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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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泽说出“哼哼”两个字后,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的失误,脸色一下子变得黑黑的。立刻改口想要换成别的名字。

  几位主持人都知道季泽的脾气,虽然觉得“哼哼”两个字蛮有笑点,播出去后应该能讨好一部分观众,不过考虑到季泽巨婴一般的思维方式,如果不让季泽改口的话,他很可能会耍脾气罢录。几位主持人宁可牺牲这一个笑点,也想把节目顺顺当当的录制下去。

  至于梁诗意和潘宇几位嘉宾,原本就跟季泽不熟,更何况季泽在圈内也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爱耍大牌,笑过之后也就不敢说什么。

  陈墨是懒得搭理季泽,唯有赵妍砚笑眯眯的说了一嘴,“我觉得‘哼哼’这个名字挺好听的。”

  说完,还转过头向陈墨求证道:“你说是吧?”

  谁知陈墨正转过头跟身边的潘宇说话,没有注意到赵妍砚的动作。

  赵妍砚下意识的用手戳了戳陈墨的胳膊,撒娇一般的说道:“我跟你说话呢?”

  陈墨回过头来,茫然问道:“啊?”

  赵妍砚就笑眯眯的重复了刚才的话,还不忘巧笑倩兮的指了指季泽的方向。整场录制中一直在留意陈墨动向的季泽立刻注意到两个人的互动,黑着脸问道:“你们干嘛?”

  “没干什么呀?”赵妍砚捂着嘴偷笑,“就是觉得哼哼这名字挺好听的。”

  季泽冷哼一声,脱口甩出一句,“你觉得好听你就自己叫吧。”

  赵妍砚不以为意,仍旧笑眯眯说道:“不行,我都已经叫慢慢了。不能再叫哼哼。”

  不光是赵妍砚取了电影中女主角的名字,包括陈墨在内,过来录制节目的嘉宾用的都是电影内的角色名字,真是把宣传做到了极致。

  然而季泽还是不愿意叫哼哼,最后也学着《时光日记》剧组嘉宾们的方法,取了新专辑中的前两个字。

  这一段后来被剪辑成宣传花絮发到了网上,所有人都被萌的嗷嗷叫,有站官配“衡慢”的,也有站男主男配的,当然也有人站了陈墨和季泽的cp。甚至还有人细心且思维发散的觉得“衡衡”和“哼哼”听起来超像,于是便真情实感地觉得陈墨是腹黑攻撩炸毛受。

  再加上这一期节目播出没多久,海角论坛上就有人顶着内部料君的皮爆料了“哼哼”这个名字的来历,于是季泽“哼哼”这个外号也不知不觉地广大网友接受。

  等到季泽发现就连自己的粉丝也会当着自己的面儿叫“哼哼”的时候,两人相互毒舌吐槽但私下关系很好的损友模式已经被传的人尽皆知。

  “我就这么被动的成了陈墨那臭小子的好朋友!”

  季泽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这一点,瞬间气鼓鼓地成了牛蛙。又因为不论他在媒体面前怎么澄清否认,都被盖章成“口是心非”“口嫌体正直”的傲娇,季泽悲愤之余,只好向秦玉琼讨到了陈墨的私人手机号,天天闲着没事儿就给陈墨发信息打骚扰电话。

  陈墨刚开始还不知道这个陌生号码是谁,等到后来知道了对方就是季泽之后,非常干脆利落的把人拉黑了。

  “我跟他什么时候熟到这种程度了?”身上穿着军训迷彩服的陈墨十分无语的看着杨钦东,“还有你啊,没事儿干嘛答应秦玉琼的要求,是觉得我们家那个木鱼不够乱吗?”

  一想到最近一段时间穆余频繁打过来的电话以及每天不管多忙,也要开车赶过来跟他吃晚饭的举动,陈墨简直没有话说。

  杨钦东双手搭在操场边的单杠上,手里拿着一杯冷饮,笑眯眯说道:“就算我不答应,那个女人也会顾水军自己炒的。况且又不用你配合什么。我答应下来,既是卖她一个人情,也是提醒她不要做的太过火。否则偷鸡不成蚀把米,咱们也算是有言在先,仁至义尽。”

  杨钦东说到这里,笑眯眯地拍了拍陈墨的肩膀,“这一行就是这样的。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如果你有人气的时候只想着独善其身,不肯分别人一杯羹,将来需要别人搭把手的时候,人家也不会凭白伸出手来帮你。况且当初你被姓赵的污蔑,季泽也算站出来为你说话了。就算是投桃报李吧。反正大家都有甜头吃。”

  “再说了,有季泽和潘宇帮你分担一下火力,赵妍砚那边就算想要捆绑你炒作,大家也不会当真。只会以为我们是为了电影做宣传。也算解决了一个麻烦。”

  陈墨听着杨钦东不急不缓的安排,直接站在原地伸了个懒腰。

  三天的新生报到结束后,就是为期一个月的大学军训。这个时间段,陈墨本应该陪着剧组到各地做宣传的。不过华京大学有明文规定,大一新生除非持有指定医院开出的病例证明自己不能参加军训,否则所有人一律不许请假。

  陈墨的身体好到一个人可以ko十来个保镖,这样的身体素质要是硬说自己不能参加军训,借口未免太假。只是电影的宣传也不能耽误,于是杨钦东便以陈墨经纪人的身份跟华京大学协商,最后两方各退一步,陈墨必须以新生的身份参加军训,而华夏娱乐可以派一组摄像过来记录陈墨的军训生活,经由校方和军训单位的检查后,把每天剪辑好精彩的视频发到网上去。一来是给即将上映的电影做宣传,二来也能够间接宣传一下华京大学学生们的精神面貌,三来也是为军营做宣传。

  杨钦东笑眯眯地看着身穿迷彩服的陈墨,午后阳光正盛,刺目的金色日光将所有景色镀上了一层金。也将参加军训的大部分同学晒得肤色黝黑。就算是质量最好的防晒霜都无法阻挡这样炽烈的紫外线的侵袭。

  唯有陈墨依旧是面如傅粉,白如美玉。白皙光滑的肤色在烈日的倾照下,反射出炫目的光晕,他的身材颀长,宽大的迷彩服遮不住这具身体的宽肩窄腰大长腿。尤其是当这具身体动起来的时候,宛如猎豹一般敏捷的动作更叫人眼前一亮,热血沸腾。

  杨钦东十分得意的捏了捏陈墨的肩膀,笑着说道:“虽然是为了电影做宣传。不过这些视频发到网上后,应该会有人来找你拍枪战武侠片的——”

  “哎呀哎呀,不愧是靠演戏赚钱的小白脸,这么烈的阳光都没把你晒黑,看来果然是天生尤物。真是羡慕穆家的那位,艳福不浅啊!”

  一阵讨厌的声音从操场上传过来,陈墨回头,毫不意外的看见张远宁、朱泽钦带着一伙小跟班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陈墨见状挑了挑眉,露出一口白到炫目的大白牙,笑眯眯说道:“我也特别喜欢你的声音。尤其是在格斗课上,你的叫声销魂的我都有点儿受不了。”

  张远宁听到陈墨的话脸上一黑,立刻想到方才格斗课上,自己仗着从小就被家族训练武艺,想要趁此机会挑战陈墨,给他一点教训,结果自己反被陈墨压在身下不得动弹,还被陈墨揍得不断惨叫的窘状。

  张远宁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看着陈墨,有些气短的说道:“你别得意。下午就是射击课。你有本事也枪枪正中,打出个大满贯来。不过我朝管理枪械特别严格,像你这种人,恐怕从来都没接触过枪吧?”

  陈墨冲着张远宁灿烂一笑,态度惬意的说道:“下午你就知道了。要不要打个赌?”

  张远宁还没说话,站在旁边的朱泽钦开口问道:“你想赌什么?”

  “军训期间还能赌什么?谁输了就给对方洗三个礼拜的衣服怎么样?”陈墨笑眯眯说道。

  军训期间给他们发的训练服都是一人两套。陈墨虽然没有洁癖,但喜欢干净,每天都要洗衣服。正觉着不耐烦呢,张远宁又蹦蹦哒哒跳出来。陈墨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朱泽钦看了张远宁一眼,开口问道:“谁洗都可以吗?”

  陈墨知道朱泽钦的意思,笑眯眯回道:“只要给我洗干净就行。我也不管是谁洗的。”

  “说的你好像准赢似的。”张远宁不以为然的嗤笑一声,接口说道:“我跟你赌了。到时候你要是输了,我不光要让你洗衣服,连袜子内裤都要给我洗。”

  “正有此意。”陈墨笑眯眯接口,扫了张远宁一眼,补充说道:“不过内裤就不必了。我怕你这个变态,偷走我的内裤干坏事。”

  圈内也爆过这样的新闻,什么变态粉丝偷偷跟踪偶像,寄恐吓信骚扰信,甚至偷偷溜进艺人的家里或者是入住的宾馆,偷走艺人的贴身物品之类的……所以陈墨是有感而发,听在张远宁的耳中,却是陈墨故意拿话羞辱自己。登时气的脸都白了,指着陈墨的鼻子说道:“你要是输了,我就把你的内裤挂到旗杆上,让全校师生瞻仰一遍,再把视频发到网上去。”

  “我原本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你果然这么变态?”陈墨故作惊悚的看了张远宁一眼,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陈墨话音刚落,操场上响起了集合的哨声。所有新生立刻跑向自己班所在的方队。

  张远宁恶狠狠地瞪了陈墨一眼,也被朱泽钦拉走了。

  第72章

  军训用的枪是xx式自动步枪,子弹口径是xxx毫米。据说这种枪在部队里面已经退役了,现在除了放在退役枪炮展览馆中做展览,就是供每年的大学生军训使用。毕竟华夏有明文规定,枪支弹药不许在民间流通。

  而对于不想参军的华夏普通民众来说,除了高中大学例行的军训以外,很可能这辈子再也接触不到枪支弹药。所以军训时用什么枪支来做训练,对于大家来说都没有分别。要是给大家发了更好的枪械,万一在训练的时候有所损伤,反而不好。

  于是便有了这种退役枪械每年仍旧可以供军训使用的折中办法。

  就跟哄小孩儿似的。

  陈墨有些无语的看着面前的枪支,又看了看周围一脸提不起劲儿的同学,吐槽的想法油然而生。

  早就知道这个流程特地在上学之前专门熟悉过这种枪械拆装的张远宁则是嗤笑一声,没有说话。

  负责训练大家的教官站在方队面前,目光扫了一眼兴趣缺缺的同学们,跟其他几个方队的同学看到枪械后明显跃跃欲试的兴奋劲儿截然不同。他知道能考上华京大学文学院的学生大都是些世家贵族子弟,这些人从小接受的教育就跟普通人家的孩子不一样。

  在普通家长只要求孩子的学习成绩的时候,这些世家出身的子弟却仍旧秉持着几千年来国家对于士人的要求——君子六艺,文武双全。而世家对本族子弟的严格要求也意味着这些人会比其他的同龄者更加优秀,掌握更多的技能。

  就拿面前的这些枪械来说,很可能这些学生对于枪械的熟悉程度不亚于自己。更有可能他们能摸到的高级枪械比自己还多。

  所以这种时候,教官也只能按照规定把培训要点详细阐述一遍,然后又站在前面亲自示范了一下枪械的保养与拆装的步骤。这才示意方队里的同学以组为单位,上前练习。

  练习的单位是10人一组,每人身边跟着一位指导员。要是在其他的方队,这些指导员的主要工作是负责教会学生组装枪支,并且保证经由学生手拆卸组装的枪支安全无误。在打枪的时候帮助学生校准。如果学生中有动手能力太差的,也会在最后时刻帮助学生组装好枪械。

  然而在文学院的方队中……

  教官刚刚下令组装,站在第一排的十个人立刻动起手来,几乎是在几息之间,所有人都拆卸组装好了枪械并且完整了校准。动作之快之标准,简直比普通军人更胜一筹。

  在教官下令射击之后,所有人动作标准的趴在地上,接连五枪之后,除了个别人不太适应这种老式的装备导致射击成绩略有偏差之外,几乎所有人都正中五十环。

  饶是教官和指导员们心下已经有了准备,看到这么多素质出色的好苗子,也忍不住心痒难耐。

  心痒之后又是忍不住的叹息,因为再优秀的人才也都是别人碗里的饭。眼睁睁看着好苗子在自己面前蹦跶却拐不进来,这种心塞的感觉,简直让人憋屈。

  教官兴趣寥寥的背着手转过身去,压根儿不想多看一眼。

  陈墨和张远宁都是在第三组。当教官下达指令之后,指导员将枪支递了过来。张远宁颠了颠手里的枪支冲着陈墨微微一笑。

  陈墨不以为意,将枪支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只等教官一声令下,双手在枪上轻轻点了几下,一支完整的枪瞬间解分成零件。旋即又是几个肉眼能看出残影的快速动作,刚刚被拆解的枪支已经组合毕了。整个动作也就是在几个眨眼之间,就完成了。

  陈墨拖着枪向张远宁微微一笑,彼时刚刚拆卸完枪支的张远宁脸色一黑,手下却是不停,稳稳当当地又装好了枪支,这才向陈墨冷笑道:“不稀奇,一般处男的手速都快。”

  陈墨:“……”

  两人的动作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就连教官都背着手走到两人的身后,饶有兴味地看了起来。

  哨声过后,所有人端枪射击。一阵急促的枪声过后,所有人再次听令起立。前面有人开始报靶,不出意外的所有人都是五十环。

  朱泽钦微微一笑,拍了拍张远宁的肩膀,笑道:“看来这次是平局。”

  陈墨但笑不语。

  张远宁脸色一黑,向教官报告,请求看靶。

  教官此时也从别人的口中得知张远宁跟陈墨的赌约。更加好奇刚刚组装拆卸枪支速度那么快的陈墨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于是示意指导员把靶子移上来。

  只见两张靶子上,十个弹孔全都正中十环红心的位置。然而一个靶子上的五个弹孔分布不均,另外一个靶子上的弹孔却呈小猫爪子一样中间一点,上面四点的均匀排列。

  张远宁目光轻飘飘的看了一眼陈墨,陈墨冲着张远宁龇出一口白牙,举起左胳膊,左手蜷曲摇了摇,笑眯眯说道:“招财进宝。”

  张远宁脸色一青,指着身后正在站军姿的一个小跟班说道:“今后三个礼拜,把你换下来的衣服交给他,他会帮你洗干净的。”

  陈墨闻言,略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张远宁,倒是没想到他这么干脆利落的就认输了。

  张远宁却是面无表情地回到了队伍中。

  接下来的几轮射靶,文学院方队的同学们大都是速度快质量高,甚至还有几位武将世家出身的同学连续五枪都打进了同一个弹孔,还有两名同学因为负气,在射击的时候纷纷用自己的子弹狙击别人的子弹,最后两个人纷纷空靶……这样的成绩与精彩对决立刻把陈墨的花哨架势比到了没影儿的地方。

  除此之外,也有三个人因为此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动作很慢,环数也很低。后来陈墨才知道,这三个人跟他一样,都是从普通的公立学校考上来的。

  只是他们并没有陈墨的幸运,拥有一个可以无限学习的金手指。

  这也让陈墨再一次的意识到,自己的幸运对于很多人来说,也只是日常而已。

  优秀的人无所不在,如果自己不能持之以恒,就算身负金手指,到了某一个高度某一个领域之后,也只不过是泯然于众人。

  为期一个月的军训很快就结束了。所有人回到了学校。

  经过了两天的休息之后,正式开学第一天,陈墨就被课表整蒙了。

  “为什么明天只有一节古文赏析课,却要从早上八点钟一直上到晚上五点钟?”

  “因为明天的古文赏析课是要摸底考试呀。八个小时还不知道能不能考完呢。”跟陈墨同一个寝室,但是之前报道的时候并没有见过面的顾琅笑眯眯说道。

  顾家跟穆家是姻亲,如今穆家的当家主母穆老太太就是顾家当家人的亲妹妹。算起来顾琅还要管穆老太太叫一声姑奶奶,也就是说他要管穆余叫表叔。那自己将来很可能就是……

  反正当初陈墨跟顾琅捋关系的时候捋的满头包。实在没想到自己刚上大学,居然就成了叔叔辈的了。

  还好顾琅当着自己的面儿没有叫出太雷人的称呼。他们两个商量之后,决定各交各的。不过有这么一层关系在,两人倒是觉得亲近了很多。

  也让陈墨打消了就算学校不允许大一新生搬出寝室,为了避免麻烦,自己也要申请走读的想法。

  次日一早,当陈墨醒过来的时候,顾琅正坐在电脑前面查资料。旁边张远宁和朱泽钦的床上空无一人,被褥叠的整整齐齐的。

  顾琅看到陈墨醒过来,笑眯眯说道:“你还真能睡。我们早上晨练早读都完事儿了,你才起来。你这么懒,身材究竟是怎么保持的这么好的?”

  陈墨嘿嘿一笑,看了看表,还不到七点钟,不免坐在床上拥着被子说道:“你们起来的也太早了吧?现在还不到七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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