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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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决:真好,沈师弟还记得补全设定。

  而在前面带路的孙义没有发现,他身后的沈公子扯住朱大师的袖角,颇为不满地瞪着那位挑眉的符师。

  第12章 见面,杜立业将军

  沈要就早在金镜投影便认出了船外的“故人们”。

  去往亭外楼台,必不可少经过杜立业的领地,只是他没有借口提醒,便无奈落到被南杜军包围的境地。

  上一世他同杜军相处不深,杜立业数次要求他领兵复仇,恐难报沈将军冤死之屈。

  彼时他刚入魔,满心都是顾不可。他躺在白骨堆起的长座,眼睛半眯,手里把玩魔兽头骨,漫不经心道:“报仇,向皇帝?过了这么久,龙椅上的那个人早不是当时的罪魁祸首了。”

  他抬起眼:“杜将军,放下吧。”

  被魔修拥立为尊主的新王这么说。

  哪怕在这时,这位徒弟还记得师尊的教诲。

  放下吧,不要复仇,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

  于是向来听话的好弟子把这话也说给以恨为生,甚至为仇入魔的父亲副将听。

  自然的,杜将军拂袖而去,除十八魔将召集外,再没单独同他说过话。

  “跟进了师弟,小心走丢。”

  朱决没有扯回袖子,任由他拉着,面上四顾望望,探究性地看向这座入夜反而热闹的小城。

  明月低垂,云影浓染,城门洞开,一根根四五尺高的三脚竹竿立于街边,竹竿上皆顶一纸灯,烛光幽然。

  一人瞧见孙义等人进城,连忙跑来:“孙爷,今日可是七月七,小的这还有好几个面具,您看需要么?”

  闻言,朱决才注意到,这澜水城内之人,人人戴着一副面具。只是这面具怪得很,造型简单,色彩单调。独在眼鼻这两窍开了口,玄底红纹,属实不怎么吉利。

  沈要就还有一些记忆,见到朱决疑惑表情,解答道:“凡人道七月为鬼月,七月七祭所恩,双七祭先祖,三七祭所思。这几日有鬼市,卖的鬼食。有钱的人家还会牵着引魂灯,”说着,他接过孙义递来的面具,目光指向街口一人,“让被引的鬼凭依到纸人上,带他去鬼市逛逛。”

  街口那人左手牵灯,右手拿出一张人形白纸。只见那纸飞速膨大,涨成六尺高,不论是头发还是衣饰,悉如生前模样。那人奉上玄红面具,深深鞠躬,得到纸人回礼,便同恩人一同进了鬼市。

  明明都戴上面具封住嘴了,沈要就还不忘传音刺他一下:“原来师兄真是从小在我门长大,连鬼月都不知晓。”

  朱决想,可不是不知道,他扬了唇角笑道:“师弟博学,澜水城之行便全依仗师弟了。”

  “……”提起澜水城,沈要就倒是有个问题,“说来,师兄是如何知道杜将军的?要就从未提及他同沈府关系。”

  这是沈要就第一次将怀疑摆在明面上,几年的碧丹峰同住,让他常有“师兄与这里格格不入”之感,行事古怪修行神速顶多评价一句天才奇葩,可随交往之深,他向来精准的直觉告诉他,朱决并不简单。

  比如对他的异常熟悉,和对常识的欠缺。

  “怎么,师兄还不能自己查吗?”朱决镇定反问,“多了解了解你,我这个暂代师父才不算失职。”

  沈要就感觉不对劲,但也没有别的解释来反驳,只好眼神复杂盯着朱决的后脑勺,许久才悻悻放下疑惑。

  草,大意了。朱决深刻反思。沈要就虽在感情上有些蠢,但人不傻,不光不傻,还直觉准敢质疑,自己把他想得有些小白了。

  两人沉思间,孙义领着他们到了另一个街口。路上行人皆覆面提灯,纸灯幽幽,步履飘飘,一时竟分不出谁人谁鬼。

  “面具正有隐瞒身份之意。”孙义点点脸上的木制品,“不论是尚在的还是已逝的,都能如从前相聚过节。”

  听出是为自己解释,朱决点点头,避开身旁的三脚竹竿,问:“军爷,我们这是去杜府?”

  闻言,孙义不屑哼了声,又颇为自傲道:“在我们澜水城,可没有杜将军府,只有聚义堂。杜将军从不以身份压人,与我们普通士卒都是以兄弟相称。我们啊,都是为了给沈将军伸冤才集在这小城的。”

  他停下脚步,侧身看向朱决:“你这修真者有趣,竟不仇视我们魔修。”

  “是魔修,也是杜家军。”朱决让过一步,把身旁的沈要就显露出来,“我并非不仇视魔修,只是不包含杜家军罢了。”

  不足十人的大道爆出洪亮的大笑。孙义深喘几口气,响声道:“好!中听!”

  朱决又笑着谦虚几句,很快就和这位相识还不到一个时辰的魔修称兄道弟起来。

  纸灯烛光未照处,沈要就黑潭一般的眸子,却比那一豆光还要烁目。

  与朱决交好的孙义,又回身同沈要就好好交流一番。

  他是个有眼力架的,不问沈过去生活,只一个劲提澜水城,提杜将军,直到聚义堂才堪堪止住嘴。

  早先已有几个士卫前他们几步去报告将军了,朱决等人甫一迈入,便见一棕红的宅子灯火通明,大门至宅门列着整齐的兵卫,神色严肃,全然没有打劫时的嚣张。

  沈要就心下点头,杜军可混可正,这点同之前所见没有区别。

  明亮灯火照耀下,位于横梁的“聚义堂”金匾闪过一瞬光,映衬它之下的人影约发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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