时对你有利,一着不慎……”

  “我懂,薛庆林不就是这样嘛。”金二恍然大悟。

  “孺子可教。”许延泽轻哼一声,随后策马狂奔。其实,最重要的一点他还没说,那就是征战数月,实在太想媳妇了。

  向寒此时恰好在驻地,跟金大一起研究武器。许延泽听说后,扔下马鞭就去武器研发部,将人抗回帐中,胡天海地的亲吻一通,喘息道:“总算又抱着了。”

  说完捏了捏,顿时眉头紧皱:“怎么瘦了?没之前软。”

  向寒直接抬手拍开他的脸,嫌弃道:“一身尘土味,还有你这胡子,多久没刮了?赶紧刮了,都有味了。”

  许延泽:“……”

  他故意抱着向寒蹭了蹭,说:“我征战的时候天天想你,你就不想我?”

  “不想,赶紧去洗洗。”向寒嫌弃的踹他。

  “真不想?”许延泽不相信,捏着他的下巴问。

  向寒盯着他看了许久,最终老实承认:“好吧,是有一点点。”

  “只有一点点?”许延泽有些不满,说:“我可是每晚都想着你入眠,尤其是你在我身下时的样子,特别……”

  “你还有完没完?赶紧滚去洗澡!”向寒一脚将他踹开,气的面色通红。

  不过闹归闹,许延泽非要他帮忙洗头时,向寒还是答应了。只是他技术不行,差点把水灌进耳朵里。

  许延泽当即从浴桶中站起,歪着脑袋边拍边说:“快拿布巾来。”

  向寒傻站在他面前,看见某个可恨的家伙随动作乱晃后,脸上不由一阵灼烧,忙转身拿过布巾,背对着递过去。

  许延泽抓了两遍没抓到,便问:“在哪呢?”

  “这儿。”向寒抖了抖手,声音有些闷。

  许延泽这才看见,接过后有些奇怪的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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