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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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姐惊讶地问:“妈呀,还有这种人!那我要是给他戴了这种佛牌,就能让他胆大吗?”我说这是正阴牌,入过男大灵的,效果很明显,副作用也不大,只要按规矩供奉就没问题。我又对她说了规矩和禁忌,比如不能随便更改供奉品的内容,不能戴着同房等等。供奉品比较特殊,要供奉一些凶器和有助于壮胆的东西,比如刀剑、仿真手枪和白酒等物品。

  听了我介绍那块佛牌里面有死去男人的阴灵和骨灰时,柳姐明显有些害怕。为了打消她的恐惧,我故意轻描淡写地说这在泰国很正常,无数人都戴这种入灵的佛牌,连港台明星也有很多阴牌,不用害怕。

  当我报出一万元的价格后,柳姐开始犹豫,说为什么它这么贵,而那个龙婆本的自身像才五千块钱。我说:“这里面是入过灵的,有男性的阴灵在起作用,所以效果才明显。”柳姐佩服地说你真厉害,居然敢卖这种鬼鬼神神的东西,我笑着说习惯就好了,这在我眼里就是一件普通的商品,并没什么出奇的。

  犹豫片刻,柳姐说她想考虑考虑,回头再联系我。

  晚上十点多,我正躺在床上看电视,柳姐给我发短信。问我睡没。我回复没有,她说丈夫已经跟公司经理出差去杭州了,至少要半个月后才回来,她怎么也睡不着,想起那条坤平将军的佛牌。就想给我发个短信问问。

  来回发了几条短信之后,我嫌打字累,就打电话过去。柳姐的声音有些懒,问了才知道她正躺在被窝里,说不太好意思通电话。我没明白。问有什么不好意思,她说:“我喜欢裸睡,这个时候打电话,感觉好像能被你看到似的。”

  我觉得很有意思,而且还听出一丝别的味道来,心里有些悸动。孤男寡女就是这样,半夜打电话,一个还光着在被窝里,能聊出什么正经话题。扯了半个多小时,我还舍不得挂断电话。最后柳姐说先睡吧,明天晚上再接着聊,来日方长。

  第0766章 最丢人的事

  这四个字我很爱听,从那之后,我和柳姐每晚都打电话聊几十分钟,从佛牌聊到家庭,从吃聊到喝,有时我也和她开一些暧昧玩笑,柳姐并没怎么生气。

  几天后,后来她决定请那块坤平将军自身像的正阴牌,但问我能不能给她送去,见面交易。

  换成别人,只要不是老客户,我肯定拒绝。但和柳姐夜聊了这几天,还算有些特殊感情。她说:“你大爷家不也在朝阳吗,就当看亲戚了,顺便把佛牌给我带来。”我心想。去趟朝阳的路费倒是不多,但那块佛牌要六千块钱人民币,万一她不要了,我岂不是得砸到手里?

  暧昧归暧昧,这么大的冒险我还是不想冒。最后我告诉柳姐,怎么也得交两千定金,不然我这边风险太大。柳姐对我说,只要你能保证那佛牌是真货,来了我肯定要,还会请你吃饭。

  我在屋里来回踱步,六千卖一万,能净赚四千块。我觉得柳姐不像忽悠我的人,再说她也看不出什么真假,只要我去了。她就应该能成交。于是我把牙一咬,给老谢打电话,让他尽快把那块白衣阿赞的坤平将军自身像给我发过来。

  老谢笑着说:“没问题,要是你手头紧的话,钱明天给我打过来也行。”

  “你就直接说想尽快收到钱就行了。兜什么圈子!我这就去银行给你打三万泰铢,财迷!”我哼了声。

  老谢嘿嘿笑着说:“田老弟,你搞错了,不是三万泰铢啊,是三万五。”我说不对吧,我这资料上的出货价明明是三万泰铢。老谢说那已经是半年前的价格,现在都涨了。这把我给气的,早知道当初就先问问,再把价格抬到一万一或一万两千块钱人民币。像柳姐这种客户,对丈夫已经没办法,又不认识别的牌商,她只能找我,多一两千也能承受,结果现在我少赚了一千块。

  数天后,老谢发的货到了我这儿,我立刻给柳姐发去短信,跟她订好行程,明天一早就出发去朝阳。到朝阳的时候已近中午,柳姐发短信给我一个地址,让我直接去她家。我没明白为什么这样。难道柳姐对我有意思?心里这个激动,怦怦乱跳。

  柳姐的家很整洁,是个三居室,她说已经把孩子送去娘家玩两天,现在家里只有她自己。还特意做了几个菜招待我,饭后,我把那块坤平将军自身像的阴牌拿出来给她,柳姐看了半天,又闻了闻,然后扔在茶几上:“好像真有一股骨灰味儿!”

  我笑得不行,说这纯粹是心理作用,就算有也是少量的,主要是为了附灵,而且外面还有亚克力外壳,根本不可能闻得到。

  “你闻过骨灰的味道?”我问。柳姐连忙摆手,我说那你怎么说有股骨灰味,柳姐撇了撇嘴,说就是感觉而已。

  她从皮包里取出一叠还捆着银行牛皮纸条的百元钞票递给我,我拆开仔细数过,没问题。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

  坐在沙发里,柳姐看着茶几上的佛牌,苦笑:“要不是我对他已经彻底失望,也不会花一万块钱买这么个东西回来!”我问杨哥怎么得罪你了,不就是老实点儿吗。

  柳姐默不作声,双手捂着脸,似乎很痛苦。我说:“老实人容易受欺负,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社会就这样。”

  “不是……你不知道……”柳姐放下手,“知道我为什么非要让你来我家吃饭吗?没别的意思。只是有些话在饭店不敢说,怕被隔壁听到,那就太丢人了。”

  我没明白,就问杨哥做过什么事让你觉得这么丢人。柳姐用手绢擦了擦眼泪,开始给我讲杨哥的事,不听还好,听完之后简直都想杀了杨哥。

  之前柳姐说过,杨哥出生军人之家,他爸是军区里的老干部,对两个儿子完全是军事化管理。稍有错误就用皮带揍。大儿子还好些,杨哥天生胆小,就成了这种性格。他从小到大,那真叫遵纪守法,就算大半夜出来。马路上什么也没有,他也绝不闯红灯。大学时候经常被同学欺负,寝室所有人都可以免费用他的东西,像用自己的一样,杨哥从不计较。不是他大方。而是不敢,怕和人发生口角。杨哥从来不敢和人吵架,更别提打架了。看到打架,他吓得脸比谁都白,躲得远远的。

  当初柳姐就是看中杨哥的老实。好在杨哥搞对象还算正常,毕业后没几年,两人就结了婚。因为柳姐家人不想让女儿远嫁江苏,就提出让杨哥来东北倒插门,反正柳姐自己有房子。杨哥不敢反驳,他妈妈和大儿子住在一起,没人管他,于是就同意了。

  东北人的脾气和江苏人有很大区别,经常能在街上看到一言不合就打起来的。杨哥每次遇到有打架,都躲得很远。也不是怕误伤,而是看到打架就心慌害怕。在公交车上被小偷把手伸到口袋里也不敢动,因为听说小偷都很凶,甚至带着刀,要是反抗,被小偷打一顿怎么办。

  杨哥的这种性格导致他平时总吃亏,买菜的菜贩一看到他说话慢条斯理,就知道是个软蛋,经常故意宰称,少则几毛多则几块。在单位也总被同事占便宜,分福利把最差的留给他。好在他是工程师,有专业知识,公司需要这种人才,所以也没大碍。

  那天,柳姐的儿子在楼下和邻居孩子打架,那孩子和家长都很霸道,柳姐就和对方吵了起来。杨哥在旁边吓得浑身发抖,但又不敢开溜,围观的人都知道杨哥胆小,全在那里看热闹。架吵得很凶,柳姐看到丈夫不帮忙,气得就去拽他,结果杨哥激动过度,竟然昏倒了。对方一看,怕弄出人命讹自己,这才作罢。

  柳姐对杨哥的性格十分失望,气头上就提出离婚。但杨哥对柳姐是真爱,一再解释说以后肯定会改。柳姐的父母也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老实人自有老实的福气。再说离婚了孩子就要受苦。柳姐当然知道杨哥的性格不是一天形成,也就忍了。

  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让柳姐痛不欲生。

  结婚纪念日,柳姐和杨哥把孩子送到娘家,去大连海边的农家乐旅游几天。为了图安静。他们选了一家比较偏僻的农家院住下。也是真不巧,有天晚上来了一名持刀的窃贼,本意是想抢点东西。撬开柳姐夫妻住的那个小院子房门,进屋翻皮包的时候惊动了两人,柳姐打开灯要喊。窃贼怕被抓,就用刀子威胁,说敢喊就要你们的命。柳姐自然不能吃这种眼前亏,就没喊。而杨哥看到窃贼手里的刀,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浑身直哆嗦,居然翻身下床,躲到墙角缩成一团。

  那窃贼看到这对夫妻中的男人似乎比女人还要害怕,又见柳姐穿着性感的睡裙,身材也不错。居然动了歪念,上去就要非礼。柳姐极力挣扎,却又不敢喊叫,怕激怒对方再捅自己两刀。

  杨哥躲在墙角,只壮着胆子伸出双手,边摇边说:“放……放开我老婆!”窃贼看到杨哥这副德性,就知道是个百年不遇的怂货,色胆更大起来,一手持刀,另一手撕掉柳姐身上的衣服。

  在窃贼施暴的过程中,柳姐哭着叫丈夫快来帮自己,但杨哥哪里敢上。柳姐又让他跑出去叫人,杨哥颤颤巍巍刚要起身,窃贼把刀一举,瞪着眼睛说你要敢动我就宰了你们俩。杨哥彻底崩溃,再也不敢动了。他流着泪,亲眼看着柳姐被窃贼强奸。

  第0767章 给我报仇?

  窃贼逃走之前,还不忘了把两人的皮包洗劫一空,临走时还笑嘻嘻地看着杨哥,对他说了句:“你真叫老爷们!”

  柳姐支撑着哭上衣服跑出去叫人,邻院的人带他俩去了镇里的派出所报案。那窃贼再也没抓到,但柳姐也完全走不出心理阴影。她每天都在家里大哭大闹,晚上做噩梦,白天就指着杨哥说他是畜生,小猫小狗都知道护配偶,他居然连猫狗都不如。

  两人又开始闹离婚,柳姐的父母赶来,责问女婿为什么连自己的老婆都不能保护,为什么不挺身而住,就算你手里没武器,不敢和歹徒搏斗。也不能像个缩头乌龟似的,躲在角落看着自己老婆被人强奸啊。

  杨哥流着泪对岳父岳母说:“不是我没有血性,从小到大我被爸爸打过无数次,他告诫我这辈子不许骂一句脏话,更不能打架。所以我、我真是打心眼里往外害怕啊!”

  看到女婿这副样子,柳姐的父母也很无奈。很明显,杨哥的性格已经成型,谁也改变不了。他们觉得这事太丢人,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是以此理由离婚,早晚得传出去,柳家的脊梁骨就会被戳烂。杨哥跪在柳姐一家三口人面前,苦苦求他们原谅。为了不让儿子有心理阴影,也不让邻居知道这个事。柳姐只好打落牙齿自己吞,咽下这个苦果。

  半年过去,杨哥倒是积极补偿妻子,天天回家就做饭,还争着洗衣服收拾屋。简直就是全能保姆。可他越这样,柳姐就越不舒服,觉得这种关系太别扭。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柳姐就再也没让杨哥碰过,她不能接受,每次做那事时,脑子里就会想起那个噩梦般的晚上,身体会很排斥。杨哥正值壮年,憋得不行,但因为理亏,所以也只好忍了,不敢多说半个不字。

  这两口子都爱吃烤肉,就进了我那个qq群,在群聊中,她得知我是卖泰国佛牌的,而柳姐单位的女同事就戴着佛牌,说是能招桃花。柳姐亲眼目睹,那女同事之前感情一直不顺,而请了佛牌后,男友每月都换。抢着给她花钱,令柳姐很惊讶。所以这次群里张罗聚会,柳姐主动要来沈阳参加,杨哥怕路上不安全,就和她一起来了。

  “居然有这样的男人,我的妈呀!”我惊叹道。柳姐神色扭捏而尴尬,我连忙表示理解,谁也不想离婚,要是杨哥能改变,那是再好不过了。

  柳姐问:“你觉得这块佛牌能让我丈夫发生改变吗?这里面有什么男人的鬼魂,我还是挺害怕的,不会害人吧?”

  其实我心里在想,这种情况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离婚,不理解什么样的女人还能容忍这种丈夫。这日子有什么可过的?心里多别扭啊!我那时还是单身汉,当然不理解婚姻的复杂和无奈。在中国,很多婚姻已经名存实亡,但仍然在继续,并不是嫌丢人,而是因为孩子。幼年离异的子女,其童年必定不幸福。甚至有性格缺陷,因此很多夫妻只好继续维持,就是为了不让孩子有心理阴影,而影响其一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告诉柳阴,说这是正阴牌,里面入过灵的,阴灵的效果比正牌明显得多,但只要按规矩佩戴,就不用担心有什么副作用。我再把印有心咒的纸交给柳姐。告诉她,让杨哥念熟这些心咒,先买好供奉品,把佛牌供在干净的桌子上,于午夜将佛牌握在手心。连念三遍,这个仪式叫“做入门”,以后就可以正常佩戴。要是做入门之后的几天,杨哥做过什么奇怪的梦,一定要让他告诉你。

  这番话让柳姐连连点头。她叹了口气:“有效果就最好,我这一万块钱也没白花。”

  又和她聊了一会儿,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那时候从朝阳到沈阳没有动车,大客要几个小时,马上乘车回沈阳也得半夜到家,柳姐想了想,说要不我就睡她儿子的卧室,凑合一晚,明天早点出发回沈,只要我不嫌弃。我有些心动。但看柳姐显然没有那种暗示,可能也就是客气客气,就说这不太方便,万一被你邻居看到就不好了,我还是回家吧,晚点儿就晚点儿。

  从柳姐家出来,去客运站回到沈阳,到家洗了澡躺在床上已经半夜十二点。我心想不管怎么说,这三千块钱是赚到手了,也算没白跑。只是柳姐给我讲的事让我睡不着,世界上居然有这种男人!能眼睁睁看着老婆被男人强暴而不敢上前,手脚又没被捆着,真是无法想象。这种男人心里没有阴影?换成是我,还不得天天做噩梦,自杀的心都有。

  第二天早上,我给老谢打去电话,把客户的情况说了,问他能不能改变。老谢说:“这种男人居然也有女人愿意嫁,也是不容易。至于能不能改变,我还真不知道。主要得看你的客户跟佛牌中阴灵的沟通情况了。”

  我说:“我这位客户是从小被扣在蔬菜大棚里长大的,胆小如鼠,见不得半点暴力,也不敢和人争执。对他来说,看到有人吵架就像撞到老虎,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事。就算阴灵在梦里说能帮他增加勇气,可要是客户不同意,是不是也没办法?”

  老谢嘿嘿笑着:“连鬼都帮不上忙的人,田老弟你还有什么可操心的。”

  挂断电话,我心想他的话也有道理。像杨哥这种人绝对是异类,但阴灵毕竟不比普通人,既有“他心通”的能力,也有鬼神之力。常人没办法改变的事,阴灵也许行呢。

  几天后的某个晚上,柳姐给我打来电话,说昨天下午她丈夫出差回来。已经把佛牌交给他,让他先背熟心咒,在半夜12点的时候也让他做过了入门。我问:“杨哥在家,你给我打电话,会不会不好?”

  柳姐说:“有什么不好。反正都是分房睡,我打电话他也听不见。”我心想这种日子也真不容易。我问杨哥有没有排斥佛牌和念心咒,柳姐哼了声,说就算他心里不愿意,嘴上也根本不敢说。

  我问:“那就好,今天杨哥有没有跟你说,昨晚做过什么奇怪的梦?”

  “正想跟你说这个事呢,早上他告诉我,说昨晚梦到有个男人,好像胸前和肚子上全是鲜血,反复对我老公说什么‘给我报仇,给我报仇’的话。”柳姐回答。我连忙问他杨哥在梦中有没有答应,柳姐说,他在梦里连连摆手表示反对,然后就醒了。

  听她这么说。我连忙告诉她,凡是供奉阴牌做过入门之后,能梦到相应的人,就说明已经和佛牌中的阴灵开始通灵。这块佛牌中入的是一位男大灵,当年是被劫匪用刀扎死的,所以他胸腹部都是血。有时阴灵会在梦中直接告诉你,它会帮你达成什么心愿。如果供奉者在梦里反对,阴灵的力量也会失效,所以最好下次还有这种梦的时候,别拒绝。

  柳姐表示有些为难:“不太好办吧。他这人胆子这么小,哪敢替别人报仇?连自己的仇都不敢报呢。”我心想也是,可要是不同意,那块佛牌就等于没戴一样,搞不好阴灵还会生气。于是告诉柳姐,得多做丈夫的工作,让他接受。

  大概过了十来天,我接到柳姐发的短信,内容是说昨晚杨哥第四次做梦,那浑身是血的男人还说着同样的话。

  第0768章 动刀

  因为柳姐这段时间天天给他洗脑,骂他没用,要他做一次男人给自己看看,不要只是在同房的时候才能证明。可能是杨哥也想发愤,在昨晚的梦中,杨哥回答:“好,我给你报仇,可我要怎么做呢?”可梦中的那个男人并没有回答。杨哥就醒了。

  我说:“那应该就是阴灵已经开始和杨哥达成契约,这是好事。”柳姐却说觉得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丈夫以后会怎样。

  在那之后,杨哥的生活几乎没发生任何显著的变化。柳姐差不多每半个月问我一次,但我也无法解释,只说佛牌的效果也要潜移默化,不能上来就有效果,除非是邪牌。

  为了监视丈夫晚上的动静。柳姐开始和杨哥同床。有时候半夜能听到杨哥在说梦话,但内容基本都一样,是“没有机会,没有机会啊”。柳姐不明白什么意思,就问我,而我也不明白,无法回答她。

  过了两个月,这段时间柳姐问我的次数没有二十次也有十九次。她经常在杨哥出差时的晚上给我打电话,开始的时候除了闲聊就是佛牌,偶尔还会有些暧言语。渐渐地,我能听出柳姐对我的不满,似乎开始怀疑我是奸商,卖给她的那条佛牌是假货,或者根本没有增加胆量的效果。

  对于这个结果,我也很意外。阴牌不可能完全没效果的,为什么在杨哥身上就没用,难道是他的身体构造和正常人不一样?当然不可能。别说他是那种软弱到极点的人,就算植物人,巫术和阴灵也治好过,比如我之前在沈阳接过一个冯姐的生意,她儿子就是出车祸成了植物人,后来从泰国找的阿赞平度,重新在高速路上召回了魂魄。

  再次和柳姐通上电话,已经是将近半年后。那时我和她几乎断开联系,肯定是她觉得被我给忽悠了。而柳姐给我打电话的原因更令人吃惊,竟然是杨哥杀了人。

  柳姐告诉我,那次她和老公乘公共汽车去商场买东西,在车上遇到小偷扒钱包。被事主把手腕子给抓住。那小偷个很矮,但手里有刀,掏出来的时候把车上所有人都吓坏了。小偷只是想吓唬事主,因为这男人又高又壮,可没想到的是,柳姐发现站在身边的杨哥有些异常。他眼睛瞪得通红,喘着粗气,双手握拳,好像要和人打架。

  结婚十几年,柳姐从来就没见到过杨哥有这种神态。就在她疑惑时,听到杨哥自言自语地说:“来了,他终于来了……”没等柳姐反应过来,杨哥突然冲出去,一把从小偷手里把刀抢过来,疯了似的朝他身上乱捅,边捅还边像疯子似的乱喊。

  小偷哪料到有这么一手。身上被扎得像蜂窝煤,叫都没叫出几声,人就倒了。车上的人吓得半死,好几个女士直接吓昏了。扎完人的杨哥呆呆站着,边喘气边发笑:“报仇了,终于报仇了,嘿嘿嘿!”

  公交车上的所有人都逃出去,只剩下呆若木鸡的柳姐和自言自语的杨哥。警察赶来把杨哥按在地上时。他脸上还带着那种笑容。

  事后,杨哥以防卫过度和故意伤害被提起公诉,柳姐家人本来不同意出钱给小偷的家属民事赔偿,但柳姐念在和他夫妻一场的份上。卖掉了那个三居室,赔了二十来万。要不是小偷持刀在先,这钱还会赔得更多。可杨哥从那以后就精神不太正常了,总是在说胡话。后经医疗机构鉴定为精神病。送进了精神病院。

  “田七,你实话告诉我,泰国佛牌就是用来害人的,是不是?”柳姐的声音都在颤抖。我当然不能承认。极力解释,柳姐并没想其他客户那样连哭带骂,甚至对我发出诅咒。她只是很悲伤地在哭。除了说对不起之外,我只能说阴牌肯定不是用来害人的。出了这种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的客户都挺好。

  我当然不能把出事的案例说给她听,而且那些大多是客户不守规矩造成的,杨哥又没破坏禁忌,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知道。

  虽然躲过进监狱,但杨哥的病越来越严重,从此后柳姐和儿子只能定期去医院看望丈夫。那已经是后话了,直到我最后洗手不干的时候,杨哥的病也没好。柳姐只好通过法院和杨哥离了婚,之后是否重新组建家庭,我不得而知。因为后来柳姐就不再和我联系。我因为理亏,当然也不敢主动问她。

  这桩生意对我来说是很郁闷的,没能解决杨哥的问题,反而把他送进去了。按理说。白衣阿赞制作加持出来的正牌,应该是比较安全的。可为什么在杨哥这有了例外?开始完全没效果,后来却突然爆发,而且还是再现了当年那个男大灵横死的场景。也是有凶手持刀。

  最主要的是,以后我岂不是连正阴牌都不敢卖了?问过老谢和方刚,他们说的有两个版本。老谢说:“这种事谁也说不好,阴灵怎么想的。哪个人知道?而且人和人的性格也是千差万别,就像把几百上千种颜色,随便挑出两种掺到一块,那颜色肯定也是很多种,预料不到的。”

  对于老谢的话我很认同,因为我也只能理解到这一步。而再去问方刚,他却给出了完全不同的解读:“你知道蜜蜂螯敌人的原理吧?”我说知道,螯过敌人之后,那根尾针能把肠子带出来,蜜蜂自己也会死。

  方刚说:“对呀,这就是一样的。你这个客户是个比武大郎还武大郎的家伙,用剪刀都戳不出血。但他毕竟和阴灵达成了协议,阴灵也能感应到他是什么样的性格,所以就让他帮自己完成报仇的行为。在阴灵眼中,杨哥就是一只蜜蜂,轻易无法改变,只要改变,就是你我都死。但产生这种行为其实也不容易,要遇到有人持刀行凶才可以,而且他还得有机会冲上去把人捅死。在阴灵看来。供奉者就等于替他当年报了被捅死的仇。有的人这辈子都没机会遇到持刀行凶的事,但这种事也并不难遇,只是早晚的问题。对杨哥来说,这个时间就是半年。”

  “他就是这个命?”我问。方刚说命不命的不知道,你得去问那个男大灵。

  这我哪敢问,只要柳姐不再找我的麻烦,就已经是万幸。后来我慢慢也想通了,牌商卖的是佛牌供奉物,入灵就是鬼魂,也就是说,我们做的是专门贩卖鬼魂的生意。鬼魂的脾气又有谁能说得准呢。

  那时,我在电脑的备忘录里多添加了一条:以后再遇到性格有严重缺陷的人,尽量不要推销入灵的牌,以免再次出现杨哥事件。

  把时间退回到我把佛牌刚卖给柳姐的时候。因为总担心于先生的事,我经常发短信给方刚询问。以他那些朋友反馈的情报来看,于先生似乎从泰国消失了,方夫人那边好像也在焦急地寻找于先生。

  难道于先生真的回到了国内?这倒是好事,因为于先生无论和方夫人之间发生过什么,都是已经达成了协议,方夫人付出的不是钱就是肉。但现在先生居然不再替方夫人做事,说明他已经放弃了这桩生意,这是很意外的。以于先生这种性格,就算我们把他放走,只要他愿意,还是会继续给我和方刚落降。看来,他是改变了主意。

  我问方刚:“这样的话,方夫人是不是会很生气,觉得被于先生给耍了,因为她肯定付出过不小的代价。”

  第0769章 活动费

  方刚哼了声:“管她愤怒不愤怒,老子更他妈愤怒呢!我会继续留意于先生的下落,要是他真的已经不在泰国露面,我也该想办法收拾方夫人了。”

  在沈阳呆了十几天,我开始着手装修那套最近买的一居室,准备出租然后坐地收钱。这天中午,我正守着工人铺地板,电话响起。是老谢打来的,上来就问我说话方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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