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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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给猫剪指甲而费了很大劲的两个人这才对视了一眼,黎簇先笑了出来:“没想到它这么麻烦。”

  秋水伸手在自己鼻尖擦了擦,他也不知道是被猫毛弄得还是别的什么弄得,他身上痒痒的,想要下手去挠痒又不知道应该从什么地方挠起,他蹲在地上仰头看着黎簇。

  看着看着喉咙也痒了起来,像是嘴里吞进了两三根猫毛,他咳了一声而后又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黎簇眉毛挑了挑,秋水挪过去,他伸手抱住了黎簇的双腿,把自己的脑袋贴在黎簇大腿上,他小声说:“我好像吃进去了几根猫毛。”

  黎簇摸摸他的头发,笑眯眯:“那怎么办,要不要喂点化毛膏?”

  秋水已经成功学会了跟黎簇交流的方法,他自己说自己的就好,他脑袋枕在黎簇的大腿上担忧地自问道:“怎么办,我会不会猫毛过敏啊?”

  黎簇慢腾腾地“啊”出了一声,一时间没理解这两句话之间的逻辑关系。

  秋水从鼻子里嗯出了两声,小声:“我觉得我身上有些痒。”

  黎簇的手隔着他薄薄的衣服触碰到了他的背上,指腹的温度都传递到了他的肌肤上,秋水抱着黎簇的腿枕靠在黎簇的大腿上,他轻轻地出了口气,想——哦,不是猫毛过敏。

  黎簇隔着他的衣服在他背上挠小动物似地在他背上挠了挠:“背上痒?”

  秋水的眼睛舒服地眯了眯,他从鼻子里嗯出一声,小声道:“嗯,痒。”

  黎簇伸手给他挠痒。

  挠得秋水身上的皮肤不痒了,心有些痒痒。

  因为昨天的火锅没吃完,材料都准备好了,中午的时候秋水又把放回冰箱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摆好,重新熬过了底汤。

  他俩中午烫火锅的时候黎簇频频把视线移到秋水的身上,看得秋水动筷子的手都慢了起来,他还默默地想着难道是自己吃太多了不够吃么……

  他认认真真地观察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觉得自己吃的也不是很多,但是他还是规规矩矩地架下了筷子。

  黎簇是突然想到这人昨天晚上吃药的事情,没忍住调笑的嘴:“我在观察你,怕一会儿又出现特殊情况吃不了了。”

  他觉得自己说的还是挺含蓄,但是秋水瞬间便领会到了他在说什么。

  秋水面无表情帝拿起筷子从锅里戳了个牛肉丸放放到他碗里,又戳了个牛肉丸塞进自己的嘴里,结果被烫得喘了几口气,黎簇示意他吃慢点,秋水鼓着嘴巴一字一句地回道:“吃得了,吃到下午五点都行。”

  黎簇闷声笑:“没吃药了?”

  秋水不理他,往他碗里放了个烫好的牛肉卷:“煮久了就不好吃了。”

  黎簇彬彬有礼地道了声谢,才正经地开口道:“药没问题,但是不能乱吃,要遵医嘱。”

  秋水坐在他对面听话地点了下头。

  黎簇问:“你买了几颗?”

  秋水默默地伸出四根手指,他当时有些担心吃一颗没效果,想着晚上没效果的话第二天早上起来再偷偷加大剂量。

  黎簇眨了眨眼睛,又想叹气又想笑:“不可以吃了。”

  秋水沉默了片刻,感觉到了一些轻微的肉疼:“一百块钱一颗……”

  黎簇再次被他气笑了:“什么?”

  秋水抬起头目光直视他,隔了好一会儿肩膀都塌了下来,他略有些委屈地开口承诺道:“不吃啦。”

  黎簇盯着他看了会儿。

  秋水被他盯的可怜兮兮地伸出三根手指比在自己太阳穴边:“真不吃了。”

  黎簇嗯了声,还没总结发言,秋水后半个字没堵在喉咙里不小心说了出来——“爹”。

  “……”黎簇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带着一脸无奈又疑惑的表情盯着秋水。

  秋水抬起双手捂住了自己包括嘴巴在内的半张脸,一双眼睛十分无辜地又真挚地盯着黎簇,他含混着声音吐出两个字:“错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把爹这个字从嘴巴里脱出去了,黎簇跟他说话总是慢腾腾心不在焉跟哄小孩似的,他心里虽然隐隐有一些羞愤,就是一点只有一个指甲盖那么多的一点点,刚刚黎簇板着一张脸训话的时候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在黎簇哪里又变成了很小很小一个,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顺嘴吐槽了出去。

  ——爹。

  人跟人之间的称呼有的时候可能确实有魔力。你作为谁的妻子、谁的丈夫,作为谁的子女,谁的父母,这个称呼赋予你责任,让你变成了一个妻子、丈夫、子女、父母、兄弟、姊妹。

  黎簇很难花费准确的时间去定义自己对于秋水之间感情具体的转变情况,但是至少在此时此刻能够确定下来,他从这个时候对于瞿秋意绵延了很多年的延伸下来的一种奇怪的责任感,才开始真正转变成了对于秋水这个人本身的责任。

  虽然他拒不承认“爹”这种词语,觉得自己年纪轻轻是绝对不可能“爹”起来的,但是秋水叫起来爽快,甚至在未来的日子里越叫越爽快。

  秋水本来只是想要吐槽黎簇仗着大他十多岁了不起天天把自己当小孩子看,第一次吐槽出来的时候自己都有些愣,还有些懊悔自己这嘴巴实在不乖。

  黎簇伸手过来捏他的脸,伸手轻轻掐他的腰,还挠他痒,嘴里笑呵呵地问道:“谁是你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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