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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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敛下眉眼,推开挡路的聂争,小跑过去便扑进了楚江离怀里,把人扑得一个踉跄才堪堪接住他,他在里面撒了好一阵娇,才指着额头上青紫的淤块,委屈巴巴地,“好痛好痛,父皇打我。”

  楚江离心疼地往青紫的淤块上吹气,心里埋怨皇上怎么下这么重的手,路瑾胤身量比楚江离还高,半蹲着强行蜷在人怀里,分外滑稽,楚江离抱得也难受,干脆一把将人拉了起来,伸手去摸了摸那肿起来的伤,“怎么这么肿,皇上……用什么砸的?”

  路瑾胤瘪着嘴,伸着手比划起来,“那么大的砚台,就往我身上砸,我的衣服都被他弄脏了,你看,你看。”

  他扯着袖子往楚江离跟前凑,月白色的袍子沾了污渍极其明显,上面黑色的斑点看起来密密麻麻,楚江离蹙眉道:“皇上怎么发了这么大火?为何在你身上撒气。”

  路瑾胤无辜道:“我也不知道,我就看着大哥跪在门口,想问问大哥腿痛不痛,就……就不知怎的,被叫进去了。”

  他又开始耍赖,“月明,亲一下就不痛了。”

  楚江离迟疑地看了一圈,几个粗使丫头一愣,匆匆埋下脑袋,装作聋哑人,显然是听见路瑾胤的话了。

  他脸兀自发烫,冷着脸背过身去,路瑾胤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一愣,便听见他不自在地压低了声音,“进……进去再说。”

  第69章

  第二日一早万福安便亲自来了东宫讲上朝的规矩,并知会了楚江离禁足令被解除,楚江离换好朝服,有些不明所以,只见几个小太监围着床上的路瑾胤便忙活开了。

  楚江离疑惑道:“太子殿下可以上朝了?”

  万福安圆润的脸上常年挂着笑,慈眉善目的,像个弥勒佛,他敛着眉眼道:“是,陛下的意思。”

  他睨了一眼那边的路瑾胤,那边正好向他这里看来,四目相对,他先被那双黑沉的眼睛盯得发怵,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陛下会有这样的决定,太子殿下一定是有自己的本事。”

  楚江离没有仔细去问个究竟,他若有所思地想起最近的局势,对皇上的想法揣测了一番,还是不太明白皇上的用意,明明是紧要关头,却表现出对太子的看重,而不是安抚五皇子,他心中有种隐隐的预感,此事恐怕不会轻易的结束。

  路瑾胤换上暗色朝服,头发整整齐齐束在玉冠之中,英隽温柔的眉眼一瞬不瞬地望着楚江离,还是古神医的药好用,他头上的淤块已经消了,只剩下一点微微泛青的印迹,楚江离忽然有些愣神,路瑾胤不撒娇的时候,恍惚之间真的像是与常人无异。

  “月明,”路瑾胤抿着唇,向他伸出手,“该上朝了。”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黑压压一片人头,暗色的朝服涌在一起,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音,大皇子还是未出现在朝堂之上,与谢家稍微有些牵连的官员都紧绷着脸,大气不敢出,谢家想要造反的消息已经传遍了。

  温凌灈一人站在正中,身边的官员纷纷避之不及,回避着他的目光。

  虽说是那些文官供出来的谢洪泉,但将证据递上去,真正把谢洪泉的罪名钉死的,可是温凌灈。

  不过温凌灈也没对这些官员抱有拉拢的想法,自然无所谓他人如何看他,他顺其自然地顶替了谢洪泉的位置,成了内阁首辅。

  楚江离知道温凌灈不怀好意,却也暂时拿他没有办法,温凌灈谨慎,就连听风楼都难以招架他,最后甚至把钱给他退了回来,听风楼还是第一次退钱,这无异于坏了自己的名声,即便是这样,这单都不肯做。

  他对那沈邈倒是更感兴趣了。

  不少人也注意到太子上朝,他们面面相觑,传递着眼神,一直到早朝结束也未听见皇上对太子上朝有何解释,反而皇上的沉默让其余的人对此事更感兴趣。

  说白了,皇子上朝这种事都是要得皇上旨意,当众宣布的,太子几年前便该上朝了,一直拖到了二十好几,这于理不合,但是考虑到太子的情况,也很少人说闲话,即便再不满的,比如楚震河这些个人,递了几次折子被打了回来,也不再为此吭声了。

  如今太子上朝,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不少人心中暗暗嘀咕,难道傻太子开窍了?

  待到下朝,楚震河便走了过来,他望了一眼殿门前的路瑾胤,道:“皇上许太子上朝了?”

  楚江离颔首道:“是,今日一早万福安便带人来东宫了。”

  楚震河沉默了一阵,他意有所指道:“太子与之前不太一样。”

  楚江离一愣,转头朝路瑾胤看去,楚震河又道:“楼马那边一开始认亲恐怕就不怀好意,皇上应该也有自己的想法。”

  话点到即止,楚江离心中思绪转了一个来回,道:“爹,郊区有个刘家村,找个借口清剿了吧,再不动手……恐怕来不及了。”

  观兵礼造成的罪过最终都落在了谢家的头上,谢家九族上下百余人即日处斩,监斩官是跟楚江离相识的一个武官。

  即便这样柏妮丝也并不满意,死了他们楼马的人,却给大夏捉出了乱臣贼子,这是什么道理?

  她六神无主,只好把所有的念想全都放在了瞿霜云身上。

  宫中角角落落摆满了花,大团大团,花瓣层层叠叠,鲜红的花蕊像是血点子溅在上面,一进门,一股暧昧、带着湿气的暖香当头罩来,里面烛火摇曳,瞿霜云穿着妃红的长裙伏在贵妃榻上,一截白皙的手臂慵懒地挂在上面荡悠,她听见女人古怪的口音哭诉着,心中甚是不耐烦,面上仍做出一副笑盈盈的知心小辈模样,温声安慰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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