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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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虞美人花语:死别生离与悲歌。

  第一次接触“虞美人”是因为虞姬,一生哀美的绝色佳人。

  第二次接触“虞美人”是因为李煜,多情后主的绝命悲词。

  第27章 卜算子

  连子茵与付桐年从小在同一个大院长大,她们十八岁那年,付家举家迁居到江南一带,随后不久,连家前往粤地谋求生计。

  在那个通讯落后的时代,最初几年两家还有往来,后来彼此地址几经变更,渐渐断了联系。

  前段时间付桐年来看望女儿,宋纾留她和自己小住几天。

  宋纾一直计划养猫,苦于没时间去找,付桐年清闲,这段时间专往宠物街逛,帮她挑选一只合适的猫崽。

  两天前,付桐年走进一家店,店里没什么人,店主正在招待一位客人。

  “这只短毛您喜欢吗?”

  小猫亲昵地在客人掌心蹭蹭,一点也不怯生。

  “她太小了。”连子茵把手收回来,委婉拒绝:“等过段时间我再来看看。”

  “给我看看可以吗?”付桐年从她身后绕过来,稍稍俯身,向小猫伸出手,抚摸她毛茸茸的脑袋。

  连子茵看她,光晕在她因岁月的沉淀而更显优雅的侧脸上,连子茵呼吸加快,她轻轻上前,一如儿时,拉了拉她的衣角,声音抖得厉害:“桐年…是你吗?”

  付桐年转过头,眼底的诧异与惊喜似青山上燃烧的花,迅疾盛大:“子茵,好久不见。”

  兜兜转转小半辈子,她们等来相逢的一天。

  连子菌邀请她到附近的茶餐厅吃下午茶,席间聊起这些年对方缺席的桩桩件件,最后无可避免地提及自己的孩子。

  “纾纾应聘这里的高中教语文,我来是为了看她。”

  连子菌自然地接话:“我二女儿正在上高中,她在哪里教书?会不会是同一所高中?”

  她知道概率极低,依旧心怀期待。

  付桐年倒没听宋纾讲过自己在哪所高中教书:“她没讲过,”

  忽然,她想起宋纾常记挂在嘴边的一个学生,“不过我知道她班上有个叫沈西洲的学生,她很喜欢。”

  她只是顺口补充几句,却见连子菌错愕地盯着她,半晌,字正腔圆地问:“三点水的沈,吹梦到西洲的西洲?”

  “对。”付桐年记得宋纾第一次向她介绍沈西洲时说的话:“妈妈,我教的班上有位学生的名字很浪漫,她叫沈西洲,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想到女儿评价一个人的名字用的形容词:浪漫。

  付桐年轻轻摇头,笑意漫上眼底:“沈西洲,很浪漫的一个名字。”

  连子茵的目光悄然落在别处,仿佛到达另一个不为人知的时空。

  “《西洲曲》是你教会我背的第一首诗,沈南风、沈西洲、沈相思,是我三个女儿的名字。”

  两家失联前,付桐年寄给连子茵的最后一份礼物,是在南国新鲜摘下的一捧红豆,用包茶叶的方式封在牛皮纸中。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可惜这些话,付桐年再没机会亲口告诉她。

  付桐年听得真切,死死扣住茶杯,她的掌心被烫得发疼,脸上渐渐浮现出宁静的哀恸。

  良久,她才舒开表情:“名字取得很好听,要是过几天你有时间,我带纾纾登门拜访。”

  “9号三个丫头都在家,我们可以一起用晚餐。”

  “好。”付桐年蓦然松开茶杯,原先淡白的掌心烫得通红,连子菌牵住她的手,温柔喟叹。

  今春早早散场,离人来迟,唯有辜负了。

  “妈妈和阿姨两小无猜,后来因为搬家失去联系,几天前,她们逛宠物店时认出彼此,我妈妈无意间得知你是我的老师,多问了阿姨几句。刚才她进我卧室和我谈了一会儿,所以我什么都知道。”沈西洲提炼出连子茵整段“发言”的精华,言简意赅地令人发指。

  她哪里是在讲故事,分明是在概括总结。

  宋纾被她开放式的结语搞得心虚,无暇顾及其他:“你知道什么了?”

  沈西洲拖长尾音,偷笑:“我不说,你自己坦白。”

  宋纾遽然想到一个词,特别符合沈西洲此刻的形象——泼皮无赖!

  “你说么~”宋纾的声音困住沈西洲的心,她缴械投降:“阿姨只是说你常提到我,具体是什么内容我不清楚,你要讲讲吗?”

  宋纾怎么好意思告诉当事人那些话,她有样学样地耍赖:“你自己猜,我不说。”

  “好好好,那不说,要睡了吗?”沈西洲今夜的笑声总有几分妩媚,宋纾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被她撩得耳朵发烫,她摸摸耳垂,小声:“我该睡了,你挂吧,晚安。”

  沈西洲舍不得挂,哄她:“你挂。”

  宋纾也舍不得:“你挂我就挂。”

  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动,“嗯?为什么不想挂?”

  宋纾没有回答,沈西洲拗不过她,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这样好不好,等你睡着我再挂。”

  宋纾拉好被子,困意如潮,她习惯每晚和沈西洲道过晚安再入睡:“晚安,西洲。”

  “老师晚安。”

  沈西洲往旁边侧身,从书架上抽出《漫长的告别》,她把书摊在桌上,从夹书签的那一页开始阅读,才看几页,宋纾平缓的呼吸声传入她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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