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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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认不是袁阵,我心里更犯嘀咕了。这栋宅子的价格肯定不菲,这也就是为什么我炒房这么久,很少会涉及商业建筑,一是资金所限;二也是很难出手。因为做生意的人买商铺或是门市,会比民宅还谨慎,而且这些人会更信风水玄学之说,所以这种生意一般都很难做。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要钱不要命吧。然而,现在这栋宅子虽然不是袁阵的,但他肯定是经过手的。而显然没有谁会平白无故地买这么一栋宅子。

  这么一想,我觉得刚才贸然进去实在太莽撞了,很容易就交待在里面。

  从饭馆出来,天已经黑透了。这条街还算热闹,虽然步行的人不多,但是来往的车辆不少,让人心里挺踏实。我见时候还早,就又走回到宅子的外面,想再转转,即便自己什么都看不出来,可还是有点儿不甘心。刚走了几步,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我路过刚才翻进去的那扇窗户时,很明显地看见洗浴中心里面有明光。虽然不能直接看见光源,但光线很亮,看着很清楚。

  我有些奇怪,看了看表,觉得之前的分析有点儿失误。时间说起来并不晚,晚上八点不到,按理说流浪汉不应该这么早就睡觉吧?

  我又想到了秦一恒,难不成真的是他?

  我向里面叫了一声“秦一恒”,没人应我。不过,这也是正常现象,我并没有敢叫多大声。我撑着向里面探头看了看,也没见有什么人影。不过,细听的时候,还是隐约能听见脚步声。

  我考虑了一下,干脆直接翻了进去。能打光的,肯定不是污秽,是什么人就无所谓了。

  落地后我观望了一圈,发现光是从洗澡间里面透出来的,我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我这么走,完全是出于人类的本能。在这种环境下,我不自觉地就小心翼翼的。穿过更衣室,我与洗澡间就隔了一道小门。很明显能看见里面的光转来转去的,似乎有人在打着高亮手电观察。

  人到这儿了,也没法藏着掖着了。

  我也没敲门,直接就把门拉开了。刚听说完这里面闹鬼的具体细节,现在不免有些冒冷汗。不过,我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胆小的我了,打开门,我都没闭眼,往里一看,我情不自禁就笑了。

  里面的身影太熟悉了,这他妈不就是秦一恒吗?不知道他从哪儿弄了一个巨亮的手提式探照灯,底下还挂着电瓶的那种,估计能持续亮好几个小时。听见动静,他转过身拿光照我。

  看见是我,他也挺意外,还“啊”了一声。我俩已经熟悉到不需要互相解释了,为何在这里,两人都是心知肚明。

  我走过去给了秦一恒一拳,骂了他两句,问他一个人跑过来干什么。他也没跟我解释,只是继续拿光四下乱晃,然后问我,看墙上有没有脏的地方。他问的意思我明白,应该就是所谓的黑迹了,我就直接把从老板娘那里听说的给他讲了一遍。

  秦一恒听了后告诉我,跟他打听到的一样,然而这里面有点儿怪,说完就给我一指。

  第三十七章 烧过的房间

  秦一恒指的是中央的一个泡澡池,我刚才进来也没注意,看了才发现池水已经满了,估计我之前在楼上听见的就是这里放水的动静。

  水面上不知道是他撒了什么,还是原本池子里就有,反正漂着一层东西,都看不见下面的水。我没敢伸手摸,转过头问他:“哪儿怪?”

  他俯下身从水里捞出来一件东西。东西还不小,看着乌七八糟的一团。

  秦一恒告诉我:“这东西是蓑衣,现在非常不好买,为了鼓捣来一个,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听说是蓑衣,我也挺新鲜。可是没等我伸手摸,他就又给放回到了水里,还伸手捞了一把水面上漂着的东西说:“这些是麦麸。”

  听他介绍了一遍,我更迷糊了。

  蓑衣是干什么的我清楚,虽然从来没亲自穿过,但从一些武侠剧里都能看到,就是旧时候人们穿的雨衣。而麦麸就是麦皮,很多饲料的原料就是这个,酿酒的时候也会用。只是这两样东西组合起来我就完全不懂了。

  我问秦一恒:“用这个泡澡有什么方术上的疗效?”

  他就给我解释,之前他也打听到了这个洗浴中心的来龙去脉,而且进来查看了一圈,发现里面的东西并没有走。这个洗浴中心太大,污秽在暗,人在明,为了确保安全,他就打算用这个法子把那些污秽引出来。

  这在方术上称之为诱。诱并不是一种方术,而是一种手段,解释起来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贪财的污秽就用财,贪色的污秽就用色,反正就是投其所好,把它勾出来。

  而他现在所用的这个,也是诱的一种。通常横死的冤魂,会本能地避开让它死亡的东西。这跟很多民间的猜想正相反。像有些香港鬼片里面演的,一个人特别贪吃被撑死了,死后还化作冤魂来偷吃东西的那种,几乎不会发生。同理,像这洗浴中心里被烧死的人,死后其实也会躲避火焰或是热源。但又因为是横死的,只能滞留在原处,墙上会有流连难去的痕迹。

  这对他们其实也是一种煎熬。所以,他将水放好,在水下沉了阴气重又常年接触雨水的旧蓑衣,水面上又撒了阳气重、晒过烈日的麦麸,想把这些污秽引到水里,暂时给它们一个安稳的去处。倘若它们真的来了,在水面的麦麸上肯定能发现蛛丝马迹。然而他在这儿守了足有十几分钟,却没有任何发现。

  听秦一恒一说,还真是有点儿怪。

  按照以往的经历来讲,他的法子有时适得其反,但没有效果的时候并不多。

  我问:“那接下来怎么办?”

  他居然很自信地拿出了第二套方案,叫我帮忙支一个小钢架,在支架底下他用托盘放了一块固体酒精,最后也不知道从哪儿鼓捣出来了一大块用铁钎穿好的肉,放到架子上就准备点火烤。

  他鼓捣肉的时候,我又听见了抖落塑料布的动静,动静很大,我没去看,听起来似乎他带的肉还不少。这倒是把我之前在楼上听见的声音源头都找到了,合着他还挺知道享受,这是准备就地烧烤还是怎么的?我看这架势也只能出去买点儿啤酒和小菜了,刚准备损他两句:不愧是干这行的,人家都去海边或是草地,你他妈来凶宅烧烤。没等我张嘴,秦一恒却让我不要乱动,留神注意身边。说完,他一边烤肉,一边就给我解释:“刚才诱不好使,这回只能来驱了。”

  这驱跟之前解释的道理一样,烤肉的味道,人闻起来很香,可是这烧死的污秽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染指的。这么逼一下的话,看看那些东西会不会现身。

  这时候,秦一恒的探照灯已经关了,整个浴室里就只有他面前的固体酒精亮着。光线映着他的脸,显得他特别诡异,加上这浴室里会有很大的回音,我动了一下,脚步声就特别清晰,我也跟着开始紧张起来。

  秦一恒烤肉可能还真是一把好手,以前也没跟他吃过自助烧烤,还真没发现,不一会儿,我还真就闻见了肉香。只是这肉香味儿越大,我就越觉得不安,便往他身边凑了凑,靠近光源才觉得舒服一点儿。要不是在这个鬼地方,我恐怕还真有点儿馋了。

  秦一恒烤了一会儿,点了根烟,四下看了看,冲我摇头,估计也没发现。这等待的痛苦真的很难言语,何况等的还是鬼。我也点了根烟,回过头看了看泡澡池,什么都没看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着一块固体酒精就要烧没了,我俩还是没察觉到任何异象。肉烤熟了,秦一恒还递给我一块儿,告诉我别浪费。我没接,跟他说:“你自己吃吧,这肉一看就没放佐料,闻着香,吃着没什么味儿。”他听了还挺不乐意,以为我嫌他手艺不精。正当我俩因为这肉你推我让的时候,忽然就听见浴室外头传来一声动静,动静不大,听着像是从比较远的地方传来的。

  我留心听了一下,觉得应该是野猫,因为这跟野猫叫春的声音很像。

  秦一恒也愣了一下,还走到门边听了一会儿,回来脸色就不太好,叫我把火灭了,说:“这声音似乎是从楼上传来的,我们得去瞧瞧。”

  看他这么严肃,我也跟着紧张起来。

  灭了火之后,秦一恒就打亮了手提探照灯,然后带着我往楼上走。

  他走得很慢,从一楼走到二楼,走走停停的,差不多用了五分钟。期间那动静倒是一直没停,反而越来越大了。听着果然是在楼上,不过不是二楼,应该是三楼。我俩在二楼短暂停了一会儿,耳语交流了一下。我问,听不听得出来是什么,我还是怀疑这就是野猫,毕竟这个宅子废弃了这么久,又不是全封闭的,有只猫进来也很正常。

  秦一恒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居然反问我:“知不知道楼上是什么地方?”

  我被他彻底问晕了,合着他进来这么久一直就没上楼?难怪他之前走得那么慢,原来是一边走一边观察地形呢。

  我告诉秦一恒:“三楼之前我也没上去,要按照我的经验来看,上面应该是一个一个按摩的小单间。”他听了沉思了一下,就叫我在原地等着,他先上去看看,确定没有危险了再叫我。说完,他就拿着探照灯从楼梯挪了上去。

  不用跟着他上去,倒是正符合我的心意。可是他走了,把光源也一并带走了,周边顿时就黑了下来,弄得我不得不靠在墙边,才觉得心里踏实一些。

  他上去了很久,也没听见他弄出什么动静,倒是之前类似于猫叫的声音,慢慢没有了。因为我一直留意着这个声音,所以很明显就感觉到了。这么看的话,那就是只野猫,现在听见有人来了,自然就往远处跑了。这么一想,我干脆就放松地蹲了下来。

  又等了十分钟左右,秦一恒才拿着探照灯一步一步走了下来。

  他站住了半晌没说话,从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灌了半瓶,才叫我跟着,又转身上了楼。这次他走得很快,我都有点儿跟不上了。上了楼,发现果然跟我预料的一样,整个楼层只留下了一个很深很长的过道,其余地方都被打造成了一个一个的小单间。我粗略数了一下,单间还不少,可见之前这个洗浴中心的生意应该很不错。因为用途的关系,这层楼也铺了很厚的地毯,装修和装饰给人一种很暧昧的感觉。同样没有窗户,而且要比二楼更幽闭,走在里面感觉有些压抑。

  秦一恒也没停留,直接带着我沿着过道一直走到了最里面。在过道的尽头,只有一间房间,门跟其他房间用的还不是一种。我猜测应该是之前员工休息室一类的,不过,门上也没有任何标志,说是卫生间也有可能。他打开门先迈了进去,我紧随其后。进了屋一打眼,我就打了个激灵。

  秦一恒拿着探照灯四下缓缓照了一遍,估计也是想让我看清房间的样子。这个房间并没有多大,加上光非常亮,所以看得特别清楚。只是我越看越觉得茫然,因为这个房间内一片黑漆漆的,无论是地上还是墙上,都像是曾被大火烧过的样子。而且,房间中央还摆着一张似床非床、似桌非桌的东西。之所以这么形容,是因为这东西看着很大,单看形状的话,应该是张床;但又特别高,大概要跟我肚脐持平,所以又很像是张桌子。材料的话应该是钢制的,看着就很沉,而且这东西也应该是被火烤过,已经变色了。我伸手摸了摸墙壁,确认自己的猜测是无误的,这个房间还真失过火。我心说,这就是传说中烧死人的房间?可是烧死人之后,不是又重新装修了吗?怎么这里还是这个德行?

  我退出门,摸了摸外面的墙,墙纸完好无损,而且很新,看起来也没用多久。

  我走回来问秦一恒:“难道说这里后来又失过火?否则既然重新装修了,不可能单独把这间房给剩下啊,还是那个老板喜欢特立独行,专门把这间房维持原样,隔三岔五组织员工来观摩,警钟长鸣预防火灾啊?”

  他没回答,把探照灯冲上摆在了房间中央的那张东西上,才过来也摸了摸墙,说:“恐怕这间房还真是专门保留下来的。”说着,拽着我走到探照灯旁边,指着天花板叫我看。

  天花板很白,加上强光一照,猛一看有些晃眼。

  适应了一下,我才发现,天花板上并没有火烧过的痕迹,应该是后来换的新的。

  而且,天花板上竟然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表格,正对着下面这张东西,表格里还有图案。我定睛一看,立刻就想起来了,这些图案我见过。前几天跟秦一恒在笼街买回的那个房家聚宅上面画的,也是这么个东西!

  第三十八章 胎梦

  我对这些图案印象很深刻,是不可能记错的。当时我跟他还探讨过,他告诉我,这些图案虽然并不相同,但描绘的应该是一种东西,只不过那东西动作不同而已。

  “这东西怎么跑这儿来了?这个洗浴中心跟房万金有关系?是他们家族的产业?”

  我是彻底蒙了,秦一恒也表示说不出所以然。不过,他能确定的是,我们面前的这个玩意儿是张床,因为上面有一个很浅的凹槽,他猜测应该是早前放置玉枕或是磁枕的地方。

  听他提醒,我也发现了那个凹槽,只不过这就更让人捉摸不透了,合着这个房间也跟其他房间一样,是按摩房?先不说这床这么高,上下很不方便,单说这是金属床,躺着能舒服吗?这是来按摩享受的,还是主动来找罪受的?而且天花板上的图案也说不过去吧?

  我想了一下,忽然就把自己吓了一跳,因为我似乎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个房间综合起来,睡人似乎不太可能,但要是睡一个尸体,就很正常了。瞬间我就感觉脖子发凉,妈的,这个房间是个停尸的地方?

  我朝后退了退,离床远了一些,才把我的猜测说出来跟秦一恒探讨。

  他听了沉思了片刻,说这听着似乎有那么点儿道理,但他也有一个猜测,联系到之前我们根据那个聚宅的分析,那个表格是房家某个女人记录的自己的经期表,怕怀上什么东西,如果也按照那个思路来想的话,这个房间里一定是睡活人的。

  秦一恒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恐怕我找到了聚宅上为什么会记录不同图案的原因了,那些都是某个女人的胎梦!所以,才会结合经期表记录下来。而这里,恐怕也是在记录着谁的胎梦!”

  秦一恒说完,我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等他又给我解释了一遍,我才听明白。

  说实话,我觉得他的猜测有些离谱。我试着想象了一下画面:一个孕妇躺在这张冰冷的钢架床上,旁边还围着几个人等着记录她的胎梦,这他妈比看着解剖尸体还吓人啊。

  这胎梦,应该很多人都有所耳闻,简而言之,就是女性怀胎时候所做的梦。据说这梦千奇百怪,从内容上能提炼出很多信息,比如胎儿的性别、未来的命运,甚至更离谱一点儿的说法是,能从中了解到胎儿的前世。

  早前我有一个大学同学怀孕,曾经在我们班级的qq群里说过相关的事情,所以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当时她就给我们讲,在她怀孕三四个月的时候,经常会梦见一个看不清长相的人拿刀追杀她,梦非常真实,有好几次她都被吓醒了,后来她还去找了人来看,人家告诉她,这个孩子是她上辈子的仇人,这次是来报仇的,就直言不讳地劝她,这孩子肯定是个惹祸精,建议她打掉。

  她找的这个人在当地很有名,说的话应该不是为了骗钱瞎掰的,但作为母亲,打掉自己的孩子必然舍不得,所以,我这个同学虽然将信将疑,最后也还是没狠下心。

  后来等到孩子生下来,一切倒也风平浪静,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很巧,就在孩子一岁多的时候,有次我同学的丈夫开车带孩子出去,孩子不知怎么忽然大哭不止,怎么安抚都没用,最后没辙了,我同学的丈夫只好把车先停到路边,想看看孩子是不是生了什么急病。奇怪的是,车刚停下来,孩子就不哭了。可是还没等他重新发动车上路,后面就来了一辆车失控追了他的尾,最后孩子啥毛病没有,他自己胳膊和鼻梁却被撞骨折了。

  这事不免让人联想到之前的胎梦,所以那段时间群里还就这事讨论了很久。

  无奈当时我还没跟秦一恒取得联系,也就没插嘴,只是潜水当看客。

  如今听秦一恒说可能是跟胎梦有关,我联想了一下我同学的经历,但还是很费解。

  按我的理解,这胎梦即便会经常做,但内容应该是一致的。可看这房间里的架势,这里面做胎梦的人做的还是个连续剧的梦?

  我问他:“你的猜测靠不靠谱?”

  他就继续给我解释说:“这梦,在现在科学的理解来说,就是人在睡觉的时候大脑却并没有休息,而是不停在想象,所以才能构成梦境,是很虚幻的一种东西。

  “而在玄学中,却截然相反。梦,在玄学的理解中是固体,很多方术的高手甚至能用小瓶子或是小葫芦一类的容器去收集梦,再高价卖给需要的人。像这种胎梦,民间就有很多买卖,通常都是怀孕的女子去买一些大吉大利或是预示孩子未来飞黄腾达的胎梦。具体有没有用并不清楚,但至今还有市场,可见有一部分人还是很相信这个的。

  “这买卖梦境不仅听起来神乎其神,操作起来也是要求很高,具体实施要跟时间、地点乃至生辰八字都有关系,所以非常复杂,我也只是听说而已,至今也没亲眼见过梦的实体是什么样的。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所谓的实体,一定不是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应该是很抽象的一个概念。传说中有很多异兽都是以人的梦为食的,尤其是美梦,可见这好梦还是有点儿用处的。”

  秦一恒这么一解释,说实话我还有点儿失落。

  人生在世,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并不多,所谓的车子、房子、票子,都是转瞬即逝的东西,说不定明天就不是你的了,现在连梦这种东西都可能被人拿走,听起来的确让人对世界有点儿失去信心。

  不过,当下也不是感慨的时候,我问秦一恒:“是不是这些胎梦都是预言或是预兆什么的?这群人是在这儿预测未来呢?因为我听很多传言里都说,这梦可是能预示未来的东西。”

  他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说:“首先,梦是分很多种的,某些特殊类别的梦,有具体称呼。其中,的确有一部分能预测未来,这在方术里,叫‘差人示’。之所以叫这么奇怪的一个名字,是因为多数预测未来的梦,都是警示一些危及生命的灾祸什么的。简单解释,在玄学中,这被理解成阴差来给你提示。传说中的地府也不是一个机器,难免也会有出错的时候,明明不是该你遭祸,那边却不小心给记到了你的头上,为了弥补,也算是一个人性化的提醒。不过,这也只是传言,具体是不是真有这么一回事,恐怕得死了之后才知道。”

  秦一恒还给我讲了一个很新鲜的概念:“很多人应该都有所耳闻,梦里梦见的东西都是反的,也就是梦里梦见的坏事,不见得真的是坏事,但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其实是一个误区。前半夜也就是晚六点到夜里十二点的梦是正的,而十二点之后到早上六点做的梦才是反的。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不过,猜测起来应该跟阴阳交割有一定关系。古时候,人们并没有现在这样丰富的夜晚娱乐生活,都是日落而息、日出而作。这么一区分的话,正好能将一晚上的睡眠划分成两等分。而现在能在十二点之前睡觉的人都已经是少数了,更甭说晚六点就上床睡觉了,所以,现在也就逐渐没人提前半夜做梦是正的这件事了,只剩行内人了解内情。稍微懂行的人但凡做了什么梦,醒来第一件事都会看时间。”

  秦一恒说了一通,我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午夜。

  俩人就这么一直守在这个房间里也不是个事,我就跟他商量,要是没什么想法,不如先回酒店休息,大不了明天再来。

  他倒是没反对,说这个胎梦的具体用途,他现在还真没太好的猜测,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摸着石头过河了。说完,秦一恒带我走出了房间,走了两步突然想起来说:“之前传言里是说运进来一个大船锚,我们有必要先找找看。”

  第三十九章 一双脚

  听他提醒,我也是猛然反应过来,这一路上来的确没看见有那么一个东西。我心说,难道所谓的大船锚其实并不大,充其量就是一个大摆件,给放到某个屋里了?要是这样的话就难找了,这层楼房间可不少,一个一个推门都很耗时间。

  我想的工夫,秦一恒已经在这么做了。我见状也上前帮忙,一间屋子一间屋子推开看。

  所幸屋子都很小,推开门就一目了然。看了好几间,除了相同的按摩床,没什么发现。最后,整层楼所有房间都被我俩查看过了,也没看见船锚的影子。于是我们顺着楼梯下了楼,二楼是不需要查看的,之前我一个人就转过,再环视一下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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