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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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午的目光在宝宝身上的关键部位仔细打量一番,欣慰地点了点头。

  “嗯嗯,没有异常就好,我实在是怕了,万一他那里像了你去,长大后可如何是好。”

  淳一一边把儿子包得严严实实,一边低声道,“现在这时候如何看得出来,便是淳一在寻常时候,还不是和法师差不多形状,关键还是在用情之时,方能看出变化。再说,便是咱们孩儿真的传得了我的异物,也未必便是坏事。淳一现下常常在想,我能将法师这样精妙绝伦的人物压在身下,任我驰骋,大概还是托了这神器够大的福!”

  当午:“……”

  系统:“噗,淳一又真相了……”

  三天后,淳一和当午定下了儿子的大名,神机子。

  而当午又给孩子取了个日常的小名,叫作小葫芦。

  月子中的娃娃长得飞快,不到一个月,小葫芦已经生得越发灵秀可爱,虽然只以牛乳为食,却极为健壮有力。

  当午经常盯着贪睡的他,一看就是小半天。

  有时候看到孩子在梦中不自觉地嘴角上扬,睡出可爱的笑意,他都会不可控制地轻轻亲吻那鲜嫩的脸庞,一下又一下,总是亲也亲不够。

  不过小葫芦在醒来的时候却又活泼得紧。

  一双点漆般的大眼睛骨碌碌转来转去,有时看看淳一,有时看看当午,像是好奇这两个男人到底谁是爹谁是娘一样。

  他生得结实,吃得多,尿得也频,动不动就是一泡喷泉般的水流从那物中喷出,半天不止。

  每当此时,当午总是拿淳一的神器取笑,说它极可能还是将那神力传给了儿子。

  虽然两个人都没有什么照顾孩子的经验 ,但淳一那粗中有细的沉稳性子此时便派上了用场。

  不仅把月子中的当午照顾得十分到位,一个大男人,更是把一个奶娃娃照管得干净齐整,不哭不闹。

  当午看在眼里,心中既觉得欣慰,又时不时涌上一阵心酸。

  因为系统已经郑重提示过他,他在第一个世界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了。按照规定,他必须要在孩子满月后,便穿往第二个世界。

  系统:“太长君,我知道你现在一百个舍不得淳一和小葫芦,可是你要知道,次元毕竟是个欲念衍生出来的世界,没有那么多的人情,更多的是规矩与任务。”

  当午:“可是我真的担心,一旦离开之后,便永远也见不到他们,那样的话,即便回到了现实世界,又会有何趣味?”

  系统:“说实话,自打从小葫芦生下来之后,我天天围左围右地看着他,心里面和你们一样舍不得离开这孩子。因此我又特意叮嘱了大鼻子,让他查看了你的终极任务。”

  系统:“你放心,只要你心中思念他们的欲念值能在体内达到最高,次元一定会给你一个结果的!”

  孩子快满月了,淳一特意去镇上为小葫芦买来小风车、红线绳和小银锁,还按照当午的指示,买来些画画用的纸笔。

  当午告诉他,自己将亲手为儿子画上一幅画像,作为满月礼送给儿子。

  满月之日,淳一和当午将小葫芦打扮得粉妆玉琢,玉雪可爱。

  当午让淳一抱着儿子坐在窗前,自己伏在案上,挥毫运墨,片刻之间,一张父子情深的画作便跃然纸上。

  淳一看着画中活灵活现的儿子与憨冷的自己,一双眼睛带着诧异与爱慕在当午脸上久久不舍移开。

  “法师怎么画得如此之好,蓝若寺素来藏画众多,却找不出一幅有法师这般鲜活之作。法师,淳一此生能得你相伴,还为我孕下爱儿,真是幸甚!”

  当午见他一副动情之态,也不多言,只朝他微微一笑,思索片刻,又匆匆在案上临了一幅小像出来。

  淳一再去看时,先是惊喜,继而,却不知想到些什么,神色间忽然多了一丝忧伤。

  原来那小像正是当午的一张自画像。

  画中人眸间含情,唇边带笑,僧袍在身,乍看宝相庄严之下,却偏偏难掩一副古灵精怪之态。

  淳一嘴角轻轻抖了抖,“法师果真应允了淳一,这小像,定会陪淳一今生今世,永不离身。”

  入夜。

  淳一哄了儿子在侧榻上入睡后,发现当午正坐在主榻边上,晶晶亮的眸子一错不错地盯着自己。

  “怎么这般看我?”

  淳一抬身过去,双臂一围,已将当午圈在怀里。

  “你猜?”

  当午的声调忽地放得极低极柔,仿佛水入尘,风入鬓,说不出的风情入骨。

  淳一自打他临盆数月前便主动停了双修之事,待见他忽发出这样摄人心魂的声音,更有冰肌玉骨在怀,一时间只觉熊熊烈火在体内瞬间蒸腾而起。

  “是不是…想它了?”

  淳一牵着当午的素手,慢慢引去。

  “不想…恨它!”

  当午咬牙切齿地用力掐了一下。

  淳一被掐到了要害,虽然吃疼,却面不改色,加倍温柔道,“法师既然这样恨它,便尽管下手责罚于它,淳一绝不拦阻,若还不解恨,便干脆动口啮之,小的保管悉听尊便。”

  系统:“我靠,生了孩子当了爹,这两人倒更骚得没下线了。”

  正是:

  小楼秋色满,野菊傲霜开。

  金凤逢玉露,碧箫弄琴台。

  两瓣娇花蕊,一苇此中埋。

  长夜只恨短,何日君再来。

  天边现出一抹鱼扗白。

  系统:“太长君,时辰…到了!”

  当午无声地点了点头,轻轻从榻上移动身形,生怕扰了沉睡中的淳一。

  大概是厮磨了大半夜后睡得有些热了,熟睡中的淳一掉落了薄被,露出了强壮的身体。

  当午的双眼贪婪地在那完美地男体上流连着,慢慢地,他的目光落在了淳一右侧臀下那片殷红的胎记之上。

  他伸出手去,在那血般颜色的印痕上轻轻抚摸了片刻,睫毛眨了眨,双眸中竟滴下泪来。

  他转身又来到侧榻边上,看着熟睡中的小葫芦,心中更是柔肠万种,慢慢将他的小身体在榻上抱起,搂在怀里。

  小葫芦在梦中翘了翘嘴角,大概是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小小的脑袋下意识往当午怀里钻了钻。

  当午咬紧了下唇,转起头,不让眼泪流到儿子的脸上。

  系统:“太长君…时间真的快到了,再舍不得,也要先装在心里,记住,你越早完成所有的任务,才能更早和他们重逢啊!”

  当午用力点了点头,将小葫芦轻轻放回到床榻上,擦了擦眼泪,快速收拾了一下。

  他不知道次元这一次会将自己带进哪一本书里,会面对什么样的新世界,他只知道,自己将淳一和儿子的小像悄悄藏在了身上,不管自己在哪,他们都会陪着自己,共同去面对未来新的一天。

  看着桌子上那幅留给淳一的自画像,当午沉思片刻,提笔在那画作的背面写下一行小字。

  “淳一我爱,今因天命不得不暂与你与爱儿离别,心心念念,自不多言,七载之后,再续前缘,切记,切记!”

  房间里又充斥了那种透明而粘稠的状态,又一次,当午觉得自己除了目光以外,周身上下都陷入了那个让自己无法行动的境地。

  他的双眼在淳一和儿子的身上停留不动,然而片刻之后,一阵轰鸣声中,当午的眼前已经是漆黑一片。

  他知道,自己终究还是离开了这个世界。

  (三)

  “翠平翠平,你听说了吗,昨天老爷又新请了三十个保镖来看家护院,一个个膀大腰圆的,身上都揣着家伙,看着老吓人啦!”

  “小菊你小点声,好不容易才让少爷把药吃了,大概还没睡安稳,可别吵醒了他。”

  两个压低嗓门的女孩声音从挂着厚厚棉布门帘的卧室外传来,让躺在枕头上刚刚睁开眼睛的当午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他微微支起头,朝房间里四下里望去,第一眼,看到的却是雕花窗棂上镶嵌的,透进些许月光的碎花玻璃。

  喔,看来这一次,自己穿的应该是一个近代的世界了。

  一只女孩纤细的小手掀起门帘,匆匆朝里面看了一眼。

  当午急忙把眼睛闭了起来,装作熟睡的样子。

  门帘外的人大概看自己睡得安稳,便放心地撂下帘子,又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起来。

  当午这才轻轻支起身子,仔细打量着自己所在的房间。

  这应该是个民国或更早些时候的大房子的里间,一应装饰和器物,都与平时看过的一些年代剧差不许多。

  而且不用细看,当午就知道自己穿过来的应是个大户人家。

  毕竟珠光宝气的好东西摆在那,服侍人的小丫头子也在外间侯着,小门小户的,哪里会有这样的排场。

  便是自己现下正躺着的床,也是珠罗翠盖,散发着薫香的味道。

  当午偏头看了看,枕头边上,搁着一本线装的旧书,还有一面圆圆的镜子。看来,这个身体的主人,应该也是个爱美的人。

  他拿起那书翻了翻,却发现从书名到内容竟然都是古代的篆字,自己根本不认识。

  啧啧,这人看起来挺风雅呀。

  不过,自己在家时,枕头边放着《红楼梦》,可是枕头底下,不也放着小黄书吗?

  哼,可别让我找出来。

  当午有些不信邪地掀起枕头,又揭开两层被褥,别说,还真没有。

  当午心中感慨自己这次似乎真的穿到了一朵白莲花身上,又奇怪那向来无处不在的娘娘腔系统竟然没有现身,便顺手取了那小镜子,照了照自己。

  不照则已,这一照,当午差点把镜子扔到了地上。

  “什么鬼!这镜子里头,怎么是个漂亮姑娘的脸。”

  他一时间吓得伸手便往两腿间摸了一把,阿弥陀佛,宝贝还在。

  当午正想着马上呼唤一下系统问个究竟,门外两个丫头的声音又传了进来。

  “小菊,你说那姓楚的土匪真的是吃了熊心豹胆吗?这金山就属咱叶府家大业大,家丁护卫好几百人,老爷还和县城衙门里的官兵们交好,他竟然还敢公然对叶宅下了票书,说什么三天后带人来抢票,是不是在吓唬人啊?”

  那叫小菊的丫头压低声音,奈何大概生来嗓门就大,说话也很粗豪,声音清清楚楚地传进了室内。

  “你刚从老家出来做事,不知道那个叫楚大炮的土匪有多厉害,他是棒槌山出了名的悍匪,手下一大票和他一样不要命的家伙,吓人的很。这帮人专门和有钱人过不去,每年入冬前,都要找个富户干一票大的,抢够钱粮后,就在山上猫冬,他既然说要来抢票,就不是闹着玩的。”

  翠平好奇地问道,“那你说这土匪抢劫,不是抢钱抢粮抢女人吗?怎么我听王妈说这两天府里重点要保护咱家的少爷,我就纳了闷了,要是抢个姑娘也就罢了,抢个男人回去,他是要干啥呢?难不成是要大少爷当奴作马,虐待他不成?”

  小菊显然是偷笑了两声,有些神秘兮兮地道,“关键是外面人都说,那个楚大炮已年近三十,又身为土匪头子,却从来没有找过压寨夫人,大家估摸着便是他不喜欢女人。”

  翠平显然涉世未深,好奇道,“不喜欢女人,难不成喜欢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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