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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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闫宝书故意开玩笑,“别是你没穿过的裤衩也给拿来了吧?”

  陆向北叹了口气,“你还能跟我闹就好。”陆向北和顾军一同走了过去,一左一右的勾住了闫宝书的肩膀,一边晃悠一边说:“我和顾军这两天总说,真怕你家里的事情让你太难受,到时候在……”

  闫宝书见他欲言又止,问道:“怎么地?怕我一蹶不振啊?”

  “可不是咋地。”顾军仰天长叹,“就我和向北这几天总往你家来,瞅瞅你妈那样,再看看你哥你姐,现在就连没心没肺的闫宝龙都蔫了,你说我们能不担心吗?”说着,顾军扭头往屋里瞥了一眼,“宝龙那小子呢?有没有惹你生气啊?”

  闫宝书摇头,“没有,宝龙这几天比任何人都老实,吃饭的时候也不说玉芳玉香是丫头片子了。”闫宝书在醒过来之后虽然是卧病在床,但他也没有闲着,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怎么去改造这个“家”,首先第一步要做的就是不在分桌吃饭,姑娘小子都一桌,有啥吃啥,互敬互爱不是挺好的吗。

  以往老闫家的姑娘们不是在地桌上吃饭就是蹲在灶台前将就一口,现在好了,这个家里再也不分什么炕桌地桌,通通都上了火炕,尽管因为闫永贵去世一家人的情绪都不怎么高,但闫宝书相信这只是时间问题,待亲人去世的哀伤感渐渐淡化以后,他们肯定能够发现一家人拧成一股绳是个什么样子。

  “咱不说这个了行不?”陆向北制止了这个话题的继续,而是拎起兜子在闫宝书的眼前晃了一下,“我妈包的大肉包子可香了,顾军早上造了六个你敢信?”陆向北大笑:“撑的他都有点走不动步了。”

  闫宝书凑到兜子前嗅了嗅,“嗯,真香,可是我吃完早饭了,实在是没地方装了。”

  “那好办啊,放家里,等晚上让金姨给你馏馏吃。”陆向北好像进了自己家,老开门进了外屋地,正巧金桂琴正在洗碗,看到陆向北进门她终于有了点笑模样,“向北来了,宝书和他哥出去了啊。”

  “金姨,宝书跟外头呢,我让宝福哥上班去了,去李队长家的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

  金桂琴叹了口气,“向北啊,你这孩子真是个好孩子,你说宝书这是修了啥福气能够认识你这么好的一个朋友啊。”

  陆向北难为情的揉了下鼻子,“金姨你可别夸我,我这人不禁夸。”说着,陆向北走过去把兜子放在了菜板子上,“金姨,这是我妈包的肉包子,她知道宝书爱吃,就让我给拿了点过来。”陆向北在老闫家人面前说话不是带刺就是夹枪带棒的,刚才的一番话明显是在告诉金桂琴,你们只顾着疼小儿子苛待了闫宝书这一讯息。

  金桂琴脸上一红,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金姨,我带宝书出门了,他的安全你放心,有我呢。”陆向北到底是个直肠子,虽说老闫家的家事他一个外人不该管,但他实在看不惯自己的兄弟被这对对待,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一外人都知道心疼闫宝书,你们当父母的咋就这么没长心呢。

  出了家门,闫宝书毫不留情的在陆向北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笑道:“你又把你那套含沙射影的功夫拿出来了。”

  陆向北拍着自行车的前抗笑道:“赶紧上来,咱不是还要去李队长家吗。”

  闫宝书上了车,三个人一边前进一边唠嗑,“宝书,你别怪兄弟说话直啊,你说你爸揍了,这家往后咋整?靠你哥还是你姐?”顾军说的不过是个事实,是个人都会考虑到的事实,“哦对了,我听说宝福哥上头还有一个宝山哥?他人呢?”

  一说起这个闫宝山,闫宝书就显得有些无奈,闫永贵去世闫宝福去了邮局给他发了电报,可闫宝山那头却迟迟都没有回音,直到闫永贵和闫老爷子下葬后的第二天,闫宝山那头有了回信,字数屈指可数,“农场活多,脱不开身。”

  金桂琴当时拿着这封电报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不停的咋着自己的双腿说道:“宝山这孩子是恨他爸啊,这都多长时间了,他心里这道坎是过不去了。”

  闫宝书当时没细问有关于闫宝山下乡一事,听说他下乡的城市距离家的路程不算太远,火车一宿就能到,不过闫宝山却没有回来,也正如金桂琴说的那样,闫宝山恨闫永贵,在这个家里,最恨闫永贵的当属他了。

  “那边忙,我大哥回不来。”

  陆向北偷偷瞪了一眼顾军,顾军连忙闭了嘴不敢再提这茬了。之后就是陆向北随便找了个话题随便唠了点啥,待到了供销社门口时,闫宝书从陆向北车上跳了下来,趁着陆向北锁车的空档用极小的声音对顾军说了一句话,“我同意跟你合作。”

  作者有话要说:

  闫宝山这个不见人的大哥被我拉出来溜溜了,我在这里提前剧透一下,闫宝山在不久的将来将会是闫宝书最好的帮手之一,挣大钱的主儿。

  第57章

  顾军从刚认识闫宝书那会儿起就坚定的认为,他们是一路人,是不甘心贫困潦倒一辈子的,他们之间有着许多的共同点,他们势必会因为这些共同点而走在一起,朝着一条宽阔的康庄大道前进,前进,再前进。

  陆向北没给闫宝书和顾军私下里过多交谈的机会,待他把车锁好走过来时两个人很自觉的闭了嘴。陆向北似乎有所察觉,目光莫名的在他们之间看了个来回,“你两说啥呢?是不是背着我要干啥坏事儿?”

  顾军丝毫没有紧张的表现,笑道:“快拉倒吧,要我干坏事有可能,宝书……”顾军撇了下嘴,“没可能的。”

  陆向北应声点头,“我看宝书也不可能,既然你都知道就别带坏宝书,否则我这拳头……”陆向北举起拳头在顾军眼皮子跟前晃了一下,“可不会留情的。”

  闫宝书看着他们两个嬉笑打闹,心情显得格外的好,自打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闫宝书似乎都有点要忘记发自内心的开心是什么样的了。悲伤的情绪是真的会传染的,闫宝书曾试过活跃家里的气氛,可结果都是徒劳,只因为闫宝书还没等开口说话,一股子哀伤阴郁的气氛早已从四面八方袭来,躲都躲不开的,最终连带着自己都开始变的郁郁寡欢了。

  闫宝书这回能够捡回一条命还是多亏了生产队的李队长,如果不是家里的条件有限,闫宝书还真的想花点重金去感谢一下人家,不过也无所谓,现在的人讲究的是礼轻情意重,心意表达到了就成,再说了,听说李队长这个人刚正不阿,走马上任这么多年就没收受过谁的好处,闫宝书挑今儿去送礼,其实也是拿捏准了他不会在家,如此一来,买的东西直接塞给他媳妇儿就行了。

  闫宝书手里拿着一块多钱和陆向北还有顾军进了供销社,挑来选取能够买的东西真的不多,两包江米条外加一瓶最次品阶的白酒,一块多钱也差不多都交代出去了。顾军身上还藏着不老少的毛票,那都是他哥进去之前偷摸留给他的,家里人不知道,外人也就更无法知道了,不过顾军这人对待兄弟比较信任,他把他有钱的事情告诉了陆向北和闫宝书,就在他们拎着东西从供销社出来时,跨过门槛那个空档,顾军突然从怀里掏出了几块钱,“宝书,咱别送的这么寒碜啊,你拿着这钱再买点东西把。”

  闫宝书笑道:“军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礼咱就送这么多,礼轻情意重,我相信李队长不会挑咱们理儿的。”

  顾军说:“话是这么说,可我总觉着吧……”

  “别你觉着了。”陆向北勾住顾军的肩膀,握着他的手把钱塞回了挎兜里,“这钱可都是你哥冒着死的危险留给你的,你别动不动就拿出来招摇行不!”

  闫宝书点头表示赞同,“就是,这钱你自己留着,留着必要的时候再用。”闫宝书弦外之音非常的明显,顾军听懂了之后也就没再要把钱拿出来花,之后三个人骑车离开了供销社,寻找李队长家住在哪儿三个人也是颇费了一番功夫,最终找到李队长家的时候都快要到晌午的饭点了。

  驻足在李队长家的大门口,闫宝书仰头看了眼他家高人一头的大门,这门脸装的是有点带劲儿,可真当推开门才有所发现,李队长家的条件也并不是真的好。李队长家里只有一个人在,那就是他的媳妇儿,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长相十分普通,但可以从她的气质中看出她是个非常贤惠的女人,操持家务不在话下,就说这厨艺也是不少女人没办法相比的。

  屋里的门开着一条小缝隙,香味就是打这儿传出来的,顾军被这股子香味引出了馋虫,捂着肚子说:“真香啊,好像是在炖肉啊。”

  “有点出息行吗。”陆向北一旁打趣,而后正经的咳嗽了一声,敲响门后说道:“请问李队长在家吗?”

  李队长的媳妇儿穿着围裙出来,仔细看着眼前的三个男孩说:“他去队里上工了,你们找他有啥事儿啊?”

  是时候到闫宝书出场了,他一站出来就给李队长的媳妇儿深鞠一躬,发自肺腑的感谢道:“婶子,李叔救了我和我弟弟的命,我是特地过来感谢他的,其实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话,但我还是要专门跑这一趟,希望能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说完,闫宝书把手里的两包江米条和一瓶白酒递了过去,“这点东西不值什么钱,既然李叔不在家,婶子您就收了吧。”

  李队长的媳妇儿一脸为难,“孩子,你叔救你那是应该的,你说你和你弟才多大,这要是没了你妈得多伤心啊,再说了,你们家的事我也听你李叔说了,你爸他……嗨,婶子不会说话,你别难过,这个东西啊,你的好意婶子和你李叔心领了。”

  “婶子。”闫宝书猛地抬起头,眼中含泪的说:“婶子,这不是普通的救命之恩,那是俺李叔冒着生命危险才把我和俺弟救上来的,既然婶子知道俺家发生了些事情,那你也应该知道,我过来这一趟是带着决心才来的,婶子你就把东西收下吧。”

  李队长的媳妇儿慌了,“孩子你别哭啊,这事儿弄的你说说。”她用力的拍了下手,叹了口气说:“孩子,婶儿把东西收下了,但往后可能在这样了,你说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虽说平时没啥交集,但眼看着都要出人命了,哪有不救人的道理。”李队长的媳妇儿从闫宝书手上接过东西,随后放在了一旁,她抬起手,很稀罕闫宝书的样子帮他系了狗皮帽子的绳,“这往后啊,你就是家里的小男子汉了,脏活累活多帮你妈干着,男孩吗,苦点累点不怕的哈。”

  闫宝书应声点头,“婶子说的话我都记住了。”

  李队长的媳妇儿没有生过儿子,一家就那么一个姑娘也都嫁到外家去了,不知是不是渴望生男孩的愿望太过强烈,她横看竖看都觉着眼前站着的三个男孩特别顺眼,再加上闫宝书是个可怜见的,她便心更软了,“你们来的巧,婶子刚炖了肉,你李叔差不多也快回来了,你们就留下来吃中饭吧。”

  闫宝书和陆向北在留客别人家中的想法还是非常相似的,面对别人的邀请能够婉拒还是婉拒,可顾军儿就不一样了,刚才被那肉味勾的馋虫都出来了,一副满嘴淌哈喇着的德行此时恨不得冲进屋里捧着饭碗大快朵颐。

  “不了婶子。”

  “谢谢婶子。”

  陆向北和闫宝书同时看向顾军儿,他自己也意识到自己的没深沉了,难为情的笑着挠了挠头,“我这不是被咱婶子的手艺给吸引住了吗,遮肉闻着就香。”

  三个少年,性格上迥然不同,不过李队长的媳妇儿仍旧欢喜着,“行了,你们就留下来吃饭,如果不肯啊,那东西我也不能够收了啊。”

  得,闫宝书和陆向北对视一样,这回想走都走不成了。

  三个人被李队长的媳妇儿请进了屋,没屁大的功夫李队长就从队里回来了,他跨过门槛进屋时饭菜早已摆上了桌,有猪肉炖粉条子,还有烙大饼,糖三角,花生米也都是炸好的,上面撒了一层盐面子,蘸酱菜或不可缺,大萝卜切条码在盘子里。李队长进屋就把目光落在桌上,还没等看见屋里还有外人他就说道:“不行我要饿死了,操他奶奶的,一上午俺就没闲着。”

  李队长的媳妇儿笑了,“瞎咧咧啥呢,孩子们都在呢。”

  李队长一愣,在往屋里炕上一瞅,“哟,这都谁家的孩子,一个个长的倒是挺俊的,这要是我老李的儿子就好,哈哈哈哈哈。”

  闫宝书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的看向李队长的媳妇儿。闫宝书的担心似乎多余了,只听李队长的媳妇儿跟外屋地笑骂道:“埋怨我也没用,自己个儿种的瓜还能生出茄子不成?”

  李队长哈哈大笑,“俺可没那意思。”

  话音落下,紧接着听到李队长的媳妇儿跟外屋地说:“那么想要儿子,干脆认了屋里那三当干儿子吧。”

  闫宝书脑袋嗡一声就大了,心想这李队长两口子到底是什么套路啊?按照正常思路,李队长刚才那番话完全就是在责怪他媳妇儿吗,结果人家媳妇儿不仅没生气反倒开起了玩笑,紧接着还要认他们三个当干儿子?这可真是……看来这个年代的人和人也不一定都完全相似,至少在思想上绝对做不到完全吻合。

  李队长觉着自己的媳妇儿这个提议非常靠谱,连忙进屋脱了鞋,笑问道:“你三都谁家的啊?”

  “叔,我是你前几天刚从江里就上来的老闫家的三儿子,我叫闫宝书。”

  陆向北急忙接上话,“叔,俺爸是矿大院煤质科的科长,俺上头的三个哥也都跟矿大院上工,俺姓陆。”

  李队长越听越开心,急忙看向顾军儿。

  顾军有点不好意思说,吱吱呜呜屁大的声音捣鼓道:“叔,俺才来这嘎达,家是乡下村儿里的。”

  李队长根本不介意这些,大手往顾军身上一拍,“这有啥不敢说出口的,腰板挺直了照样是个男子汉。”李队长眼尖,说话的同时看到了炕头上烫着的白酒,故意训斥道:“宝书,这酒是你妈让你买的?”

  闫宝书连忙摇头,“我妈只负责给钱,买的东西是我们三个选的。”

  李队长叹了口气,“叔可不是那种人,这东西……”

  闫宝书生怕李队长拒绝,打断他的话说:“李叔,这酒都开瓶烫上了,你就别拒绝了,您要不嫌弃,我们三个陪你喝一盅咋样?”

  李队长是个爱喝酒的,哪怕他知道这酒贵不到哪里去,但他仍旧开心的要命,“好好好,来小子,把酒倒上。”说完,李队长冲外屋地吆喝道:“你个败家娘们能手脚麻利点不,这都饿着呢。”

  说着,李队长的媳妇儿端着一大锅花卷走了进来,她一边笑一边骂:“你当着孩子们的面少瞎咧咧,这酒还没喝上呢就醉了?”

  饭菜上齐,李队长的媳妇儿解下围裙,“你们吃着,我去隔壁那屋找王大娘借轱辘黑线回来。”

  “婶子。”闫宝书叫住了她,“咱一起吃呗。”

  李队长的媳妇儿一脸微笑,“不了,你们几个吃。”

  家家都是如此,来且儿了女人都不怎么上桌,闫宝书再没好意思开口叫她。酒桌上的男人大都如此,几杯酒下肚脸色开始变红,说起话来也都是没边没落的,这李队长也是个粗矿大汗,不拘小节早成习惯,再加上酒桌上陆向北和顾军儿竟挑好听顺耳的话说,李队长这个心里那叫一个高兴,于是他把自己媳妇儿刚刚认干儿子的话又在心里琢磨了一番,认还是不认呢?

  作者有话要说:

  切回正题,相信很多看官都是那个年代的人比较淳朴可爱,有啥说啥的人不再少数,李队长和他媳妇儿就是因为生不出儿子,所以才觉着救了闫宝书,认个干儿子挺正常的,急是急了点,可结果总归是好的吗。

  再说了,这李队长认了闫宝书和陆向北还有顾军当干儿子,这也就是变相的资源啊,人脉资源。

  还有我前面写到过闫宝书在理发店碰到用头油的那个男的大家伙都记得不,那也是资源,后面马上就写到了。

  第58章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要说这屋里和李队长性情脾气最投缘的当属陆向北,那小酒一喝起来宛然就是李队长二号,顾军相对而言差了分毫,大概也是因为太久没吃这么香的肉了,所以腾不出功夫来和李队长侃大山。至于闫宝书吗,他实则就是个慢热型的人,相对陆向北和顾军的欢实他就显的有些闷有些过于安静了,不过他虽然没怎么说话,但这酒还是没少喝的,大有“话不多说,全在酒里了”的意思。

  闫宝书带来的一瓶白酒很快就被喝的一干二净,而饭桌上的四个人似乎并没有尽兴,至此李队长又从自家柜子里掏出两瓶散装白酒,看样子今儿是要不醉不归了。缘分这种东西说起来是很微妙的,有的人认识了一辈子都不曾感觉到缘分的到来,反倒是刚认识了一天,便有了投缘的强烈感觉。

  李队长救闫宝书兄弟时也没想过会和这三个混小子坐一张桌上喝酒唠嗑,现下已经是对眼前的三个混小子喜欢的不得了,再加上酒精的缘故,他完全放开了态度,一口一个大儿子的叫了起来。

  干爹在这个时代还不是一种蔑称,反倒是一种亲昵联系,更何况李队长的人品是无可挑剔的,认下这个干爹对闫宝书他们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闫宝书这么想,顾军更是这么想,也只有陆向北的内心感受于他们不太相同。就这种情况而言,闫宝书非常理解陆向北,他家境殷实,父亲兄弟都在矿上担任要职,所以他的心思单纯就是顺理成章的,反倒是自己和顾军的想法,相形见绌的可以,没有对比哪里的察觉,没有高山哪里显得出洼地,闫宝书必须要承认,他认李队长当干爹是夹在了私心的,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年代远近,资源这种东西是不可或缺的,不是有句老话说的好吗,“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少个朋友多堵墙。”李队长虽然不能够和闫宝书成为朋友,但这种认亲的方式要比朋友来的更为便捷,当然,如果李队长的身份普通老百姓,闫宝书也不会有任何嫌弃,最多就是抛开这个私心罢了。

  现实就是现实,生活可不是办家家酒,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更何况感情这种东西是要长久建立的,更是相互的,没有捷径可以选择。

  酒过三巡,李队长算是彻底醉了,再看这几个小的,除了闫宝书还有半分清醒之外,陆向北和顾军早他奶奶的醉的畏缩在炕头上呼呼大睡了。李队长伸手拽过衣绳上的毛巾擦了擦嘴,醉眼迷离的冲闫宝书笑问道:“宝书的酒量不错啊。”

  闫宝书涨红着一张脸笑道:“干爸,你可别取笑我了,就我这酒量……”闫宝书自嘲似得撇了撇嘴,又说:“今儿孝敬您老的酒太次了,等往后我挣了钱给您买好酒喝,茅台,管够。”

  李队长开怀大笑,“好好好,这要是外人的酒我肯定不能收,自己儿子的酒就好说了吗。”李队长大咧咧的往炕梢的棉被上一靠,笑道:“这向北和顾军都喊我干爹,你可倒好,给我整出来个干爸。”

  “追求与众不同吗。”闫宝书笑嘻嘻的说。

  李队长长叹一声,笑容有所收敛,“这以前我和你干妈总想着要个儿子,可这老天爷就是不同意,如果说我没救你,咱爷两也就没这个缘分了。”李队长目光哀伤的看向闫宝书,心疼道:“往后这里也是你的家,没事就过来,让你干妈给你做好吃的。”

  闫宝书突然有些羞愧,他耷拉着脑袋吱吱呜呜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是酒壮怂人胆,闫宝书猛地抬起头,直言道:“干爸,我刚才想了不该想的,我说出来你要是生气就别认我了吧。”

  李队长一愣,连忙问道:“你想啥了?”

  闫宝书羞愧道:“我觉着干爸是生产队的队长,往后有事肯定能用得上。”

  李队长一听这话就笑了,声音贼老大,震耳欲聋啊,“要我说你这孩子傻呢,咋了,就因为刚才我说这里也是你的家你就难受了?所以干脆就跟我坦白了?”

  闫宝书耷拉着头,嗯了一声。

  李队长拍腿笑道:“耗子腰疼多大的事儿啊,你干爸明白着呢。”李队长突然有点好奇,转过身面对面和闫宝书说:“你小子才多大就能想的这么长远,你这是对往后的前途有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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