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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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我、我听正院的下人说,王爷要娶正君。”虞书言第一反应就是跑回暖阁找他家公子,此时还因跑得过急而有些气喘吁吁。

  微生澜对这次娶亲并无掩饰,又是以可允许的最高规格去置办各项事宜,府中下人会得知消息也就不足为奇。

  “嘶啦。”花灯的纸壁被祈晏划开了一道口。

  虞书言只来得及看他家公子微撇过头。这个角度,乌色的长发挡住他的视线,让他看不到祈晏的表情。

  再然后,他就迷糊乏力地躺倒在地上,再无意识。

  “影七。”话音落后的瞬息之间,房中便多了一个黑色人影。

  祈晏面无表情地望着跪伏在一旁的黑衣女子,语调未有一丝起伏:“去查。无论是谁,寻到后一律当场格杀。”冷沉的双眸晦暗不明,如蛰伏着一团巨大的黑影,令人发憷。

  当然这等情景微生澜并不知晓,她此时正跟苏衍商讨娶亲的事。

  “子昭你这未免太过宠夫。”苏衍被这一长条的聘礼清单给弄得微愣。撇开金银玉石不谈,一些她只闻其名而从未得见的奇珍异宝在上面都罗列不少。还有这皇城繁盛地段的三间商铺,说是寸土寸金毫不为过,更别说商铺每月能带来的收益。

  ……谁来告诉她,她这好友到底什么时候置办这么多私产的,现在还大笔一挥毫不心疼地当做聘礼送人。

  便是之前辅国将军求娶帝卿也没用上这规格,苏衍能说她真的很羡慕祈晏吗?

  微生澜只伸出修长的食指在桌面轻叩,不置可否。

  “不过你操心聘礼也就算了,怎的连祈晏的嫁妆也要管?”嫁妆合该由男方夫家准备才是,和女方并无甚关系。便是将来带着嫁妆进女方家门,这嫁妆也是属于男方的私产。

  “祈晏在左相府不受待见。”虽说左相不会因此克扣该给的嫁妆,但只标准规格并不能让微生澜满意。她要还这人一场庄重婚宴,‘庄重’二字不是随便说说而已的。

  “十里红妆、风光大嫁,我自不会让他在这上受半点委屈。”而对苏衍一脸‘你没救了’的表情,微生澜则是淡定地选择无视。

  但苏衍蓦地就问了一句:“这事你告诉他了没?”

  半晌沉默。

  得,看这样准是没有了。

  苏衍摇着头给了微生澜一个很是无奈的眼神:“连圣旨都下了,你觉得昭王府还有多少人不知道自家王爷要娶正君?这传到祈晏耳里,你让他怎么想嘛……指不定现在就躲哪哭着呢。”

  这话前面在理,到后面怎就如此的不着调。但这般听着,微生澜确实也有些坐不住:“……别说了,我这就去。”

  果不其然苏衍又是挂起挪愉的笑容。苏衍和容璟,这两人在调侃她的这方面上,实在是有默契的很。

  ……

  ……

  “唔……主子?”虞书言捂着额头坐起身,现在还有点困乏晕沉。哎他什么时候竟躺到躺椅上了。

  祈晏见他醒了便望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你方才不知怎的突然昏倒,真是吓了我一跳。”

  虞书言困窘地点头‘哦’了一声,毫不怀疑他家公子所言。只想着是祈晏让人将他安置到躺椅上。

  公子对他真是太好了,这就是虞书言此刻的心声。典型的被人卖了还帮着别人数钱的类型咳。

  “王爷她真的要……”待完全清醒过来,虞书言又想起之前在正院里听到的事。

  而微生澜已然行至,听着就顺势问了句:“要什么?”她本是想将一切都布置妥帖后再告诉祈晏,却忽略了昭王府人多口杂的这一点。

  “书言你先退下。”对虞书言一瞬间变得惊惶的神色,微生澜权当没看见。

  虞书言听了却没有动,而是把目光投向祈晏。待祈晏颔首,他才咬了咬下唇道:“主子,我就守在门外。”

  ……在虞书言心里,她到底是怎样一个恶人形象。思及此,微生澜也是稍有些失语。

  “你要娶正君。”祈晏手上还拿着微生澜昨日在洛华节上给他的花灯,但这花灯现在已与‘讨喜’二字无缘。

  “嗯。”话音刚落,微生澜就看到那盏已经伤痕累累的花灯身上又增添了一道口子。

  为什么会有点想笑……微生澜默默思考着。

  祈晏还在原地不动,微生澜便走过去将花灯从他手上解救出来。花灯凄惨的模样实在是让她有点抑止不住这蔓延的笑意,只好假装轻咳几声。

  祈晏只垂眸敛目,微撇着头,却还是安顺地任由微生澜握着他的手:“是哪家公子?”

  “自然是左相府的四公子。”微生澜回答时无有半分轻佻,神色也是再认真不过。

  原本还撇着头的人便霍地一下直勾勾地盯着她,甚至都不肯眨眼。

  俯身轻吻了一下祈晏温凉的唇,微生澜又微笑着缓缓补了一句。

  “名唤祈晏。”

  第9章 上门

  祈晏现在就像只被撸顺了毛的猫,又一翻身对微生澜露出柔软的肚皮。

  这般易哄……微生澜愈加柔和了眉眼:“待管家把聘礼备好,我们就启程去左相府。”

  “好。”祈晏早已无暇思考,事实上他现正处于眼前之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状态。

  即使是苏衍,在知晓事情始末后也要与她说一句‘不合规矩’,祈晏却是想都不想就接受了她的安排。微生澜忽然觉得她对这人的喜爱,也许不止几分而已?

  王府管家的办事效率自然是很高的,未时就将一切打点完毕。

  左相府大门的守卫便看着数十驾马车陆续驶到门前,最前方较显眼的一驾停下后,下来了一个身着流纹墨衫的端华女子。

  随行的侍者将轮椅从另一方搬出,至于将人抱到椅上的工作,就当然是由微生澜来做了。

  “敢问阁下是?”其中一个守卫客气而公式化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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