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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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angya又说,施法要在午夜的效果最好,于是我们只好都坐在nangya住所客厅中的沙发上,等待到午夜。好不容易熬到时间,原以为就是在客厅施法,没想到nangya让我们出去,这附近的夜晚很安静,街上偶尔有驶过的汽车,基本没什么行人。我们来到十字路口,这里是阴灵最多的地方。也是魂魄最愿意停留之处,所以烧纸和出殡撒纸钱都要在十字路口。

  晚上很有些凉意,nangya盘腿坐在路边的草坪中,指挥章老师跪在自己面前,她开始施法。过程约持续了十几分钟,并不算太长,章老师把头仰起,身体像陀螺似的缓缓晃动,看起来就像灵魂出窍的样子。

  nangya举起右臂,把骨珠缠于手腕中,五指张开,远远对着一小片树林。那里路灯照不到,基本是一片黑暗,但我们却似乎看到树林中黑影幢幢,好像挤着很多人。

  费大宝问:“那、那些人是谁?”我示意他闭嘴,心想还用问,明显都是游荡在路上的孤魂野鬼,nangya是在用三明拘魂咒,把已经游离于章老师体外的魂魄给拘回来,让它重新安位。在她施咒的时候,那些平时普通人并不能看到的鬼魂,会在拘魂咒的作用下,暂时显现出来。

  这时,从远处驶来一辆闪着顶灯的警车,慢慢停在路口,下来两名香港警察,朝这边走过来。我们顿时紧张起来,章老师的妻子问:“怎么办,会不会有麻烦?”

  老谢低声对我说:“不能让警察干扰施法,田老弟,你快去处理。”我刚要硬着头皮走过去,费大宝说让他来,估计是想表现表现。我俩走过去之后,两名警察让我们拿出证件,用电台向总部核实没问题之后,又问我们在做什么。我实话实说是在施法,这位是泰国著名的女阿赞师父,对方是香港大学的老师。

  警察半信半疑,这时章妻也走过来,从皮包里取出证件递过去,不光有她的身份证,还有章老师的工作证件。警察看过之后,又看了看那边的nangya和章老师,说:“香港法律有明文规定,不允许在公共场合施巫术作法,你们快点停下!”

  费大宝连忙解释,说这位章老师中了云南的拘魂术,魂魄经常离体而去,现在正是解除巫咒的关键时刻,千万不能打断。

  “不可以,规定就是规定,请你们马上离开!”警察不耐烦地回答。就在这时。另一名警察身体猛地痉挛两下,看起来很怪异。之前的警察疑惑地看着他,问怎么了,那名警察面无表情,慢慢朝nangya走过去。老谢正守在nangya和章老师身边,看到警察走过来,他连忙过去阻止,那名警察大概离nangya还有不到五米的时候,见nangya又把手掌移动到另一个方向。

  这名警察立刻停住脚步,左右看看,再回头看着,然后转身走过来。之前的警察问你到底怎么回事。这警察说:“我什么时候走过去的……”

  老谢笑呵呵地说:“女阿赞师父正在施法,十字路口鬼魂比较多,容易撞上,两位阿sir还是先忙别的去吧。我们很快就会施法结束,到时候就离开这里,你们放心,肯定不会给两位找麻烦!”

  两警察互相看看,告诫我们不要出什么乱子,否则让我们好看。我们连连答应,目送着两警察上了警车驶离。我们都擦了把汗,老谢说幸亏那警察刚才被野鬼附体,不然还真难缠。

  好不容易施法结束了,章老师满脸是汗,就像刚蒸完桑拿浴。我们几个人共同扶着他回到nangya的住所,让其平躺在地板上。nangya说:“他的魂魄已经游离出很远,不过幸好还来得及,我已经用三明拘魂术将他的魂魄归位,但他七天之内不能情绪太激动,尤其不能受惊吓,比如很大的声音,或者什么太好、太坏的消息。”

  章妻有些不太相信:“这么说,我先生的邪病已经好转了?”我说阿赞nangya师父说行,那就是行,难道还能骗你不成。

  nangya微笑:“你们可以先回去,等七天之后章老师恢复正常的时候,你再来付钱。”我刚要说不行,可章妻连忙答应,说我们真是好人。我一想,她们夫妻就在香港,章老师也是有身份的人,跑是肯定没跑,也就同意了。

  第二十二卷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

  第0963章 老叔

  次日老谢在我的催促下回泰国去了,费大宝还有些怀疑,问nangya这次的施法是否有效果。我让他到时候再看,时间就能证明一切。

  过了七八天,章老师和妻子共同来到佛牌店,一看脸色和气色,就知道章老师的拘魂术已经解除,只是还有些脸色发白,但精神和眼神都正常。章老师紧紧握着nangya的手,流着眼泪说她就是观音菩萨下凡。自己肯定是前世修了什么福,不然怎么可能遇到nangya这样的贵人。

  我心想,你要是在泰国能遇到像我和方刚、老谢这样的牌商,也就轮不到回香港找nangya施法了。我头一次觉得要感谢那些在泰国的中国奸商,不然nangya也没办法重新解决这件事,也让客户最终满意。

  章老师付了四万港币,欢天喜地走了,临走的时候我问他,在云南遇到的那位苗族巫师有没有留下名字。章老师说:“又不是交友,哪里会问他的名字?那人皮肤黝黑,颧骨很高,眼睛却‘的,就像通了电流,右耳戴着白色的金属耳环,脖子上也有项圈,不知道是不是银质的。”

  nangya想了想:“苗族男人戴耳环和项圈已经是好多年之前的习惯,那时候苗男经常被征去打仗,死后怕认不出相貌,于是都戴有耳环项圈,上面是刻有名字的,现在早就没了那种习俗。”

  “看来还挺难寻找,不过只要你今后不再去云南那些偏僻的黑苗聚居地就行。”章老师说哪里还敢去黑苗之地,他现在一提到“云南”和“苗族”这两个词,身上就会发抖。

  章氏夫妻走了,伟铭和淑华都朝nangya投来羡慕的目光,费大宝说:“田哥,还记得之前章老师驱邪不成被登报的事吧,要不要找报社再登个正面的新闻?”我心想这主意对啊,就连忙给章老师打电话,问他们是否有空接受报社的简单采访,想再发个新闻稿,好洗清之前的负面新闻,章老师说没问题。

  给小凡打去电话,她说马上就给陈大师那位开报馆的老朋友打电话,落实这个事情。

  次日,章老师夫妻特地来到佛牌店,和报社记者进行采访。没出三天,章老师中黑苗拘魂术被nangya解开的事就见了报,还有清晰的图片。陈大师特意给我打来电话,说这事办得漂亮,既消除了负面影响,又能起到广告的作用。

  晚上我特意请费大宝到那家鸿福海鲜火锅店,吃了顿魔鬼鱼火锅,以表彰他灵机一动想出来的好主意。这小子特别得意,拍着胸脯说以后肯定能帮我想出更多的好点子。我说只要不是馊主意就行。

  这段时间其实很忙,先是彻底解决了熊导游等人,然后nangya的情降疙瘩也解开,佛牌店的声誉暂时也挽回了,还教会费大宝不少知识。我就想回沈阳呆些日子,因为姐夫和王娇给我在qq上留言好几次,介绍了好几桩生意,我都说没空,现在得开始处理了。

  跟陈大师和nangya打过招呼,让费大宝自己决定是留在佛牌店继续学习。还是自己回家。费大宝说想去曼谷找他大哥方刚,我一想也好,方刚经验比我丰富得多,跟他学才能迅速成长起来,就同意了。

  在机场候机大厅的vip休息区。我开始翻看手机短信。王娇在短信里说,她以前在沈阳当酒店服务员时,有个男同事的老叔好像得过什么邪病,半年多了也没治好。我心想这邪病看来也不严重,否则不会拖大半年还没死。

  于是,我给王娇打去电话,询问她这个旧同事老叔的事。

  王娇说:“哥,你这几天忙啥呢?也不理我!我结婚你也没来,真不给面子。”我笑着说那时候正好在泰国忙,走不开,礼金到了就行。王娇说她同事的老叔好像前阵子去了趟牡丹江,托人找看事的仙家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结果。她把那位旧同事的手机号码发给我,让我直接联系。

  这样最好了,于是我给该号码打去电话。对方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操着典型的沈阳口音,问:“哎,谁啊?”我自报家门,说是你在xxx酒店工作时,前同事王娇的表哥,在泰国卖佛牌的,也承接驱邪和法事的业务。

  “啊……王娇她哥啊,知道知道,田哥,以前老听她说起你!”这人说话习惯也是典型的东北人风格,热情,熟络得也快。经介绍得知这年轻人的名字叫庄克,现在仍然在太原街xxx酒店的保卫部任职,而王娇却已经换不下三份工作。庄克不是沈阳人,老家是营口大石桥的,他老叔不到五十,因为好逸恶劳而和老婆离婚几年,目前在沈阳北火车站,以开电动车拉客,非法运营为生。

  我让庄克把他老叔的症状从头到尾仔细说,他说:“行,我老叔吧,这人也不知道咋的,从大半年前就开始吧,总有点儿神神叨叨的。最开始发现是他总说自己心发慌,眼睛发花,尤其在晚上,说经常看到有人影在身前身后闪。在沈阳只有我和我老叔两个人打工,那天我俩一块吃饭,他就和我说。我说你肯定是太累了的幻觉,他说平时就是骑个电动车拉活,也不累啊。后来我三大爷出车祸死了,我和我老叔从沈阳回营口奔丧。我家是农村的,在院子里办丧礼吃流水席的时候,我老叔突然撒癔症,在院里大吵大闹,用我三大爷的说话语气,骂我三大娘背着他和邻村的xxx乱搞。大家都吓坏了,我三大娘跪在我老叔面前承认错误,说以后再也不敢了。”

  “看来你三大爷那时候等于是把魂附在你老叔身上?”我问。

  庄克说:“是啊,事后连他自己都不信,可那么多人看着呢,反正他自己病了半个月,后来慢慢好了,就又回到沈阳继续拉客。”

  我问:“还有什么症状?”庄克又说了几个,有他老叔晚上从车站拉客人去某地,半路电动车在十字路口道中央突然侧翻,把客人的脑袋给磕破,最后赔了七八千块钱。事后他说那时候正骑得快,忽然看到前面有个老太太,他一着急打方向,电动车就翻了。

  庄克叹了口气:“唉,我老叔这也不知道犯了什么忌,三天两头犯邪病。还有一次去朋友家喝酒,半夜才出来,在电梯里正遇上停电,被困了一个多小时。等维修工把他救出来的时候,我老叔都要崩溃了,硬说电梯里有鬼,想要他的命。”

  “听王娇说,你老叔去黑龙江找仙家看病?”我问。庄克说是啊,现在还在牡丹江呢,找的那个仙家好像是供的蟒蛇仙,但没效果。也没说出什么内情来。提起黑龙江的仙家,我忽然想起以前的客户,在鸡西的常姐来,就问他牡丹江离鸡西远不远。

  庄克说:“不远啊,很近,咋了?”我告诉他认识一个姓常的出马弟子,住在鸡西,要不要帮你老叔联系联系。庄克连忙说好,让我尽快办。

  挂断电话,我就从电话本里翻出那个黄姐的电话。打通之后,因为时间比较长,她都快把我给忘了,经提醒才记起来。我说了庄克的事,问她师父常姐现在怎么样,看事准不准。黄姐说:“亏你还记着呢。我师父已经找高人重新立过堂口,现在看事准多了,你就让那人来鸡西吧,要是真能看成,收的钱分你两成。当回扣。”

  第0964章 沈阳北站

  转机回到沈阳,有邻居给我介绍了一个姑娘,在附近的美容院当美容师。见面后我挺满意,这姑娘姓何,老家是沈阳农村的,和我妈妈的老家是同一个村,她长得白白嫩嫩,容貌姣好,身材也比较丰满,穿连衣裙很好看。个子虽然不高,还不到一米六,但那对我来说并不是问题。这姑娘对我似乎也还行,吃饭的时候我把两张名片都递给她,姑娘显然觉得我很牛,当然我也很得意。按自然条件,我基本都要被姑娘挑剩下,但有了“泰国佛牌专家”这个听上去很高大上的头衔,那就完全不一样。

  两天后的某个晚上,我接到黄姐的电话,称那位姓庄的男人已经来鸡西找过她师父,事也看过了。我问结果如何,黄姐说:“老弟,你也知道看事这东西,一个是只能说原因。不见得能解决;第二是经常混在说词里,有时候让人听不太懂。”

  “这我知道,那庄克他老叔这事,你师父说出原因了吗?”我问。黄姐说刚给那人看完事,她师父仙家上身之后说了几百句词。大概和原因有关的,只有那么几句,而且也不太好理解。比如有什么“耽误时辰”、“趁火打劫”之类的话,也没人解得懂。

  我想了想:“那后来怎么解决的?”

  黄姐说:“也没解决啊,那人特别不高兴。就给了五百块钱,还说现在的熟人专门坑熟人,这还是熟人介绍的呢,也不管用,就走了。你说冤不冤?仙家看事就是这样啊,我们又不是道士还会驱邪作法,能有什么办法!”

  最后黄姐还要我的银行卡号,说给我打一百块钱过来,算是回扣,被我拒绝了。挂断电话后,我给庄克发了短信,把情况和他一说,庄克回复:“没事,等我老叔回沈阳,我再跟他去找你谈谈。就是不知道泰国的法师比中国的仙家厉害多少,能解决不。”

  “泰国阿赞师父法力不差,这种事我以前接过好多桩了,大多数都能解决。”我给他吃宽心丸。

  这几天,我跟小何姑娘约会了两次,我也不再有以前那种想法。非要向女方故意隐瞒自己的职业、收入和经济情况。又穷又丑又矮的男人,凭什么让姑娘喜欢你?所以我也认了,觉得那样没什么意义。交往两次后,我带小何分别参观了我在吉祥市场的佛牌店和另外那间刚装修好,还没舍得出租的住房。从表情就能看出,她挺满意的。我心想,就凭这两套房产和我的职业,足以让女方有安全感了吧,至少结婚后不用苦逼地去还房贷。

  两天后的下午,庄克给我打电话。说他老叔已经回沈阳了,但他们部门要去大连培训,可以安排我跟他老叔见个面,好好聊聊。

  “没问题啊,在哪里见面?你老叔家还是找个饭店?”我问。

  庄克说:“我老叔这人特别抠门。饭店就算了,他可舍不得请客。”

  我笑着说去饭店我可以请他吃饭,不管生意成不成都没事。庄克说:“我老叔平时就在北站拉活,闲的时候闲死,可又不想离开,毕竟干的是运营载客的生意,随时都有可能遇到从火车站出来的客人。你不在场,这活就被抢走了。”

  “那……”我有些迟疑,“总不能我俩就站在火车站门口谈事吧,万一他遇到客人,拉着活走了,把我晒在那里?”庄克歉意地说那也没办法,那老叔这人是个财迷,只要没病到卧床不起,肯定不会离开站前那个区域。其实有时候一天到晚也拉不到两个活。只是舍不得走。

  我心想那也只能这样,就让他帮我联系碰面的事。

  第二天下午,庄克发了条彩信给我,是一个中年男人的照片,又矮又瘦,看眼神倒是很精明。配的文字是告诉我在北站什么位置和他老叔碰面,还描述了对方今天的衣着。我立刻叫出租车,从家里来到北站。

  这个北站指的就是沈阳的北火车站,沈阳有三个火车站,北站距离市中心最近。客流量也最多。进出站口停着很多等着拉客的车,最多的是正规出租车,黑车不敢停,因为罚得太狠,而只有那种相对更隐蔽的电动车才敢拉活。

  在距离出站口大概七八十米处的马路边。我很顺利地就找到了庄克的老叔,不光是有照片,也不光是他又矮又瘦,和那辆醒目的、自己涂满红油漆的电动车,而是我看到他的时候,这人正唾沫星子四射地跟几个中年男人聊得正欢。这几个人显然也和他一样是开黑电动车的,每个人身边都停着一辆,或新或旧。

  为了不打断他们的谈兴,我先掏手机给他打电话,看来是山寨手机。铃声特别大,我站在旁边都听得清清楚楚,但老庄可能是正在兴头上,也没理,还在那连说带比划。我心想这就很尴尬了,只好挂断电话,走过去问你是不是庄克的老叔,我是谁谁谁。

  一听是我,老庄“啊”了声,跟我说让我在旁边等会儿,他这边有事。我心想无非就是扯淡闲唠嗑,这也叫事?而旁边那几位似乎也没觉得老庄的反应有什么不妥,个个都听在兴头上,还催促老庄快讲,其中有两个人还看了我一眼,眼神不太友善,好像对我打断老庄的讲话很不爽。

  在旁边站着听了几分钟,老庄讲的是他去牡丹江之前带过的一位女客人,家就在岐山路,距离火车站不到十五分钟车程。出站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没有公交车,出租车都不愿意拉这种近途,只好选择电动车,就坐了老庄的车。这女客人大概三四十岁,身材丰满性感,老庄让她紧紧抱着自己,以免危险,其实是想趁机占点儿便宜。

  看老庄的表情,那真叫个眉飞色舞,之前我听庄克说过。他老叔离婚好几年,这种单身的中年男人,对女人的兴趣比小伙子还强烈。

  老庄的眼睛都在放光:“那女的你们是没看到,胸才大呢,我告诉她你得抱紧我啊,这段路修好几天了,特别不好走,你不抱紧可不行。那女的还真听话,抱我抱的可紧了。我让她把身体紧贴着我后背,她就贴着,那两团肉啊,哈哈哈,可他妈软啦……”他在讲的时候,几个中年男人都听得很入神,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好像已经看到了那个场景。老庄的手脚和肢体都在配合他的演讲,大家听得也很开心,不时爆发出笑。

  这种情况我经常见,普通市井百姓,大多非常乐意这么做,也愿意把此类事情当成赏心乐事来分享,也算是见怪不怪了。

  过了七八分钟,好不容易老庄讲完这段“艳遇”,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散,似乎意犹未尽,看到我站在旁边,这才把我想起来,指着我说:“哎,你是那个姓田的吧?”

  我点了点心,心想这人也真够没礼貌的。原以为他会过来和我谈,可却还站在几个男人之间不动,我只好走过去。老庄不太高兴:“你说你怎么专坑熟人呢,我昨晚刚从鸡西回来,那个叫啥常姐的,什么玩意?看事也没看明白,光一大堆唱词,让我听二人转呢?真他妈蒙人!”

  “我是好心帮忙,看事的又不是道士作法,仙家上身了都是以唱词的形式说出来。听庄克说你以前不是也找过仙家看事吗,应该了解吧?”我回答。

  第0965章 拉黑活

  老庄撇了撇嘴:“他们蒙人行,你是熟人介绍的怎么也蒙人?”我说蒙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把你折腾到鸡西,我能发财吗?老庄说那谁知道,至少我还给了五百块钱,谁知道你有没有提成。

  我笑着说:“就算有能有几百?不瞒你说,我用这精力赚的钱还真不止五百。”老庄把眼睛一瞪,刚要说什么,有两个年轻人背着大旅行包,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打听进站口在哪里,说还有十分钟就发车了,对沈阳不熟。

  我刚要伸手指路,老庄就非常热情地迎上前,指着几百米外的出站口:“看着没?上面有三个大红字。写着售票处的那个口就是,快去,别再误了火车!”

  两个年轻人道过谢,高兴地转身就往那边跑。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售票处那个口明明是出站口啊。这时。老庄走回来,笑得都已经直不起腰,而那几个中年男人也跟着哈哈大笑。我这才明白,他是在故意消遣那两个年轻人。

  这让我非常愤怒,连忙走到广场,大声把那两个年轻人喊回来。两人疑惑地走回,我指着不到百米的进站口,告诉他们这才是,上面本来有很醒目的灯光字体,但刚才你们正好被立着的广告牌给挡住视线。所以没看到。

  两名年轻人有些发愣,看到进站口的大字明晃晃地在那里,两人连忙又道了谢,朝进站口跑去。

  回到老庄等人站的地方,他表情悻悻。好像很愤怒我搅乱了他的好戏。我冷笑:“他们要是真误了火车,你能拿到提成吗?”几个中年男人哈哈大笑,老庄对我怒目而视,旁边有人劝说算了吧,还有人对我说人家老庄就是开个玩笑,你在这充啥雷锋啊,年轻人不懂事。

  我很反感这类人,但毕竟是王娇介绍,怎么也得切入正题,于是我就问能不能换个地方聊聊你中邪的事。

  “哎呀妈呀,老庄你啥时候还中邪了呢?我们咋不知道?”有个中年男人看样子是不知道内情,以为我在开玩笑。

  老庄连忙走过来,拉我到旁边的楼角,低声说:“你别搁这瞎说,他们还都不知道呢……”我说那咱们是另外找个地方还是怎么的。老庄说那你就请我吃金钱豹吧,边吃边谈。

  原来我是打算请他吃饭来着,毕竟佛牌行业利润不薄,也能表示诚意。可现在看到老庄这人的德性,我已经没了这个打算,就笑着说我接个活才赚多少钱。而且生意还没谈成,要是每次都请人吃金钱豹,那我非赔死不可。

  “刚才你还说赚得多呢,再说了,谈事得耽误我拉活,我这要求不过分。”老庄振振有词。

  我说:“做生意是平等的,你付出金钱,我给你解决问题。现在是你有难处,而不是我有。谈生意耽误时间很正常,同时也耽误我的时间。我在跟你谈事的时候。可能也会失去别的生意机会,我能把这个损失算在你头上吗?”

  这话让老庄没了话,我能看出他是那种油滑又爱贪便宜的人,对这种人千万不能不好意思,否则非吃亏不可。

  老庄想了想:“谁知道你能不能解决我的问题?好几个看事的仙家都找了也不好使。你这泰国的仙家就灵?”我说泰国的不叫仙家,叫阿赞师父,那是真正的法力高深。你这看事的,最灵也就是说出原因,却通常都不能解决,还得自己另想办法。而泰国的阿赞师父不光能找出原因,主要是还能解决,要么驱邪,要么禁锢,就像道士作法那样。

  “那我怎么知道灵不灵?我又不认识你。”老庄警惕地问。我笑着说那就看你自己了,你平时生病去医院,开药检查之前是不是也得问大夫,说我又不认识你,你怎么保证我的病肯定能好,要是不好。药钱能退不。

  老庄扁了扁嘴,无言以对。当牌商几年,什么样的客户都遇到过,对付他们的词我已经很熟练。他说那既然你不愿意付出金钱请我吃金钱豹,就随便吃点儿什么都行。反正我现在还真有点儿饿了,在大街上聊这个事也不方便。

  我一想也对,就没和他多计较,于是坐上老庄这辆运营的电动车,从北站对面小胡同穿进去,找了家回民饭店,叫了俩菜和一屉羊肉烧麦,对着喝啤酒。

  边喝边聊,老庄半瓶啤酒下肚,这才开始切入正题。正如庄克所说,老庄离婚几年,在营口的单位也下岗了,就在沈阳北站附近跟人合租了一间便宜的两居室,天天以拉黑活为生。从半年前开始,在庄克三大爷去世的葬礼上发生的那一幕,庄克也给我讲了。中间还发生过一些奇怪的事,但在我看来已经并不奇怪,无非就是做噩梦,走夜路心慌,眼前出现幻觉。但他在电梯里的遭遇,还是很离奇。

  那是两个多月前,老庄去一个朋友家喝酒,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朋友家的楼是高层,老庄站在电梯里下行,到半路突然黑了,电梯也停止下落,看来是停电。他掏出手机但没信号,电梯停止的地方刚好卡在两层楼之间,所以他使劲砸电梯门和大喊也没人能听到。按那个紧急呼叫按钮,可早就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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