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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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纪深曾是他玩的很好的室友,他们寝室就四个人,纪深排行老三,他排行老二,学神老大,还有一个样貌平平什么都很一般的是老四。

  四个人按照年龄顺序排的,所以床位也顺便就这么睡,一号和二号相邻,三号和四号相邻,也就是说,祁清越是和学神脚对着脚入睡的。

  大一的时候,他就和纪深很好了,这人孩子心性,家庭条件又好,受不得苦,却总愿意陪他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很是迁就他。

  可有时候很多事情又真的很说不清楚,和他这么要好,却又因为知道他是同性恋后对他敬而远之甚至眼神间都带着恶意。

  祁清越其实不怪这个人,有些人可不就是恐同吗?个人喜好罢了,只是可惜了这段友谊。

  不过自己可能也对纪深不上心吧,这个年纪的他自从和学神谢王庭走的近了,便总喜欢有事儿没事儿和学神在一块儿玩,怀抱着那些见不得光的小心思……

  祁清越对着卫生间里面的小镜子,看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这时候的他和七八年后因为许愿罐而变化的他还是很有差别的。

  年轻的时候虽然很秀气皮肤很好却没有那种诡异的魅惑感,只是很清爽,笑起来很甜,偶尔用眼尾瞥人,有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情。

  还是这样比较正常。

  这样最好。

  祁清越忽然有点儿胡思乱想起来,他想,若是用这副皮囊去接近戚老板,应该也还配得上的,可惜七八年后的他简直就没眼看,自卑个什么鬼?!把自己搞成那副模样,真是不值得。

  对了,祁清越记得戚老板也是这个学校的,现在已经开学了,说不定可以见到年轻时候的戚老板呢。

  他笑了笑,带着重获新生的期待。

  他会好好克制自己不再去招惹谢王庭这个人,只要不去招惹就好,不要相信那些若有若无的暧昧,不要泥潭深陷的自以为是,不要太天真,那么就什么都没有了,后面的一切都不会那么的不堪。

  他可能会正常的毕业,正常的和其他所有人一样找个更好一点的工作,去以最好的面貌接触这个社会,最后离开那个没什么感情的家。

  ——艾玛,美滋滋啊。

  祁清越生怕自己太过激动,吓到了现在还和他很要好的纪深,于是躲进来自己理清思路。

  想着想着,祁清越有点不明白自己是灵魂过来了还是怎么回事,那未来的他现在又在干什么?是被现在的自己魂穿了还是沉睡不醒了?

  糟糕,自己才许愿让戚桀那些人忘记他来着,他的身体如果还留在原地,那岂不是会被当成小偷赶出去?!

  祁清越完全搞不懂许愿罐是如何处理他这个事情的,可是焦急也没有用,便叹了口气,决定先解决这一个月的事情,他期间再去看看年轻的戚老板,瞧瞧戚老板这个时候是什么样子,就可以回去了。

  他许愿是只要一个月的时间,所以时间很充裕……个鬼啊!!!

  祁清越刚洗脸,不小心一低头撞到了瓷砖上,眨眼的功夫就发现自己离开了这个身体,以半透明的魂体模样,眼睁睁的看着年轻的自己晕晕乎乎的惊讶道:“诶,我什么时候起床的?”

  祁清越再想进去也是不能够了,简直是晴天霹雳!

  ——夭寿啊!难道是狗血的只能占用原身身体十几分钟时间,并且还有技能缓冲的设定吗?

  ——那他回来干毛线啊?!

  ——不知道可不可以写纸条让原来的自己安分学习,把未来会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他?

  祁清越陷入了困境,眼瞧着十九岁的自己笑意盈盈的又出去,他便也试探的跟在后面出去。

  果然,所有人都看不见他……

  第61章 小可爱

  “你为什么这么久?肚子疼?”在外面等着的纪深凑过来,好像对年轻的祁清越什么都很关心什么都想要知道一样,“要不要干脆上午不去了?”

  纪深是无所谓上不上课的,但是因为一些原因,他现在就是不去也会逼着自己去上课,免得又叫那两人坐在一块儿去。

  “啊?我进去了很久吗?”还和青葱似的祁清越笑道,“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啊。”

  “瞧你这记性,睡迷糊了吧。”纪深亲昵的捏起了祁清越的脸,但因为还是个小个子,比祁清越矮了小半个头,便仰着脸这么捏,模样还挺可爱。

  祁清越笑道:“好了别闹了,我们赶紧出去吧,谢王庭都走了。”

  小个子娃娃脸语气有稍微的改变,落在祁清越背后的时候,表情都不屑了起来,说:“你现在就天天知道关心他。”

  穿越回来的灵体祁清越刚好瞧见了纪深这般的表情,感觉莫名的有故事。

  “哪里的话。”青年动作迅速的脱衣服,换上出门的衣裳,背着书包就要出去,脸上还青涩的不懂得藏匿自己的感情,被这么一说,就红了脸,嘴上否认说,“我对谁都这样。”

  纪深淡淡的‘哦’了一声,但是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很快就又笑眯眯的搂着年轻祁清越的腰一块儿出门了。

  门关的太快,穿越回来的男人还没有来得及跟着出去,就被锁在了里面。

  他正开始犹豫是悄悄开门出去,还是试一试可不可以像阿飘那样穿墙而过,就听见还睡在上铺的老四不耐烦的小声骂了一句:“恶心。”

  男人抬头,面对着墙睡的老四,突然感觉自己好像从不曾了解过这个人。

  明明是最温和、好说话不过的不是吗?

  来自未来的祁清越勾着嘴角嗤笑了一下——不过也没有什么,是他自己当年太天真,本来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从不曾有表里如一的人。

  想罢,男人手摸了出去,发现自己魂体的状态就是灵魂的模样,可以穿墙而过,便懒得再留在这里,紧跟着纪深和年轻的自己出去。

  一路上能看见不少为了赶时间不迟到而跑的飞快的学生,有的人甚至一边吃面一边快步走去上课。

  从学生宿舍去往教学楼一号楼要经过一年生的宿舍区和一个偌大的荷花池,纪深和年轻的自己说笑着,然后一起跑起来,终于是在上课五分钟后赶到了教室,老师点点头就叫他们进去,然后才开始点名,算是没有迟到。

  男人走在校园,这么风平浪静的校园,没有什么重新找到年轻自己的活力,也没有任何好感,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感觉到学校其实也是吃人的地方以外,除了大一很享受生活以外,后面的几年都度日如年。

  他坐在年轻的自己和纪深后面,才坐下,就看见学神扭头回来把一盒蛋糕给了自己。

  应该说是给了年轻的自己。

  “啧,真好,人家学神就只记得你,我肯定没份的。”纪深小声的说。

  年轻的自己连忙也压低声音说:“那是因为我也总给他带早餐,好了,别纠结了,给你一个。”

  小蛋糕是撞在塑料盒子里面的,总共就两个,两人悄咪咪的在下面吃掉,娃娃脸纪深就拿出一杯牛奶喝了一口给青年,说:“来。”

  青年也没有拒绝,男生们大都不在意这些。

  再后来上课,娃娃脸纪深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男人看见自己认真听讲然后课下和学神讨论问题,两人凑的很近,学神一如记忆中的好看,虽然穿着还是那么的简单朴素,但是气质在那儿戳着,颜值在那儿摆着,又已经经济独立,所以不管什么时候都被许多的目光注视着,这其中包括暗恋的要死要活的祁清越。

  来自未来的男人冷漠的看着自己和学神说话,看不下去了,试了几次发现依旧进不去,百无聊赖的将手揣进衣兜里面,就发现许愿罐也跟着他回到了过去。

  那许愿罐里面现在装着八个硬币,他摇晃了几下,还有些空间,大致能再装上两个。

  他不愿意再看着年轻时候的自己傻不拉几的样子,从教室走出去,并非常有目标的去到了学籍管理中心的办公室,发现里面只有一个正在打游戏的老师,也不怕,坐在其对面的办公桌上就开始查关于最新入学学生的资料。

  等祁清越终于找到了戚桀资料的时候,上面那张已经很有未来霸气外露大佬模样的小戚同学没什么表情,冷清高贵的像个小王子,穿着白色的衬衫,薄唇轻抿。

  再一看是艺术系的新生,可是却请假没有入学,请假理由是出了车祸,现在请假有两周了,车祸是开学前一天发生的,现在正在学校隔壁两个街区的私立医院住院。

  祁清越敲着键盘的手顿了顿,发现自己居然是来晚了。

  他当时听的模模糊糊不清楚,戚桀也从不和他说这件事,于是就以为是上学期间发生的事情,结果居然是上学前,那可不就不能从根源上拯救戚桀的腿了吗?

  那么完美的人,腿却不好,时常用力过度就疼,也太让人心酸可惜了。

  他站起来,又穿墙出去,准备去那医院看看,离开了办公室后,打游戏的那位老师浑身一个冷颤,抬头起来环视了一下四周,皱着眉喃喃道:“怎么感觉刚才有人在呢……”

  “噫,肯定是错觉。”那老师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继续打游戏。

  而男人根据自己的印象去了那个医院,医院建的很大,占地面积很广,里面设备比公立还要高端,装修精致,往里面走,能看见许多大人物似的被一堆人簇拥着出院,有的又被一堆人哭喊着送进去,人来人往,护士忙作一团。

  接待处坐着个齐刘海的妹子,那小护士声音甜甜的和病人家属沟通,后来直接站起来不好意思的解释着什么,祁清越趁机翻看了一下那电脑里面的住院记录,发现戚桀在六楼的重症监护病房。

  ——这么严重?!

  祁清越虽然知道后来戚老板一定会好,可是到底,还是有点心疼了……

  男人焦急的上楼去,一路上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事情突然就这么闪现在自己脑海里,在他通过电梯里面的镜子看见半透明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居然是以七年后那种老男人似的形象回来的,脸上还有一道没有褪去的疤痕的时候……

  祁清越瞬间就想起戚桀说过他在找的那个人的形象……

  难不成……

  祁清越放在口袋里面的手都紧紧的捏了一下那罪魁祸首许愿罐,心跳的飞快,得出一个非常可能的结论:

  现在的小戚老板遇见的不是年轻的自己,而是来自未来的他!

  是这样吧!

  他突然就激动的笑了起来,看着镜中自己,发现自己也没有很差劲啊,虽然脸上有一道褐色的疤痕,可是头发剪的很清爽,没有再挡着眼睛,虽然有点近视,没有戴眼镜的时候也并不显得呆板,脸型和年轻的自己没有变化,皮肤也因为在戚桀家生活规律吃的好而变得好很多。

  他整体看上去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不好,所以为什么那该死的七年自己要那么糟践自己?

  为什么要觉得别人都说自己不好,而自暴自弃?

  祁清越无奈的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走出电梯,找到小戚同学的病房后便穿墙而入了,进入后祁清越才记起来人家看不见自己,所以很是有些肆无忌惮的打量躺在病床上熟睡的少年。

  或者说应该是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美好的小戚同学。

  对方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没有照片上那么凌厉的气势,反而显得很脆弱,手臂上全是针管,腿上打着石膏,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浓密的睫毛落下一层阴影来,像是昏迷又像是浅眠。

  祁清越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便坐在病床旁边,看着戚桀,双手撑在病床上,盯着人家的侧颜发呆。

  他自然还记得自己看见戚桀那种趋于病态的样子,也记得戚桀对他温柔的样子,戚桀似乎有很多面,可每一面他感觉都有着喜欢自己的影子。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呢?

  从现在?

  还是因为之后自己的特殊体质?

  不,也不对,祁清越有些摸不准自己现在还有没有吸引变态的体质,如果有,那么现在的戚桀喜欢的也不过是假的喜欢,像是泡沫,总有一天还是会破掉。

  祁清越回来时的壮志凌云在戚桀这里瞬间又变得很难以言说,担心的太多,反而处处掣肘,祁清越干脆什么都不管了,戳了戳戚桀的脸蛋,说:“反正以后你就算找到我了,那个月关于我的记忆也会消失,我怕什么?”

  他在给自己打气:“既然没有后顾之忧,我自然不怕,一切随心,开心就好。”

  祁清越点点头,然后意外的发现自己能碰到戚桀的皮肤了,像是只要自己想,就可以变为实体。

  刚这么小小惊讶了一下,病床上的少年便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看着祁清越,有戒备与冷漠,声音沙哑:“你是谁?”

  祁清越微怔片刻,手撑着脸颊,笑道:“我是你未来男人啊,小可爱。”

  第62章 反调戏

  戚桀从未见过这个人,就连此人推门的声音都没有听见。他有些耳鸣,头昏恶心,甚至双腿失去了麻药后是无尽的疼痛,可他看着人的眸子却一如既往的冷淡,好像谁都不能入他的眼,好像这个世界对他来说都失去了吸引力。

  车祸是几个星期前发生的。

  戚桀开车去琴行看了几架钢琴,他虽是对家里的那些东西不感兴趣,但是好歹知道要有自己的生意,用自己历年的零花开了家类似的琴行,雇了几个人看着,自己偶尔去看看便算是督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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