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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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止面前的两只天鹅,一路上都或多或少有小花精小树精小鬼啊之类的跟着,可能畏于他,连上来说话的都没有,现在可算让这两只找到机会了。

  球球果然在几只天鹅中发现了两只眼睛特别亮的,很难想像能在鸟头上看到“激动”这种表情,两只天鹅把脑袋仰得更高:“这位是大神吗!比传说中还帅!”

  这句话让郁子苏对他们好感倍增,甚至喂了他们一鸟一块饲料。

  “谢大神赏!”天鹅道,“今天算是赚到了!国宝好可爱啊!可以求摸摸吗?我们现在不方便变身,只能求摸了。”

  球球被脑中惊雷一般乍起的话吓得依然心有心有余悸,踌躇着在每只头上摸了一下,又飞快缩回来。

  摸上去手感倒是不错……是鸟类特有的那种细腻。

  “谢谢。”天鹅感激道,“我决定一周不洗头了,可以回去吹一辈子。”

  球球:=0=有这么夸张嘛……

  “你们灵力不低,也能化人形,为什么要在景区当玩物?不去妖怪局吗?”郁子苏不解地问,他在这里接触到的妖怪都是有工作的,难以想像还有跟普通动物一样当观赏物的妖怪。

  天鹅笑了起来,一只鸟的头上有表情真是说不出的诡异:“妖怪局哪是妖妖都能去的,那里都是精英,像我们这种小妖是没资格的,登记一下就过自己的生活了。您是大神,可能不理解,有的妖喜欢过人类生活,混在人类中过日子的,也有妖跟我们一样,对现在的情况就很满足,有吃有喝有人陪玩,植物园伙食不错,环境也好,就留下来混吃等死了。”他说了这么多话,有些累,也不知听者懂了没,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像我们这样的,俗称咸鱼。”

  郁子苏:“……倒是可惜。”不过万物都有自己的活法,他没必要按自己的想法约束别人。

  球球听得懵懵懂懂,见他说了这么多,便喂给他一块饲料吃让他休息一下。

  “谢谢。”天鹅说,“也请给我女朋友一块,她比较内向,不像我爱说话。”

  一直都是一只喋喋不休,他旁边那只只是星星眼,很安静。

  球球喂了她一块,她用喙轻轻滑过球球的手,开口是个腼腆的女声:“谢谢,希望我们以后的孩子跟你一样可爱。”

  球球惊讶:“你们有孩子啦?”

  “明年打算要。”男天鹅说,“最近都是发情期,领证的妖太多,我们赶不上,过段时间高峰过了再去,明年好好孵小宝贝。”

  球球从他们的神态话语间感受到了满满的幸福,自己也连带高兴起来:“祝福你们生宝宝。”

  女天鹅不好意思道:“谢谢,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球球问:“什么呀?”

  “你可以变下原形给我们看看吗?”女天鹅期待道,“我们想沾沾福气。”

  球球:“……”

  每次出门都有提这个要求的。t^t

  第24章 被抓

  这种无理的要求如果是之前郁子苏可能会答应,但是他现在已经把撸熊视为自己的专利,更何况林中还有两个老人在下棋,不能被看到,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行,他在外面不能变身。”

  天鹅一阵失望,球球便继续投喂以表安慰,又问:“你们知道这里的烧烤在哪里吗?我们一路走来都没看到。”

  “户外烧烤?”男天鹅咽下一口食物,“离这儿不远。”他把脖子转了个方向示意,“往那儿走,有条石板小路,沿着路很快就能看到了,不过要排队,人还不少,你们最好现在过去占位置。”

  球球瞄了眼大太阳,不是很想排队,眼巴巴地望着郁子苏:“酥酥去排队占位置好不好?我就在这里等你,绝对不乱跑。”

  郁子苏斜了他一眼:“我烤好给你端过来喂好不好啊?”

  球球开心地点头:“好,我自己吃,不用喂。”

  “好你个头。”郁子苏拉起他的手,“跟我一起去。”

  那只女天鹅许是母性泛滥,看到他不愿意的样子十分心疼:“要不球球就留在这里等吧,我们会照顾好他的。”

  “对对对。”男天鹅立即附和,“排队很辛苦的,让他在这里玩会儿吧,我们都是妖怪局登记过的,您尽管放心。”

  球球跟着拼命点头。

  郁子苏把手中的袋子放在他旁边,又把球球的外套盖在他头上:“不要动啊,我占个位置就回来。”

  眼前突然一片素白,球球把衣服从头上扯下来团成一团抱在怀里,再看郁子苏已经不在视线里了。

  可能习惯他相陪,蓦然消失球球莫名心慌慌的,总有不祥的预感。

  女天鹅见他小小身子抱了一大团,脚边还有一袋,觉得不忍心:“球球要不要把东西送到那边桌子上?”

  球球正有此意,太不方便玩水了,他想了想,又重新把衣服盖在头上,提着袋子哼哧哼哧往树林里感,全都放到石凳上,甩甩手准备去玩水,又被下棋的两个老人吸引了注意力。

  他受古老的郁子苏影响,对围棋象棋也有一点点了解,不过这俩人下的他从来没见过,石桌上铺着黑白格子相间的棋盘,两边的黑白棋子竟然是立体长条,他不由走近观察,发现还有做成小马样式的。

  球球震惊了,这、这难道是,儿童棋?老幼通用?

  下棋的老人也注意到了他,其中一个和蔼可亲地招呼他:“这是谁家的小朋友?喜欢吗,要不要来试试?”

  球球怔怔地点头:“爷爷好,这个,怎么玩啊?”

  “这是西洋棋。”老人起身把他抱到自己的座位上,指导他,“来,拿起这个。”

  球球按照他说的执起一只马头状的棋子,下到他指定的地方,刚刚落子便听到“咔嚓”一声,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掉入另一方天地。

  * * *

  太阳越来越大,排队的人只增不减,郁子苏回头看了眼黑压压的人头,一阵烦躁,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眼看前面还有一个人才稍稍好点儿。

  突然一股陌生古怪的气息凭空涌出,就在刚才他待过的小树林里盘旋,他顿感不妙,队也不排了,直接飞奔过去,半路消失。

  身后的售票员已经瞄了他许久,见他离开忙大喊:“先生,到你了,你不要了吗?!卧槽人呢?!”

  球球的气息随之消失,在其身上留的联系断得一干二净。

  果然他一离开就出事!

  * * *

  球球面前景物有些模糊,还晃来晃去,他揉揉眼努力看清,发现自己陷在一部西洋棋棋盘里,站的正是自己下的那个位置。

  他面前有一团黑雾,两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他们的长相和造型很诡异,手中扶着比人还高的法杖,眼睛是湛蓝色的,鹰钩鼻,皮肤很白,跟路西菲尔的风格有点像?

  身上穿的太少,他突然不寒而栗,很想念自己的毛外套。

  他们面前跪着年轻的一男一女,正向他们报告:“我们已经按照你们的指示带人来了,现在可以把孩子还给我们了吗?”

  球球惊讶地将视线转移到他们身上,应该是刚才那对天鹅情侣。

  原来他们已经有孩子了,他们领证了吗?

  “当然。”一个老人笑着手中出现一颗天鹅蛋,在那对情侣渴望的注视下一握,蛋清蛋黄稀稀拉拉流了一地,“孩子就在地上,来拿啊。”说着跟身边的人双双大笑起来。

  女天鹅发出长长一声尖叫,几乎晕厥,另一个老人一挥手,两只天鹅脖子上立即出现一道血痕,尖叫声戛然而止,他们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蜿蜒成一道细长的溪流,一直延到球球脚下。

  球球不敢置信地弯腰用手指蘸了一点鲜红,凉的,血腥味还很浓。

  这一切都跟做梦似的太不真切了,他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接触过死亡。

  一定都是幻象,不是真的……

  “吵死了。”那个动手的老人不屑地手一挥,两具尸体顿时消失不见,只剩一地的血。

  他又朝那团黑雾道:“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诚意?”

  “多谢二位老兄帮忙。”黑雾道,“这小东西我就留下了,郁子苏既然要靠他的身体行动,事不宜迟,我现在就把他吃掉,郁子苏没了支撑,今日便可拿下。”

  “先别吃啊。”那两个老人笑道,“郁子苏被我们的阵法困在外面,暂时进不来,这东西不是你们的国宝吗?我们还没有见过真身,不如让他变一下瞧瞧?”他们朝球球招招手,“来小朋友,你原形长什么样啊?”

  “你们太过分了。”球球红了眼眶,没有管他们要吃小孩,面前全是两具尸体倒下血流成河的场景,“他们帮了你们,你们为什么还要杀掉他们!”

  他的声音又软又糯,说出这种指责的话完全没有气势,反而逗得那俩人哈哈大笑起来,学着他的语气:“他们害了你,你为什么还要帮他们说话啊?来来听话,变个原形,送你无痛上路。”

  球球咬着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说不出话来。

  * * *

  湖边没有球球,没有天鹅,只有两只天鹅尸体,郁子苏查了下伤口,造成伤口的能量古怪又熟悉,跟路西菲尔是一个套路。

  下棋的老人也不见了,树林里空气中阵法的波动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他脸阴沉得可怕,当即给简逸打电话。

  简逸很快接了:“怎么了宝贝?”

  “鸟人呢?”

  是郁子苏,简逸不是很意外,倒是他怎么想起问路西菲尔了:“去会里登记了,怎……”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郁子苏打断:“球球不见了,叫他到植物园来,立刻,马上!”

  * * *

  黑雾将球球变成了原形,他毫无反抗地躺在地上,被两个老人撸毛,眼里满是屈辱的泪水。

  成精后除了郁子苏,还没有人对他做过这样的事……

  他第一次这么后悔自己太过弱小,没有自保的能力,如果是成年体态多好,就算打不过,也能一掌拍一个,至少给他反抗的机会……

  他用两只前爪捂住脸,哼哼唧唧地哭了起来。

  “好了没?”黑雾不耐烦的催,“别摸了,速战速决,越是拖延变故越大。”

  “就好了就好了。”俩人漫不经心道,“这不是没见过吗,等你到了我们那里,我们也给你看些稀罕玩意儿。”

  饕杌还想继续跟他们合作,只能忍耐,又见他们面色一变起身:“不好!”

  饕杌没有问怎么回事,因为他也注意到了,另一个强大的气息朝他们靠近,同郁子苏会和。

  “路西菲尔怎么在这里!”老人惊到,“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们!”

  “我哪知道!我睡了这么多年,怎么会晓得这些。现在怎么办?”

  棋盘开始震动,幅度越来越大,很快四分五裂起来,球球眼尖地在一道裂缝后看到了郁子苏,飞速咬了口在自己身上作恶的手,趁其松开不要命般往裂缝奔去。

  动作之迅速不愧是爬树最快最灵活的小熊。

  郁子苏也看到了他,一道白光打在他身上,直接将他拽了出来。

  “哎哟!他还咬人!”老人缩回手叫道,“来不及了,他俩联手我们对付不了的,快走快走!”

  说完便不见了人影,饕杌气急败坏,都怪他们坏了事,可也来不及抱怨,只得跟着跑了。

  球球终于回到了熟悉的怀抱,紧紧贴着郁子苏,爪子勾住他的衣服不放,抽抽搭搭的,说话都不连贯:“他们摸我,呜……酥酥摸摸……”他想起那两双苍老的手就发憷,想 ,同郁子苏摸的感觉截然不同。

  郁子苏当然也看到了,铁青着脸把他浑身上下都揉了个遍,温声问:“好了吗?还有哪里?”

  路西菲尔眼巴巴看着,竟然没地方下手。

  “还有尾巴……”球球委委屈屈地撅起圆滚滚毛绒绒的小屁股给他看,“连尾巴都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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