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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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以人命作保,发誓必定成事的意思。

  荔王点了点头,“好,给你一次机会。”他盯着掉在地上的血珠,狠狠道:“没了老头子,沈欢算个蛋。”

  李元昆从外头匆匆走进来。

  他皱着眉,俊朗的面孔紧绷着,眼中凝聚着犹豫。

  荔王看着高大俊朗的儿子,欣慰的点点头。

  “去吧,”他吩咐黑衣人。

  “爹,”李元昆终于道:“为什么一定要夺皇位,当个闲散王爷不好吗?”

  “好?!”荔王前行两步,指着自己被擦破面皮的脸,“这叫好?!”

  他瞪着双眼,表情狰狞咬着牙道:“我要处置一个小小太医就被太子当众打脸!皇兄一味偏帮自己儿子勒令我回家反省!”

  “我为什么要反省,我有什么错!”他急迫问道。

  李元昆皱眉看着他,眼中换成了担忧。

  “别怕。”荔王拍了拍他肩膀。

  李元昆没怕,就是觉得他有点疯了,转身欲走。

  “元昆,”荔王喝停他,伸出手来,紧紧攥成拳,“你看我手中是什么?”

  李元昆复杂看着他,满脸的不赞同,并未答话。

  荔王自顾自道:“权利。”

  他眯着眼笑起来,“至高无上的权利。”

  南下,河道口。

  万里选一的高地上,拔地而起一处装修整洁的客栈,用来给过往行人歇脚,不至于受水灾影响。

  这客栈虽然不是特别豪华,胜在占据高地,因此不是一般人能住得起的,一夜便要三十两银子。

  寻常人家两年的吃食,睡醒一觉就没了。

  平时十分冷清,店主本着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的理念,宁可清闲不挣钱,也不想降价迎来送往。

  这日,来了三位极其有钱的客人,一张口就是包下整个客栈。

  问住几日,回答不知道。

  一伸手,就预付了五日的银子,店主捧着银子像是捧着自己的命,喜极而泣去关门,并亲自下厨做拿手点心饭食。

  太子第二日临近晌午醒来,乌达坐在桌边的椅子上,靠着桌子闭着眼休息。

  太子微微一动,他立刻机警的睁开眼,率先看了一眼门窗方向。

  然后才看了一眼床,发现太子醒了。

  他匆忙站起身,两步跨到床边,激动无比:“殿下!”

  太子打量四周一眼,立刻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微微皱着的眉泄露了他的疑惑,乌达激动道:“您别动,胳膊刚刚包扎完,属下说不清,这就去叫宋太医来!”

  “他人呢?”太子问。

  他两日未进食进水,全靠三顿汤药灌进去,嗓子干涩沙哑无比。

  乌达沉浸在他醒了的喜悦中,并没发现什么不妥。

  眉飞色舞道:“在隔壁!说不定已经听见我们讲话了!”

  太子问道:“睡了多久?”

  “一天半。”乌达回。

  床上那人唇间一松,俊眉微微一挑,似乎有些诧异。

  乌达解释道:“宋太医说怕休息不好,恢复的不好,就找了这一家客栈。”

  他偷偷打量着太子神色,继续道:“然后给你喂了些安眠的药。”

  太子点点头,似乎平淡接受了。

  “既然是他的意思,”太子说:“住两天也耽误不了什么事情。”

  这点高低立现的对比,丝毫没有影响乌达的心情。

  反倒叫他松了口气。

  门轻轻一声微响。

  宋春景进来了。

  乌达看了一眼太子,却没有对上目光,于是自觉告退。

  转身之际,对着太子“嘘”了一声气,用口型说道:“宋太医的手,伤口裂开了。”

  说着朝太子眨了眨眼,朝他胳膊处点了点。

  意思是为了救你,给你胳膊动手术的时候撑裂了伤口。

  太子一时无言,心中五味杂陈。

  宋春景走过来,乌达紧紧闭上嘴,朝他礼貌一点头,身体板直目视前方走出去。

  还体贴的带上了门。

  宋春景走到床前站定,外头随意披着一件外衫,胸口处托着自己的伤手,大半隐没在外衫宽松的衣襟里。

  “殿下若是再不醒,京中只怕要变天了。”

  太子:“……”

  要不是太子刚刚已经得知他给自己喝了安眠药,此刻一定非常自责。

  现在宋春景晚一步再这样说,他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有一种得知了他不可言明的小心思的甜蜜感。

  “是啊,睡得真好,”太子看着他,说:“一定是因为有宋太医睡在隔壁的缘故。”

  宋春景:“……”

  宋春景清了清嗓子,喉结上下一滚,似乎滚到了太子心里去。

  叫他情不自禁想伸手摸一下。

  在以为即将摸到的时候,他却发现右手根本没有抬起来。

  宋春景看着他神色,上好玉石雕琢而成的侧脸往旁边一偏,“殿下这胳膊,虽然留下了,但是知觉恢复很难,一时半会好不了,要好好调养。”

  太子似乎没听清,定睛看了他一眼。

  二人视线一撞,宋春景不退不避,视线却突然一垂,叫眼睫挡住了眼中璀璨神思,“养好了,或许能恢复如初未可知。”

  ‘未可知’的意思,就是有可能恢复,也有可能恢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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