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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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这么一副闹剧,还不如回家摸他家小天使的腹肌呢。嗯,胸肌也不错的。想想就要流口水了。

  结果凌蔚和赵圭刚下楼,就被人拦住了,说白姑娘有请。

  凌蔚看着赵圭一脸抱歉的样子。哦,原来是这位曾经为白仙仙写过诗的大才子被人发现了。

  “那你去吧,我回府了。”不知道黎膺还在没在赌气?他就出来见识一下,有什么好气的。反正他都会按时回家嘛。

  “这位公子,白姑娘也请了公子一起上去。”青衣女子道。

  “不去。”凌蔚扭头就走。

  青衣女子:“……”这事情发展似乎不对啊。

  “是不是小女子得罪公子了?公子何不上来一叙。”白仙仙娉娉婷婷的走了出来,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光。

  凌蔚心中呵呵。你人就在一旁,还派人过来“请”,装,继续装。

  “我未曾见过你,也未曾和你说过话,何来得罪一说?”虽然心里这么想,但面上凌蔚对女子还是礼仪周到的,“我只是有急事要回家。”

  “小女子只是心仪大人才气已久,想要攀谈几句而已。”白仙仙语气淡然。似乎这上来攀谈的不是他,而是凌蔚似的。

  凌蔚懵。说的好像你认识我似的。

  “大人可是凌瑾堂,凌大人?”

  咦?还真的认识啊?

  “在下正是。”凌蔚看向赵圭。你跟她说的?

  赵圭忙摇头。他才没说呢。他也很久没来这里了。当人人都和你一样闲呢?

  “大人才名满京都,小女子自然认得大人。”白仙仙的声音也和人一样,带着一股仙气,傲气,“大人可否为小女子作词一首?小女子愿为大人单独抚琴一曲已做交换。”

  “不写。”凌蔚平静道。谁要听你弹琴啊,别挡道啊,我急着回家呢。

  白仙仙大概没料到会被这么干净明了的拒绝,愣了几秒钟。不过很快她就回过神来,面带凄凉道:“大人有所不知。小女子被卖到烟花之地,但身陷污泥,心却是干净的,一直以来都是卖艺不卖身。但小女子年纪渐长,眼见妈妈越来越……小女子只望得了花魁之名,有了些许地位,才能打消妈妈的主意。凌大人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若有凌大人诗词坐镇,小女子离梦想也更近了些。求大人成全。”

  “不写。”赵圭都听得满脸动容,结果凌蔚再次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白仙仙被噎住了,估计是从未见过如此铁石心肠不解风情的男人。普通男人不是听着她凄惨的身世看着她凄美的容颜,百炼钢也化作绕指柔了吗?

  然而,凌蔚并不是普通的男人,他是个基佬。

  “厚德兄,你加油写,小弟先回去了。”凌蔚拱手,走人,把赵圭扔下应对白仙仙。

  逗我?因为不想卖身所以要去争夺花魁?当他不知道花魁就是初夜比其他青楼女子高么?她越出名,那青楼老鸨不是更想把她卖出去?

  何况他可是听说过,有不少人要把这位仙子赎出去的。青楼女子从良后,身份上和良家女子没多大差别。虽说做不了高门大户的正妻,但普通地主人家的妾室,亦或是商人小富人家的正妻都是做得的。要赎这位仙子当正妻的,也不乏家中有薄产的人。只是那仙子自己不愿意罢了。

  真没意思,还不如回家摸小天使的腹肌和胸肌呢。只是不知道小天使消气没?凌蔚摸摸下巴,有些后悔出来逛青楼了。

  第七十五章 风流韵事

  凌蔚出门的时候黎膺就有些后悔没跟着去。

  凌蔚明摆着是好奇又不是出轨,他较个什么劲儿啊。

  凌蔚在青楼的时候,黎膺就一直坐立不安。想着去接人呢,又觉得不太好。就在他忍不住要去接人的时候,凌蔚就回来了。

  凌蔚回来就是一通抱怨。估计是文化作品太美化青楼女子了,凌蔚的期待有点高。但是所谓奇女子的“奇”就在于稀少,白仙仙就是个普通人,凌蔚就有些失望了。

  不过或许这种段数,对于古人而言,也差不多了?

  真好骗。

  凌蔚带着失落的心情回来,遇到了同样失落的黎膺,然后两人天雷勾动地火,滚到了床上去。

  凌蔚心满意足的摸到了他想念的胸肌和腹肌,黎膺也心满意足的把凌蔚啃了个遍。

  两个死基佬都餍足的躺在了床上,开始交流感情,评论那苦命的女子。

  “我觉得那么多人被骗,真的是智商问题?”他爹被骗,凌蔚还很淡定,毕竟他爹脑袋有问题。但赵圭看着也被迷住了,凌蔚就淡定不能了。

  好歹也是他老师的儿子,也是他师兄,能不能别这么丢份呢?

  “读书读傻了。”黎膺长臂一捞,把凌蔚捞到了怀里,“你可以跟赵祭酒告状。”

  凌蔚偷笑:“好主意。”

  告状什么,他最喜欢了。

  赵圭目前沉浸于温柔乡中,尚不知他的小师弟决定捅他一刀。

  凌蔚也无辜啊。这色字头上一把刀,他也是为了师兄好啊,想必无论老师还是嫂子,都会很感谢他的。

  他真是一个大好人。

  ……第二天,凌蔚抱着沉痛的心情跟赵昭告了一状,赵昭表情沉痛的把凌蔚送出来。

  “这事为师会处理。”赵昭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句话。

  凌蔚皱眉叹气:“学生也实在是没办法了,只求师兄别怪罪学生。”

  “他敢!”赵昭吹胡子瞪眼。

  凌蔚心满意足的离开。

  真是的,好好的新婚燕尔,嫂子那么漂亮贤惠,师兄还有心情在外面勾搭什么仙子,真是伤风败俗。

  嫂子现在正怀着呢,古代的男人嘛,找通房什么的他也不好说,但是跑到青楼去追捧青楼女子,还为其写诗写词,实在是不能忍。

  他那师兄,样样就好,就是文人的风流把戏学的太坏。

  过了几天,赵圭找到凌蔚,那个小眼神之幽怨啊,就差背后冒黑气了。

  “不是为兄说你,这事确实是你不厚道。”刘祺笑话道,“好歹你也是有些身份的人,和那些穷酸书生学什么学?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你们赵家,陛下的意思,说不得你就是将来辅佐太子的肱骨之臣。你弄出这一段所谓的风流佳话,可会成为你的污点。”

  凌蔚低头喝茶:“我倒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嫂子为你生儿育女,现在辛辛苦苦怀胎十月,你还在外面追捧青楼女子,实在是很不道德。”

  刘祺愣了一些,似笑非笑:“是不道德。”

  赵圭叹了口气:“我只是欣赏美,又没有越界。”

  “再说了,又不是什么真的仙子。这么拙劣的演技都能把你迷惑住,实在是让师弟我汗颜。”凌蔚抬头,“简直羞于说咱两是同门。”

  “真的很拙劣?”

  “当然。”凌蔚点头。

  “那瑾堂跟我……嗯,孤讲讲,怎么个拙劣法?”太子好奇的伸脑袋。

  凌蔚:“……”

  太子什么时候出现的!

  “微臣拜见太子!”三人连忙行礼。

  “都起来吧。”太子也不客气,挤到凌蔚身边,好奇的眼睛眨啊眨,“瑾堂快跟孤说说!”

  跟太子说青楼的事?陛下会揍死他们吧?三人面面相觑。

  赵圭心如死灰。太子都知道了,陛下恐怕也知道了吧?怪不得他爹会揍他,丢人都丢到陛下那去了!

  得,这下子他不认为是风流韵事,知道是丑事了。

  “其实这也好判断。”凌蔚见其他两人都扭扭捏捏不敢开口,叹了口气,只得自己顶上,“青楼女子是苦,许多人都是被迫陷入火坑。高洁的女子也是有的,只是那……嗯,啥仙子,做的太过了。”

  “瑾堂如何判断?”

  “仔细观察一下就知道了。比如那天我遇到的揭面纱之事。若是那啥仙子一直带着面纱,从未揭下,其他人也遵从这个规则,那么突然遇到一个人要求她取下面纱,她情绪那么激动还情有可原。”凌蔚侧过头看着赵圭,见他微微皱起眉头,不由勾起唇角。

  太子摸了摸下巴,点了点头:“这啥仙子是有真容示人的吧?”

  “经常。”赵圭叹了口气,“她蒙上面纱,是最近的事。”

  “所以说一个经常以真容示人的人,被人要求取下面纱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太子明白了,“她这么闹,就有些假了。”

  “何况那公子开始的态度其实蛮好的,也不存在闹事的意思。”凌蔚继续道,“那啥仙子一横眉冷对,倒是把那公子给弄懵了。后来事情吵闹到那种程度,还真不能说是那位公子的问题。”

  “任谁好端端的提一个不过分的要求,被弄得下不了台,都会生气吧。”刘祺面带讥诮,“何况不过是青楼卖笑。”

  刘家虽然早就转型成了铁杆的皇帝一党,但世家传承也未曾断过。刘祺骨子里也是带着傲气的,说话也很不客气。

  赵圭显得有些尴尬。他还真没想过这一点,就看见仙气飘飘的白仙子被为难了,掉眼泪了,就认为白仙子被欺负了。

  “那既然这么明显,为什么那么多人看不明白呢?”太子不解道。听凌蔚这么一说,他也觉得,这是很明显的装模作样啊。

  “因为色心吧。”凌蔚笑道,“以及怜悯之心?世人多有以貌取人等主观臆断之事。一富一穷起冲突,围观众人总认为是为富不仁。反正都是不认识的人,就凭自己想象了。”

  “那什么仙子身为青楼女子,地位肯定比那公子低,自然众人都怜悯地位低的人。而女子和男子,自然是女子势弱,众人自然怜悯弱者。再加上她年轻貌美,撒两颗眼泪,追捧她的人,眼中就只有她了。”凌蔚借此教育道,“说白了,还是色字惑人。若是当时做这事的是一丑女,估计众人就会批判那丑女装模作样令人作呕了吧。”

  颜,即正义啊。

  “那么要怎么才能不被迷惑呢?”太子问道。

  “心正。”凌蔚笑眯眯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心正,方能不偏不倚。殿下以后也会遇到很多人,人有美丑,还有亲疏远近,如何能端正心中那杆称,就要靠殿下自己揣摩了,旁的人只能告诉殿下怎么做是对的,但如果作对,却要靠殿下自己揣摩。”

  “弟子受教。”太子起身拱手鞠躬。

  “微臣不敢当。”凌蔚忙把太子扶起,“殿下折煞微臣了。”

  太子笑嘻嘻的顺着凌蔚扶着的手起来,招呼拘谨的另两人喝茶吃点心:“这可就是瑾堂曾经说过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刘祺也想起了凌蔚曾经写过的那篇文章。

  “那可不是我说的,是中华帝国的名臣范仲淹所说的。”凌蔚叹息道,“范仲淹,谥号文正。范文正公一生因秉公直言,不入朋党,几遭贬谪。却仍旧高风亮节不改,在贬谪期间执教兴学,所治之地皆留下不菲功绩。”

  “关于范文正公贬谪还有件趣事。因其每次都因秉公直言而贬谪,虽官位低了,但在百姓中声望却越发高。范仲淹三次被贬,每贬一次,时人称‘光’一次,第一次称为‘极光’,第二次称为‘愈光’,第三次称为‘尤光’。他倡导的“先忧后乐”思想,与仁人志士的节操,为以后代代读书人所尊崇,成为中华世人道德标准之一。”

  太子眨眨眼睛:“瑾堂也是受此熏陶?”

  “当然,不过显然微臣还未做到这一点。”凌蔚汗颜。他可不是古代读书人。

  太子严肃道:“有如此良臣却不知重用,怪不得最后中华帝国会分崩离析。若孤得此良臣,定封王拜相,时时求其教导。简直暴殄天物。”

  “国之幸也。”凌蔚、赵圭、刘祺同时起身,对着太子一拜。

  太子蛮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诸位大人见笑了。瑾堂,你多说说范文正公的事吧?”

  “那微臣就恭敬不如从命。”凌蔚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开始讲起这一位北宋名臣。

  刘祺和赵圭对视一眼。从青楼女子,非常自然把话题转到一代名臣;从好色之心,延伸到不以物喜。凌瑾堂其手段果然高,他们还担心会带坏太子,受陛下责难。凌瑾堂却开始跟太子讲起‘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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