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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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西买回来了。”胡安买了三个糯米糍,“你自己敷着,一为来吃。”

  一为接过糯米糍,说了声谢谢,把糯米糍放在桌子上,把医药箱放回胡安那里,去厕所洗手。

  胡安估计在外面也听了这件事,他第一次搂住岳芃的肩膀,“哥们,够义气,是个男人!”

  这是第一次胡安那么明确地表示友善。而且一为刚刚那么温柔地帮他处理伤口。岳芃摸摸还有些冰凉的眼窝,突然觉得,这一架,打得挺值的。

  岳芃拿着糯米糍敷眼睛,看见其他两个人都在吃,也忍不住想吃,一为赶忙制止他,“别,再多敷一会。”他的手搭在岳芃的手上,岳芃觉得,电流直通心脏。

  “我自己来,自己来就好。”岳芃有点害羞。

  “那你自己来,再敷十分钟左右,我要去睡午觉了,下午我爸爸要过来。”

  胡安也已经上床了,岳芃自己一个人在下面回味刚刚发生的事情,觉得脸有点烧。他安安分分地敷了十分钟的糯米糍,然后拆掉包装把糯米糍给吃了。糯米糍这时候已经有点软了,但岳芃觉得这五毛钱的东西比哈根达斯还好吃。一吃就是一大口,半个都快没了,又觉得吃太快,又一小口一小口吃起来。

  这次月考结束,讲评了试卷就又放假了。一为在年段里退步了一点点,屈居第三,前几名有起伏是很正常的事情,胡安和岳芃都进步了,这让一为挺高兴的。

  上次打架的结果出来了,出乎意料的是,学校居然报警了。原来,打架的时候有人叫了老师来制止,值班老师把两个班主任都叫过来,林老师批评了班上的男同学,让他们一个人写了500字的检讨,然后就叫郑敏过去谈话。岳芃的检讨书一为还帮他检查了错别字呢。事情本来是要在这里结束,毕竟法不责众,学校里也不例外。

  但段霸是个猪对手,他不服他班主任的说教,动手打了老师。事情的严重性就升了一级,岳芃还去验伤什么的。

  最后段霸被开除了,高一八班成了完全受害者,检讨书还拿了回来。

  放假前校长在全校面前公布了处理结果,高一八班几乎要欢呼起来,被林老师制止了。

  岳芃还被赔偿了2000块钱,岳芃说这钱不留,等月假回来买好东西过来吃。

  月假回来,岳芃果然买了很多“好东西”。

  好几箱薯片、鸡爪、辣条什么的,都能开小卖部了,而且人家岳芃还说了,“我以前没吃过这些东西,我们家阿姨说是垃圾食品,这次放假我和我姐去看电影的时候,她买给我吃了,哪里垃圾了明明是美味嘛。”

  胡安和一为对视,无奈一笑。

  “还有炸鸡,我买了四只,来吃来吃。”

  三个人吃的满嘴流油,最后也没有吃完。把剩下的一只鸡送给隔壁宿舍了。

  一为和胡安两个吃了倒没事,岳芃脆弱的肠胃首先撑不住了。晚自习的时候,岳芃的脸色青的可以,跟一为借了纸,就跑厕所里去了,大概去了半个小时,还没有回来。一为怕他出事,赶紧去厕所找人。

  厕所臭气冲天,附中的厕所平时可干净的,一定是岳芃弄的,一为在门口问,“岳芃,你怎么了?”

  岳芃在里面有气无力地回答到,“来扶扶我。”

  一为赶紧进去,帮岳芃冲了水,幸亏他屁股已经擦了。上辈子照顾自己中风父亲,也是倒屎倒尿擦身子的,但那是自己父亲,没多大感觉,岳芃那相对陌生的肉体,让一为来擦屁股,他还是没那个勇气的。

  作者有话要说:  岳芃就是看着壮,其实还蛮虚的。

  ☆、又进医院

  不过帮他把校裤拉扯好还是可以的。岳芃那150斤的体重有一半是靠在一为身上,一为把他扶到办公室,和老师请假,要出去看看医生。值班老师正好是许珊珊老师,她和另外一个老师交待了一下,带着这两个人出去了。

  医院里,一为先去挂号,许珊珊调侃岳芃,“你小子看起来挺壮实的,怎么整天来医院呀。”

  岳芃懒得和她说话。

  “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帐号的东西都卖出去了,130万,我厉害吧。”这个话题岳芃就稍微有点兴趣了。

  “给我留十万,其他的买这个游戏公司的股票去。”

  “呦,你会算呀,股市这种东西也是随便进去的,小心尸骨无存。”许珊珊是一个挺谨慎的人,她的想法是,有钱应该买房子。

  “这游戏这么多年了还这么多人玩,肯定有它可取之处咯。”岳芃说,“我放月假再去证卷公司那里开个户。”

  一为挂号好了过来带岳芃去看医生,又是照胃镜什么的鸡飞狗跳弄了一个晚上了。

  许珊珊把人送回学校,交待岳芃别再乱吃东西了就走了。

  一为扶着岳芃上了楼,“那一箱箱的东西打算怎么办?”

  “你和胡安分了吧。”

  “我们可不想吃的像你这样整天跑医院。”

  “那是我以前,以前…”岳芃有些不想说他的那些黑历史,他想给一为留下好的印象。以前那个,酗酒,抽烟,无所事事的形象,他不希望一为知道。

  “以前没养好胃。”

  “那就现在好好养着吧。我叫我爸下次来带一些猪肚炖胡椒,这个比较养胃。还有你早餐以后都和我们一起去吃,别为了多睡几分钟就不去吃饭,泡面也不能经常吃。真这么大个人,像个小孩子一样。”一为突然发现自己挺会唠叨的。

  “嗯,嗯,知道的。”岳芃没有丝毫无奈,乖乖听话。让岳芃去睡觉了,一为就去自习室接着学。帮胡安占了个位置,就安静开始学习。

  “大少爷睡了?”胡安来到自习室果然看到了一为。他也没回宿舍,反正还要在学习一会,就等一下在回去,省得吵到了病人。

  “对呀,人看着是挺结实的,看不出是身体这么娇弱。”

  “虚胖??”隔壁宿舍的苏志围过来,“也不像呀,他打球的时候挺勇猛的。”上次和班级的人合力和初三的段霸打了一架后,岳芃和班级里男生的关系是突飞猛进,现在经常约着一起打篮球什么的。

  “肠胃不太好,又喜欢乱吃东西。”一为无奈地摇摇头。

  “做题吧,明天你们自己去问他,也说说他,别总是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为接着写作业。

  “苏志,你那里是不是老菜脯,拿一些过来。”一为突然想起苏志他们老家的老菜脯对胃病特别有效,便问他。

  “那东西我有是有,但那个不能直接吃。拿来炖肉炖排骨倒是可以。”

  “你拿一些来,我叫我爸弄吧。”一为说。

  “真是中华好舍友。”苏志拍拍一为的肩膀,“不用那么麻烦,我叫我妈这周顺便弄过来,我也吃一些。”

  “那谢谢了,回头岳芃那里的吃的随便拿。”

  岳芃那几箱东西,能散出去尽量散出去,省得岳芃看着馋。

  ☆、期末

  一为每天压着岳芃和他们一起吃饭,让他点南瓜吃。南瓜是甜的,学校食堂又做的特别油,岳芃不是很喜欢吃,每次点了也就吃了几口就不吃了。一为不喜欢看他浪费,就不逼他吃了。

  这样一来,岳芃的生活更有规律了,和班级里的同学熟悉起来后还会相约着去打球,日子过得充实而健康。他的脾气也收敛了很多,越来越像一个正正经经的高中生了。

  期末就在弹指一挥间来了。岳芃觉得自己这次应该考的还不错,真的挺不错的,除了数学,物理还有化学。当他把这话告诉胡安时,胡安说,:“这还叫考的不错?”

  胡安也算是学霸一级的人物,他最好的就是数学,物理,还有化学了,他就不太明白,为什么有人会把这几个读不好?

  在一旁收拾东西的一为听见了,对胡安说,“他如果读文科的话,物理和化学真的没办法也没关系,把会考过了就好了。”然后转向岳芃,“数学还是要上点心的,你脑子又不笨,上上次数学不是就及格了吗?”一为是很细致的人,对身边人的情况或多或少会有些了解。

  “那次考的是立体几何,我对这个感兴趣,所以就考的好一点。”那次岳芃考了100分,可没把他吓死,一般来讲有60分就不错了,数学老师还重点表扬了一下,没料到,下次考试成绩又跌回去了。

  “回去做题,五三,别偷懒,不会的先想办法解决,实在不行等开学了再拿来问我或者胡安,我们还是解决不了的话你再问问老师。”

  岳芃点点头,”嗯。”他发现自己挺贱的,就喜欢一为管着他。

  “暑假能去找你们玩吗?”岳芃不太想回家去,许珊珊那里放月假的时候愿意收留他,但是前几天她和他说了,暑假可不伺候他,让他喜欢哪里呆着就哪里凉快去。

  “当然了,要来提前说,我去接你,云连那里,我就跟个人形地图一样,好吃的好玩的我都带你去?。”胡安一下就答应下来了。

  一为本来想答应的,但转念一想,暑假他要去香港找他妈妈,肯定是不能招待岳芃了,便说:“暑假可能不太可以,下学期放月假或者寒假的话,跟我一起去我家住几天。”

  岳芃听到暑假不可以的时候,脸色都塌了一下,不过后面那句去“去我家住几天”,让他顿时喜笑颜开。“成。”

  胡安的家里人开车来接了,一为去搭校车也回家了,岳芃自己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宿舍,突然有些悲伤。回哪里?

  外婆家是真心待他不错,但真的这么多年没什么来往,总感觉不亲近,岳家是有疼爱他的爷爷奶奶在,但他那个爹还有岳堇和郑燕母子两也在,想想就心烦。

  在宿舍自己乱发了一通脾气后,他坐在地板上,颓然地低下头。就在这时,宿舍电话响起来了,岳芃不太想接,接起来后恶声恶气地“喂”了一声。

  “岳芃吗,你还在宿舍吗?”耳边传来的是一为清澈干净的嗓音。在当地,能真正说好普通话的人并不多,一为是岳芃见过的,能把普通话说的最好的z市人了。

  “在的,在的。”岳芃一下子从恶声恶气变成了原来的模样。

  “刚才着急走,忘了和你交待一下。你走的时候记得把窗户给关好,我们这里夏天经常有台风,刮大风下大雨的,如果没有关好,可能下学期来我们宿舍就成重灾区了,还有就是电源开关记得拉下来,宿管阿姨要检查的,你自己的钥匙要记得收好,否则下次来如果宿舍没有人你就进不去了。”

  “嗯,好,我记住了,还有什么吗?”岳芃稍微过了一遍脑子。

  “没什么了,祝你暑假快乐。拜拜。”一为也没什么要说了,就要挂电话了。

  “等一下,等一下,先别挂,别挂,我有事呢。”岳芃能有什么事呀,他就是想和一为多说说话。

  “什么事,你说。”

  “就,就就…”岳芃就半天就是就不出来,突然他一拍脑袋,有了,“我不是暑假要回上海嘛,总得带点特产回去,不然人家以为我在这里白呆了半年。”

  “特产,我想想,”一为在车上,也没什么事,就陪着岳芃瞎聊。

  “对呀,我整天被关在学校,能知道什么呀,这种事情得问你们当地人才对。”多好的话题呀,岳芃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要说z市的特产,也是有,不过就是茶叶什么的,铁观音就不错,还有就是双黄咸鸭蛋,这个很不错,就是怕你们家里人看不上这土特产,还有一些瓜果也是很出名的,但这个不好带,哦,对了,贡糖和双糕润,这个当茶点很不错的。”

  岳芃听了一为说了一堆他从来没有听过的东西,云里雾里地问道,:“这些东西哪里买,我在附中周边怎么都没有看过。”

  “一路上都是茶叶店,随便一家就买呗,咸鸭蛋是我们这里特有的,我让我爸帮你问问吧,还有贡糖和双糕润,大型一点的农贸市场肯定有,算了,我这几天还在家里,帮你买了,你给个地址,我给你邮寄过去,反正现在快递这么发达。”

  “邮寄显得我多没有诚意呀,这样吧,我去你家拿,你告诉我你家在哪里就行了。”岳芃哪里能放过去一为家的机会。

  “附中那边有动车组能到上海去,你跑来我们这里干嘛,太麻烦了。”一为哪里知道岳芃心中的小九九,他想着怎么省事怎么来,邮寄能带多一点,你自己带多累呀。”

  “我也就给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带一些,也不用多少,你买了和我说,我马上过去拿。就这么说定了。”说完岳芃就把电话挂了,生怕一为不同意。

  挂完电话才在后悔,明明可以和一为一起去买嘛,多增进感情的方法。

  作者有话要说:  我,那个什么,更新了,大家就先看看吧。么么哒。

  ☆、仙人掌

  岳芃也不知道怎么了,他特别想亲近一为,好像没有人,会那么如微风拂面地,不带有特殊目的地去和他交往,也没有人能那么照顾他的生活,很多很多的细节,衣食住行,以前,岳芃以为郑燕那样把他想要一切都给他就是对他好,现在岳芃觉得,能教给他独立生活的能力,教给他为人处事应该有的方式,不娇纵,不强压,不逼迫,而是循循善诱,才是对他好。

  虽然很奇怪,一为的年纪比他还要小,但他总是在他身上感受到他需要的温暖,一种脚踏实地的温暖。半个学期的相处,一为让自己学会了认真地对待每一个人,每一件事,看一为生活的态度和方式,岳芃觉得他前十几年,都白活了。

  岳芃手机握着手机,呆呆地出了会神。电话又铃铃铃响起来了,岳芃以为是一为,赶紧接起来,:“岳芃呀,我内裤晾在外面忘记收了,帮我收一下,扔进柜子里就行了。”电话里响起胡安的大嗓门。

  “哦。”岳芃冷漠地回答。然后把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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