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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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两个月前,他的家族便与主办方沟通过,指定了特别食材。寿喜烧用日本特有的橄榄牛肉做成,是今早特地空运过来的,非常新鲜。这种专吃压榨橄榄渣长大的牛类口感绝佳,脂肪细密匀净、色如雪花的部位更是入口即化,香腻无比。

  洁白的浅口瓷盘中,雪花牛肉片码成扇形,衬着嫩绿细葱尖与淡黄鲜姜丝,旁边放了一粒新敲碎的鹌鹑蛋,以及煎得外脆里嫩的鹅肝。

  御村凛将托盘里特制的酱色寿烧喜汁浇在牛肉上,一股甜甜的暖香顿时弥漫开来。原本被黄油锁住的热气顿时翻涌出大片大片的泡沫,吞没了盘中的食物。牛肉被烫得由红转白,细嫩肌理上的黑纹迅速显露出来。原本将流未流的鹌鹑蛋也变成鲜润的玉白色,嫩黄的蛋心与同色姜丝相映成趣。

  随着他的动作,一旁负责拍照的工作人员快门不断,记录下了每一个步骤。

  五名评委不但本身有一手好厨艺,品尝过的料理更是不计其数,堪称饕餮级的美食家。见这份寿喜烧与传统先煎后炖的做法完全不一样,顿时来了兴趣,熟练地拿起筷子,依次品尝。

  厚度均匀的牛肉片被酱汁烫到五成熟,外表渗透了甜中带咸的浓郁汁液,内里却仍保留着牛肉的原味,入口消融,口感十分细腻。

  精选的鹅肝事先煎过,外表薄脆,带着着几分淡淡的焦香。内里却酥软无比,宛若浓汤,十分润口。

  像昨天一样,达尔西一边向选手提问,询问菜肴的特点,一边向观众介绍它的独到之处。听完他形象的解说,许多之前在展馆买了小吃的观众,忽然觉得自己手里的食物糙得难以下咽。

  尝过这份鹅肝寿喜烧,评委们都连连点头,其中两位还马上提笔写起了评价。

  偷眼瞥见烫金卡纸上的褒奖,御村凛心中大定,等待评委继续品评寿司拼盘。

  这份拼盘用了一只大盘子,里面有三只小盘,分别装盛着不同口味的寿司,佐以不同的配料。

  制作寿司的鱼类同样由距s市八百公里的日本空运而来。鱿鱼寿司雪白的圆弧上加了一小撮顶级beluga鱼子酱,入口弹韧,而且异常鲜甜。用清酒腌过的三文鱼中腹寿司配上黑松露,鲜腻油润,又因为那一丝丝回酸而不显得腻人。最后一碟,则是洒了柚子盐的比目鱼寿司,柚类特有的微苦清香,不但让口感愈显淡香回甘,也中和了之前两种寿司残余的鲜明味道,无需再用腌姜片重置味觉。

  尝完这份寿司,评委们纷纷竖起了大拇指,态度明显比昨天品评其他队伍时要热情得多。

  见状,坐回嘉宾席的御村兄弟俩偷偷击了下掌,等待其他队伍完成菜肴之后的最终排行结果。

  坐等之际,御村凛不免频频留意萧可那一队的动静。发现他选用了鲥鱼,却把鳞片剐得一干二净,差点儿没笑出声来:这种鱼只在中国才有,但熟知鱼类特性及制作方法的他知道,鲥鱼最精华的部分就是鳞片下的脂肪,烹调时需要连鳞带鱼一起下锅。少了鳞片,鲥鱼肉便索然无味。萧可像料理普通鱼类那样除去鳞片,果然是个草包,足以证明他厨艺平平。

  想到这里,御村凛懒得再看萧可,改为关注其他队伍。不停地分析比较,哪支队伍有可能成为自己问鼎前三名的对手。

  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剩下的四支队伍里,又有两支做好了菜品,由评委们逐一介绍,打好分数。

  眼看时间只剩下十几分钟,萧可却还在忙碌,御村凛愈发得意。如果不是怕有损家族声名,他真想上前嘲讽几句。

  他转头用母语对御村空说道:“哥哥,你说中国队会不会因为延时而出局?”

  以前曾经有过这种先例,当时的那支队伍也像今天的中国队和印度队一样,花费时间过长,最后因为超出时间,被取消评分资格。

  闻言,御村空也嘲讽地笑了起来。但笑意尚未舒展,便忽然凝固了:这是什么味道?居然从二十几米远的台上飘到了这里,而且依旧浓香厚郁,像一根无形的线住了胃,让人迫不及待想一探究竟。

  再打量台上两只队伍的神情,见萧可和周孚一脸悠然,正忙着摆盘。旁边的印度队却是满面不安,不断去看他们桌上的菜品,御村兄弟立即猜到,这香气扑鼻的菜品出自中国队之手。

  他们刚才做的两道料理虽然也有香味,却都偏于清淡,根本无法与之相提并论。意识到自己一直暗自诋毁、以为没有真材实学的人,做出的菜肴至少已在香味方面超越了自己,御村凛之前的自信慢慢消失,开始坐立难安。

  评委们也被这前所未有的香味吸引了。不顾规定,直接走到了料理台旁。

  这时,萧可刚刚摆好盘。总部来的那位金发碧眼的代表达尔西甚至忘形地想用手去抓一片来尝尝,直到听见其他评委重重的咳嗽声才回过神来,尴尬而生硬地将手臂转了个方向,对同样不由自主被吸引过来的工作人员说道:“快来拍照。”

  那人强忍着口水,举着相机找了几个角度。

  透过镜头,他清楚地看到那是一盘初看之下似乎平平无奇的切片牛肉,用的是紧实泛红的纯瘦肉,卖相不如刚才日本队的寿喜烧华丽。点缀的也并非昂贵的鹅肝,只是普通的擦丝黄瓜、彩椒圈等配菜,看上去清爽精致,却是香得出奇,是他在单位工作以来见到的最香的菜肴。就是不知,吃起来会是什么味道?

  想到味道二字,这名员工再也忍不住,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

  像具有传染性似的,其他人的喉结也跟着上下移动,口水声此起彼伏。

  那员工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这些声音全是自己发出的,顿时胀红了脸,赶紧把相机转向另外一盘菜,准备拍完马上躲回幕后。

  另外一盘是切得极细的鱼肉丝,拌了几片蒜茸。一勺橙色的清油从顶端淋下,将鱼肉浇染透亮,衬着周围一圈笋丝,十分诱人。乍一嗅,它的香味没有牛肉那么浓郁,凑近之后,却能品出那味道十分特别,鲜中带着咸香,同样不容忽视。

  二者相较,各有千秋,却又都同样吸引人。

  等拍完这组照片,员工口水都快滴下来了,赶紧避到一边,免得出丑。

  不仅是他,评委们同样馋涎欲滴,恨不得马上开始品尝这异香扑鼻的美味。

  达尔西急切地问道:“准备好了?”

  萧可点了点头,说道:“请诸位品尝。”

  话音未落,早准备好筷子的评委们立即出手,一眨眼的功夫,牛肉盘子便被一扫而空,只剩下配菜。

  达尔西急不可耐地将牛肉填进嘴里。舌尖碰触到肉片的刹那,他立时屏住呼吸,生怕稍不留神,被多余的动作破坏了这美妙绝伦口感。

  甘腴芳润,嫩滑如膏,像一团清滑柔腻的脂肪在唇舌间散开,与新鲜肉类本身的鲜嫩口感融为一体。如果不是肉片还残有牛肉特有的筋到口感,他一定会怀疑这是一种新品肉类。

  刚才他还觉得御村兄弟做的雪花牛肉口感一流,现在才发现,萧可的手艺才是人间极品。

  听到他的评价,刚才只是觉得小吃味道平平的观众,这下是彻底吃不下去了。一个个直勾勾看着桌上的菜盘,恨不得冲上去推开几个评委,以身相代。

  品尝片刻,依依不舍地将肉片吞下肚,达尔西不禁忘形地按住萧可的肩膀,追问道:“萧先生,你是怎么做出这个味道的?太神奇了!”

  萧可解释道:“先将牛肉切片,稍稍腌过,再把鲥鱼鳞片吊在锅盖上一起清蒸。等鳞片上的脂肪完全化开滴落融入肉里,就可以起锅了。”

  刮下的鱼鳞片还能吊起来?达尔西怀疑自己听错了,继续问道:“麻烦你解释一下,林片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有脂肪?”

  “您没听错,就是鲥鱼鳞片。”周孚接了一句,翻起锅盖,递到他面前:“鳞片刮下后用细线串起,就可以吊在锅盖上。因为这道工序比较烦琐,所以我们多花了一点时间。”

  随着他的动作,所有评委都看清了锅盖里铺展悬挂的鳞片,纷纷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上百片鳞片,用细如毫发的丝线串起,林列如初,分毫不乱,这份手艺真是绝了!如果交给他们来做,别说五个半小时,就算给一整天的时间也办不到!

  有位刚才走神的外国评委不禁问道:“不能把鳞片直接盖在肉片上吗?”

  萧可说道:“那样做的话,两种味道无法完全融合,会影响口感。”

  “鳞片是你串的?”

  一时忘形,他的声音大了些,由耳麦传到音响,让观众们吓了一跳。以为他在质疑,顿时生出不满。

  不等萧可回答,观众席上的范春鸣立即站起身来,举着手里的dv大声说道:“鱼鳞确实是萧老板串的,我都把过程拍下来了!你们有疑问尽管来看!”

  随着他的话语,不断有更多的人站起来,有样学样地冲评委隔空喊话。待到后来,没有拍摄的观众也站了起来,杂乱不一的话语逐渐变成整齐统一的口喊,有节奏地喊起萧可的名字,声音大得快把场馆的天花板都掀翻了。

  见引来误会,达尔西连忙替那为评委打圆场,“抱歉抱歉,其实他刚才想表达的意思不是质问,而是难以置信。如果他能在说话时配合下肢体动作,比如拉起萧先生的手看看有没有被针刺到,效果会好很多。可惜萧先生一直被我独占,他不敢和我抢人,所以引发了误会。归根结底,我也有责任。为了表达歉意,就让我来告诉你们,萧先生做的另一份菜是什么味道。”

  他风趣的话语立即缓解了紧张的气氛,逗得观众们轰堂大笑,重新坐了回去。

  一派和乐融融之中,唯有御村凛面色苍白。

  几分钟前,他还踌躇满志,认为荣誉唾手可得。但是现在,那山呼海啸般的声音似乎仍在耳畔回荡,像一把无形的大锤接二连三不断落下,很快便将他膨胀的自信砸得粉碎。

  明明用的都是相似的食材,而且他指定的橄榄牛绝对比萧可的更加高级,但为什么味道却比不上对方?

  近似麻木的绝望中,达尔西的声音似乎飘得很远,“萧先生,这份虾油拌鱼丝只见鱼肉,没有鱼刺,也没有为了剔刺把肉捣烂的痕迹,请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第91章

  实际上,这碟虾油鱼丝没有留刺倒在其次,最让人惊叹的地方还在于外观。

  刚才负责拍照的人只顾着揣测味道,没有注意细节。但达尔西却一眼就看出,白碟中晶莹透润、与细豆芽差不多粗细的鱼丝肌理十分自然,看不出刀印,也没有剔剜鱼刺的痕迹,倒像是耐心地一条一条撕下来似的。

  但是,碟中的菜肴虽然只有五六口的份量,肉丝加起来至少也有三四百根。考虑到中国队之前还耗费了大量时间来串鱼鳞,纯靠手工的话时间绝对不够。可除了这个办法,还有什么法子能将鱼丝处理得如此自然?

  见多识广的达尔西一时也猜不出是怎么办到的,分神揣测之余,不免出现了口误,提出的问题根本不在点子上。

  之前那位因为语气问题引来误会的外国评委本就有心挽回之前的失误,见主持人跑偏了问题,连忙补充道:“萧先生,我非常好奇你是怎么处理鱼丝的?如果用寻常的手法,先冷冻鱼片再切丝,那么它应该是扁平形状,绝不会是现在这样让人惊叹的效果。”

  他的汉语和御村空一样生硬,而且有些辞不达意。但看不清菜肴的观众们还是从他的表情里连猜带蒙,弄懂了他的意思,不禁屏息静气,等待萧可解释他究竟用了什么手法。

  接过周孚递来的木制蒸盖,萧可展示了一下,微笑着说道:“还是利用蒸锅。鮰鱼本身没有细刺,只要把大骨固定在木盖上,蒸到一定火候鱼肉便自动脱落。届时再剔去长刺,将肉块顺着肌理走向处理一下就好。”

  为了御膳宫将来的生意着想,如今已经很有版权意识的萧可有意省略了一个重要处理步骤:在将整鱼固定之前,要先用碱水和橄榄汁分别涂抹一遍锅盖。否则,脱落的鱼肉将是散碎不成形状。

  不过,即使他隐瞒了这一步,其余步骤也足够教人惊叹。听罢他的解释,几位评委以及台下的观众顿时露出叹服之色。

  这手法闻所未闻。虽然说穿了看似简单,但能想到这一点,不知要费多少脑细胞,反复实验多少次,个中辛苦不言自明。看来,萧可年轻轻轻就有这么好的厨艺,除了天赋,更多的还是勤奋。像他的演艺事业一样,一步一个脚印累积打拼而来。

  意识到这一点,观众们不约而同开始鼓掌,比起之前那三支队伍展示菜品时要热烈得多。这不免让他们有些沮丧,但依旧很有风度地跟着鼓掌。

  前前后后都响起了掌声,唯独御村凛一动不动。即使被哥哥悄悄推了一把,也仍是恍若未闻。

  但这个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中国队上,根本没人注意到他的失意。

  达尔西赞叹了几句,和其他评委一道拿起勺子,开始试吃。

  鮰鱼同样是中国特产,在场的评委以前基本都品尝过,对那鲜美口感记忆犹新。当下都迫不及待想试试,看萧可把它做出了什么样的味道。同时也都暗暗决定:有鲥脂牛肉珠玉在前,这盘鱼丝可以适当放宽品评要求,不必那么苛刻。

  但当鱼丝入口之后,他们顿时开始后悔:早该想到,以萧可的手艺完全不需要刻意放水。想东想西的那些时间根本是白费,早早品尝才是正经。

  较之寻常的鮰鱼,萧可做的这份口感格外醇美,厚腴如膏,细嫩如绸,被舌尖一卷,立即融成满腔甘鲜。仔细一品,除了食材本身的香润之外,另又包含了几分海味特有的咸鲜。若有似无,但并不显得腥气,反而让原本的腴滑甘芳愈发明显,堪称点睛之笔。两者结合,不禁让人感叹,海鲜海鲜,就是要这个味道才够鲜。

  品咂许久,一位中国评委好奇地问道:“萧先生,这鮰鱼我也做过,但清蒸之后没这么鲜。请问你是不是专门用了高汤?还是说,像其他组队一样,今天你用到的食材也是特别指定、专门从产地空运来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原本面无表情的御村凛听到这话,立即愤愤不平地在桌下握紧了拳头,认为评委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实际却是在讽刺自己。因为,此次参赛的十支队伍里,只有他们对食材有特殊要求,其他选手都只说了名称就作罢。

  御村空想要解释这并没有违反大赛规定,但又怕显得小题大作,犹豫再三,还是选择放弃。但他看向萧可的眼神也像弟弟一样,于警觉之外,还带上了几分不自知的怨色。

  “我没有用高汤。”萧可没有察觉御村兄弟的微妙变化,径自对评委说道:“鮰鱼本身足够肥美,如果再用荤汤,不免失之肥腻,所以我只在汤里加了几种菌菇来提鲜。”

  原来如此。评委们听得不住点头,观众们也暗暗记下了这个秘方,准备以后做清蒸鮰鱼时如法炮制。就算达不到萧老板的水准,多少也能让家常菜变得更加可口。

  品尝完毕,几位评委开始写评价书及打分。主办方准备的是一张正面印有比赛烫金logo、对折起来的a3卡纸,每支队伍用一份。按说版面尽够,之前给日本队写评时,写得最多的那位评委也不过用掉了一页而已。

  但在评价萧可的菜品时,五位评委不约而同都奋笔大书特书,一页那是打底起步价,基本都在一页半以上。有位来自法国的评委更夸张,在形容鲥脂牛肉的浓香时,居然引用了本国文豪雨果的诗句,陶醉地写了足足三大页,才意犹未尽地罢手。

  中国队已经评完,现在只剩下印度队。达尔西正想催促,却听他们的翻译说,因为延时问题,选择放弃。

  见这支队伍成员的表情格外痛心疾首,达尔西不禁问了下原因。这才知道,原来他们已经做得差不多了,但因为刚才贪看萧可的牛肉,特制的馕坑烤肉一不留神过了火候,被烤焦了。

  看到密封烤箱里焦炭状的食物,达尔西遗憾而同情地耸了耸肩,安慰了他们几句,然后将所有评价书交给工作人员,开始统计分数。

  参赛队伍由十支变成九支,看似胜出率提高了,但其他队伍却高兴不起来。所有人都意识到,以往大部分时间以陪客姿态出现的中国队,将会成为本届比赛的最大黑马。好在有五个名额,只要争取到第二至第五名就好。

  相比其他人,御村凛的心情却要复杂得多。原本他给自己设定的目标是前三,即使萧可实力不俗,他也有自信不会被刷下去。但,他最无法忍受的恰恰是被萧可压过一头。那不但让他之前的轻视不屑统统变成了笑话,甚至连暗藏的敌意都是不自量力!

  如果——他嘴唇微动,无声地用母语说了一句话。

  恰好这时,评分结果出来。不出意料,中国队以绝对优势拿下第一名,亚军则是日本队。半年之后,他们将和其他三支队伍一起出征里昂,再度比赛。

  达尔西公布结果之后,全场沸腾。

  当工作人员布置好颁奖台,萧可与周孚带着灿烂的笑容站到最高点,戴上奖牌,接过8000欧元奖金的支票牌时,台下更是掌声雷动,镁光灯与欢呼声响彻全场。萧辉光站在韩父旁边,兴奋得满面红光,手拍肿了也不觉得难受。

  其他晋级成功的队伍也笑得分外欣喜,乐观地认为自己在决赛时还有机会,笑容满面地相互拥抱祝贺。

  与之相比,面无表情的亚军组未免显得分外格格不入。但因为御村兄弟今天基本都是表情严肃,观众们还以为他们就是这种性格,倒也没觉得奇怪。

  在接过奖牌与支票牌子,同达尔西握手之后,御村凛克制着将绸带扯断、用力扔远的冲动,情不自禁说出了刚才没有发声的话语:“如果没有萧可这个人就好了。”

  但现场太过嘈杂,除了忧心忡忡的御村空之外,再没有其他人听到。

  由于御村凛以前曾因压力过大,做出的食物味道极差,花了很长时间才调节过来。御村空不敢大意,比赛结束后,他谢绝了记者采访,立即带着弟弟回到酒店,打算好好开导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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