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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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半个月中加兰德等人也一直在寻找血族的下落,八个血族总是要觅食的,很快便被发现了踪迹,就这样掐了起来。教廷誓要知晓血族此番异动的真实原因,而血族也誓要找到凯内斯里的下落,双方都僵持在l市,终于在今天得到袁成润庇护的首肯后,教廷开始行动。

  之所以一直没有消灭这几个血族,是因为加兰德想留下活口询问真相。偏偏血族这种黑暗生物相比较人类有着先天的优势,能够化身成蝙蝠飞翔,一个血族侯爵的速度要是发挥到极致,连教廷的十二神圣骑士都未必追得上。在八个血族执意逃跑和教廷的有意留手之下,是根本无法活捉他们的,于是加兰德想起了自己传教时曾经待过的几乎变成危房的教堂,便将几个血族半是追击半是引导地弄到了这里。

  就算已经废弃许久,这里也曾是无数信徒祈祷,神职人员苦修的地点,长久以来,这里蕴藏了庞大的信仰之力。几个血族算是走投无路,加兰德的吟唱声响起,几个神职人员陪着他一同施展神之裁决。教廷中蕴藏的信仰之力化为圣光铺天盖地地袭来,五个子爵被牢牢钉在地上无法动弹,很快便灰飞烟灭。三个伯爵能够承受的时间长一些,他们还使用血光抵挡了一会儿,并将自己的速度提升到极限,企图逃跑。

  可惜这次前来的人员不止是那些神力强大却手无缚鸡之力的神职人员,还有裁判所经年累月锻炼出来的执事,甚至还有几个预备圣堂执事。他们的速度可远超神职人员,力量被限制到极点的几个伯爵很快被抓住。在教堂的掩护下,教廷的人没有丝毫损伤。

  接下来几个执事便开始拷问,可惜教廷的人大概不会什么拷问的方法,只是一味地用微弱的圣光折磨三个伯爵,圣光的强度足以让他们难受,但却不会净化他们。几个伯爵一边痛苦地冒着黑烟,一边闭口不谈他们此行的目的,只说你们这些卑鄙的光明生物,早晚会被我们伟大的布鲁赫亲王大人消灭之类的话。

  穆玄看的几乎想要打盹,教廷的人拷问完全没有花样,连他所知的万一都不及;血族三个脑子也有问题,随便胡诌就是了,不仅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言语中还不断透漏出他们死了就会有大军前来l市的消息,真是猪队友。

  最后加兰德什么都没问出来,三个伯爵就这样被消灭了。穆玄想看看这个教堂的布置,谁知神念只是向十字架转动了一下,就被已经激发出信仰之力异常敏感的十字架感应到,一道圣光就向神念所藏的位置袭来。

  穆玄连忙收回神念,却还是没来得及,被圣光狠狠攻击了一下,那缕神念被销毁,他自己也受到了一点伤害。

  擦去嘴角的鲜血,穆玄迅速离开了这里。好在他与教堂距离极远,神念又直接销毁没有回到他体内,教廷的人想追都不知道去哪里追。而穆玄飞行了一阵后,选了个无人无监控的地方落下,走上国道拦了一会儿车,回到了l市中心。

  才进家门,穆白就直接撞了过来,用力地抱了一下穆玄,并且十分乖巧地帮他脱鞋。穆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自从那日穆白助他进入金丹期后,这孩子愈发地乖巧起来,原本像头蠢笨的牛,现在却是温顺的小绵羊,还是十分缺爱的小绵羊。每天回家他就蹭过来,一副想念得不行的样子,一摸他的头还会“咩咩”叫,招人心疼得不得了。

  穆玄先是照例回抱了穆白,接着目光冷冷地扫向包小明:“写完作业可以看电视,但是超过两小时必须做眼保健操并且外出活动半个小时,而且不要离电视太近!”

  包小明:“……”

  他冤枉啊,电视真不是他打开的!穆哥你真是偏心到极致了,他包小明就算看电视也不会看这种韩剧吧,尤其还是婆媳伦理剧,这分明是穆白打开的!蛇青和凯内斯里都无聊得想看电视,谁知穆白这个霸主,他一个人霸占电视也就算了,还看这种一播几百集的狗血韩剧,最无语的是他还模仿!看穆玄回来这帮脱衣服帮换鞋的殷勤劲儿,不就是跟电视里的媳妇学的吗,不是穆白你就不能学点正常男人的东西吗?

  不过考虑到穆玄对穆白的信任和护短,包小明默默关了电视,反正他已经被韩剧烦得要死了。而谁一关电视或者换台就瞪眼的穆白,现在居然乖乖巧巧地只顾着穆玄,根本就不看电视,让他告状都没办法告。

  话说穆白真的是智力不足吗?他怎么越来越觉得穆白很黑呢?没看到蛇青和凯内斯里吗,一个活了好几百年的吸血鬼,一个活了好几百年的蛇青,都被穆白欺负得哭都哭不出来,谁说穆白弱智他跟谁急,鬼才信呢!

  安抚了一天没见到自己的穆白后,穆玄便将几人带到客厅,一边喝茶一边叙述今天的所见所闻。其实这些事他只要和凯内斯里一个人说就行了,毕竟这次事件只要他出手就行,但穆玄私心里希望穆白和包小明能够多了解一些血族和教廷的事情,以免发生意外。

  “虽然三个血族伯爵的力量被压制到极限,但是我大概看清了血族的攻击方式。主要是速度制胜,他们体内蕴藏的血光和黑暗力量十分强大,将这些力量打进教廷人的体内,会从内部摧毁他们的身体。我发现血族比较崇尚身体攻击,很少使用一些秘法。”穆玄对凯内斯里说。

  蝙蝠c摇摇头:“其实血族最强大的还是秘法,这些秘法有着黑魔法无法企及的力量。不过公爵以下的血族实在太过年轻,力量不足,秘法的威力无法发挥,所以会崇尚力量。而真正强大的还是能够使用秘法的公爵和亲王,他们太强大了。”

  “嗯,”穆玄点点头,“所以现阶段对付血族还是以力量为主。他们的速度太快,我用神念勉强能够跟上,但身体速度却是比不上了,一会儿你教我如何使用身体力量将速度发挥到极限。别拒绝,这决定着你未来的死活。”

  凯内斯里没有拒绝,而是一直沉默着。

  “接下来是教廷的实力,很强大,不可思议的强大。”穆玄虽然表情很是厌恶的样子,但话语里并不吝啬对他们力量的赞扬,“通过教堂内蕴藏的力量发挥的实力,对于几个血族来说几乎是碾压式的。正常来讲,那三个血族伯爵每一个都与蛇青的相差无几,却连逃脱的力量都没有就被活捉了。”

  蛇青脸色白了白,就听见穆玄继续说:“所以你不要以为自己修成人形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在这个世界中,你只是个一脚就能踩死的蚂蚁,别说是血族、教廷、黑暗议会以及东方一些神秘的力量,就算是人类都能拿着坦克把你轰了。前段时间看过的哥斯拉记得吧,你有自信在力量上超过那只怪兽吗?看就知道没有。但是那只怪兽还是被人类消灭了,甚至没给那座城市带来多大伤害就被消灭了,所以,老实点吧,收起的毒牙和蛇尾巴,努力学习人类的各种举止习惯文字知识,收敛你的妖气,将自己装成一个人的样子。”

  见蛇青终于不是刚修成金丹后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穆玄才转回教廷的话题:“教廷的人,身体里虽然有凝聚圣力的,但看起来并不多。不过当他们咏唱咒语时,体内就会爆发出强大数倍甚至数十倍的力量。而且他们的吟唱可以中间被打断,不过有的被打断后魔法就会失败,而有些则是力量比咏唱结束后弱一些,但依旧可以攻击。”

  “那是因为对耶和华信仰的程度力量强度和自身对魔法的熟悉,”凯内斯里也一脸厌恶地说着教廷的力量,“像红衣大主教神圣骑士级别的人,都不需要咏唱就可以发动大规模的神圣魔法,不过比咏唱的力量要弱一些。如果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凝聚力量,一个血族公爵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一个红衣大主教。实际上单论力量来看,公爵是强于红衣主教的,可惜他们的圣光对我们的伤害是致命的。”

  “所以现在你麻烦了,”穆玄道,“听那几个被消灭的血族伯爵的意思,接下来会有大量的血族来到l市,誓要寻找你的下落。就算在l市找不到你,也是要找到你离开的方位的,这次可不是我的阵法就能抵挡的阵势,他们誓要将l市翻个底朝天了。”

  “而大量血族的到来,势必要引来无数的教廷的人,到时候你无论遇到哪一方,恐怕都活不下来。”穆玄不断地给凯内斯里施加心理压力,好让他能够按照自己的设计行事。

  凯内斯里明显也想到了这个结果,他的神情很是紧张,脸色越发地白了。他沉思了许久后才说:“即使如此也不会将圣杯拿出来寻求哪一方的庇佑,或许我将圣杯交出去,就可以利用魔党和密党的纷争活下去,可是那样,我就永远不可能……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是一只缩头乌龟,失去了血族的尊严和我的仇恨,苟活于世,留下的只是一个没出息的凯内斯里。”

  穆玄倒是对他微微有些赞赏,点点头说:“那么,就只有险中求胜了。”

  第48章 血族圣杯(十)

  所谓险中求胜,是指蝙蝠c险,穆穆玄胜。他的计划很简单,血族不是想要找凯内斯里拿圣杯么,教廷不是要找到血族问清他们如此大规模举动是为什么顺便净化他们么,那就容易了,凯内斯里出去转一圈就好了。

  当然这不是简单的转,而是带着穆玄精心制作的符咒出去,一开始凯内斯里身上带着这东西或许会觉得难受,但它可以隔绝血族的气息,使蝙蝠c安全地到达目的地。接下来就简单了,蝙蝠c大闹l市,一方面泄露自己的行踪逼得血族不得不派高手来此处寻找圣杯的下落,布鲁赫家族派出的高手越多,别的家族就越坐不住,最后极有可能演变成血族密党魔党的大批高手来到l市。另一方面这么大的动作会让教廷也如临大敌,随着血族高手的增多,加兰德等人也会传信求助,这年头通讯和交通多发达了,一个越洋电话,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不到一个昼夜的时间人就齐全了。

  双方大打出手,他们才有机会浑水摸鱼。

  可凯内斯里却是面色僵硬起来,这哪是险中求胜,根本就是九死一生。规模一大圣杯的秘密肯定藏不住,到时候两大势力要追捕的人都是他,不管他们最后打到什么程度,他却是妥妥的没命了。这么一来最直观的结局就是,血族或者教廷宰了他,并且夺取了圣杯,不管哪一方得到圣杯,双方都会为了争抢这个圣战时期的宝物而大打出手,到时候l市估计也会灰飞烟灭了。

  蝙蝠c一脸“赞叹”地说:“穆你真是出的‘好’主意,这么一来,我肯定是没命了,l市也没有了,说不定你的家人和资产也会受到牵连,这种三方都没有得到任何好处的办法,也就只有你能想出来了。”

  穆玄不在乎凯内斯里的反讽,一个异端还是大脑有问题的蝙蝠,怎么可能明白他的意图呢。

  “唉,你的脑袋是被蛇青的毒牙啃了还是被金鱼的尾巴拍了?”穆玄讽刺道,“你所畅想的‘美景’中,到底有没有想到,为什么不管血族也好,教廷也好,自古以来都有着不能在东方出手的禁令啊?”

  “这……就算有禁令,只要打起来了,谁还会在乎这个。除非……”凯内斯里上下打量着穆玄,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神色。

  “还算你不太笨,在中国,的确是有第三方第四方甚至第五方的势力存在。他们平时避世,很少在社会上走动。人类的世界不管是改朝换代也好,争夺厮杀也罢,对他们来说都是天道轮回,都不会管。但一旦有诸如血族教廷这等超出人世间的力量介入,他们就绝不会袖手旁观。血族和教廷大打出手消灭l市?别开玩笑了,只要血族高手一进入中国界内,这些平时里消息闭塞的家伙只怕一下子就会像装了宽带一样消息灵通,并且绝不会让血族和教廷真的在俗世间大动干戈,异族修者入侵又伤了l市数百万生灵,那他们罪孽可就大了。届时不管内部有多少方势力平时关系有多僵硬,都会先联手将外敌驱赶的。”穆玄冷笑着说,“到时候真正吃亏的,只怕是那些来中州大地撒野的异族蝙蝠和狗熊。”

  异族蝙蝠凯内斯里躺枪:“……”

  “可是我要是在掀起大浪前就被血族或者教廷抓住了怎么办?”凯内斯里苦着脸说,“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子爵。”

  “哦,是吗?那我只能节哀了,你走了我们就安全了,不用担惊受怕,也不会担心l市被波及,继续放心上课考大学就行了,要知道自从遇到你之后,我已经将复习时间缩减到极限了,包小明甚至还借口请了一个多星期的假,这些你怎么赔?”穆玄凉凉地说道。

  凯内斯里:“……”

  所以说,他就是……中国人口中所说的炮灰中的炮灰吗!

  “那……就算这三方打起来,我在此之前也活了下来,教廷和血族也不会放弃圣杯的。他们说不定会和中国的……苦行僧?协商好关系,一致查到我的下落不就能可以了吗?”凯内斯里依旧觉得穆玄这个计划全都是坑,而是全是在坑他!说实话穆其实就是想赶走他吧,是死着赶走也好,活着赶走也罢,总之就是赶走他。

  “哼,”穆玄用看着白痴一样的目光瞧他,冷笑道,“你是不是吸血吸多了感染了艾滋病?三方合作?开什么玩笑,我们是摆设吗?你,与我合作,用血族的身份杀掉一两个功力在金丹期以下的修真者易如反掌,到时候这屎盆子不就稳稳地扣在血族身上了?还有可能坐下来和谈吗?再不济,我也可以以散修的身份出现,挑衅一下教廷,被伤到去找那些大门派出头,你再杀几个教廷的人,再引出几个血族被教廷的人所杀,这三方有可能坐下来平心静气地谈?开玩笑!最重要的是,你确定中土修士和血族教廷没有文化差异没有语言不通的时候吗?”

  穆玄自己现在学英语都学的焦头烂额,凯内斯里说的很多话他和包小明只能连猜带蒙地听懂一些。而就算蝙蝠c懂中文,很多现代俚语也都不会,更别提修真者只要是能出头的,哪个没有几百岁,古文课包小明学得有多头疼,现代中国人尚且都听不懂古文,何况这些外国人。

  三方和谈的可能性本来就低于百分之十,再加上他在暗中浑水摸鱼,怎么可能不打起来。

  但凡三者一打起来,他就可以浑水摸鱼,从中获利。偷上几个人的法宝回去重新炼制,简直就是再容易不过了。最重要的是,这次极有可能让穆玄摸到修真者的山门所在,到时候不是可以去偷东西吗。

  总之穆玄现在是快被穷疯了,眼看着自己都金丹期了,穆白都筑基期了,别说飞剑,连个人间凡铁都没有,天朝武器管制太严了,菜刀都没法上车。这一次穆玄就是要浑水摸鱼,乱中取胜,一次性弄点将来的家底。至于凯内斯里,呵呵,活下来是他命大,死了是他没出息。反正这么一闹,不管是教廷还是血族估计都没心思再来中国打秋风了,大批高手折损在中国,谁还有心思研究一个小小的子爵和一个不知真假的圣器?

  凯内斯里还是很担心自己的安危,不过一来他被忽悠住了,二来血族高手要来l市细细排查,他实在是躲不过。不管穆玄的心思如何,他是没有别的选择的,要活命,就不能不去赴险。

  于是在菲比斯伯爵回到l市不久后,l市开始人心惶惶,因为每晚都有人离奇死亡,如同鬼故事中一般,被吸干了鲜血,脖子上有两个被牙咬穿的洞。

  一开始可能还没有人注意,但当连续三天,每晚都有两三个人这么死去后,l市电视台也开始报道这些新闻,一时间连高中生都不敢上晚自习了,学生们夜晚的活动被严格限制起来。穆玄倒是乐得轻松,这样他活动起来就更方便了,不用请假。

  菲比斯一直很约束自己的手下,就算是进食也不会这么嚣张,只是每个人身上取200-400ml的血量,不仅不会要人命,还对人体有好处,促进血液循环。他们也不会用在脖子上啃咬这么容易暴露的办法,而是弄个伤口吸血,根本不会被发现。这种简直就是魔党作风的嚣张举动,让菲比斯不仅怀疑,凯内斯里极有可能已经参透了圣杯的秘密,从中获得了极大的力量。其实这几晚他们都有察觉到凯内斯里的气息,可是等赶到时人已经消失了,甚至连菲比斯都追不上他。

  凯内斯里为什么突然这么高调行事?菲比斯认为这样是有两个原因,一是获得圣杯的力量需要大量的血液,凯内斯里无法控制自己,才会这么高调;二是他本人的实力极有可能超过了侯爵,只凭自己这些人只怕没有办法抓住他了。

  在强大的脑补之下,菲比斯向家族传信,将事情分析后,请求援助。一直在中国边界处观望等着菲比斯一带着圣杯出来就开始抢夺的高手们坐不住了,纷纷前往内地,而其余家族也通过各种方法(比如内奸)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公爵以上的高手纷纷赶了过来。

  与此同时,教廷那边的人也紧张起来,这几个晚上他们也感觉到了凯内斯里的气息,赶过去却只有尸体,当然还有几个布鲁赫家族的血族,与教廷大打出手,双方都有损伤。血族这么高调行事,莫非是在中国发现了什么东西,可以威胁到他们教廷?再加上血族大批高手的到来肯定是瞒不过中国各地的教堂的,一时间他们也紧张起来,如穆玄所料向梵蒂冈求援了。

  大部分血族和教廷的人都是做飞机来的,但是血族那强大的气息能够瞒住人类,却瞒不过修真者。一两个侯爵公爵是没什么关系,可是当整个飞机都被血族包机了,一飞机的公爵侯爵,那泄露出的气息就十分惊人了。

  峨眉山上空,某些被阵法隐藏的普通人所不知道的深山里,几个巡山弟子震惊地抬头看着天空,连一些闭关的长老都察觉到最近几架飞机上那难以掩饰的血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l市将要大乱时,一切的罪魁祸首蝙蝠c却在不停对穆玄抱怨:“烟、酒、大麻、海洛因……穆,你让我吸血的这些到底是什么人,血液难喝不说,还都极为不健康,这个还有性病!这种血你也让我喝!”

  穆玄却是微微一笑,鸿海会那些毁灭证据逃出法律制裁的、进了监狱想办法保外就医的、势力太大以程云逸现阶段实力对付不了的,这次可是一次性清理全了。

  第49章 浑水摸鱼(一)

  随着大批血族的陆续到来,凯内斯里愈发紧张,整天在屋里转圈。自从得知第一批血族高手来到l市后,他夜晚便不再出门,一来该宰的人都宰了,二来血族高手可不像菲比斯一样只是个小小的侯爵,在他用符咒隐藏行踪后就找不到他的下落了。

  血族秘法的神秘与可怕是身为血族的蝙蝠c也无法完全知道,他只有在拉菲雅公爵大人被布鲁赫亲王消灭时才真正远远地见识了一次血族的时空秘法,一个大公爵就那样连抵抗都没有便灰飞烟灭了,那时的他只有一个想法,如他这种渺小如蝼蚁一般的伯爵,就算被誉为布鲁赫家族千年来潜力最可怕的天才,区区百年就几乎要达到侯爵级别的血族,他也只是一个小小的伯爵,还是经历血刑后实力降低为子爵并且终生不可能再晋级的血族。

  在血刑之后被逐出家族时,凯内斯里认为他永远不可能为拉菲雅大公爵报仇了,然而圣杯让他看到了希望。是拖着残缺的身体苟且偷生,还是怀抱着圣杯给他的虚幻梦境去死?凯内斯里宁愿要一个虚幻的梦境,也不愿拖着残缺永生。身为血族的尊严,对拉菲雅大人的忠诚都让他放弃了生命,当下便选择带着圣杯逃跑。

  他没想过自己居然能够远渡重洋,当时他只有一个想法,血族有东方禁令,在这里是他唯一能够活下去的机会。他使用各种办法来到了中国,在被科比斯和迈卡维发现确定踪迹,认为到此为止时,遇到了这群奇怪的人,了解了东方国度的神秘。

  曾一度熄灭的希望之火再度点燃,此刻的凯内斯里已经是抱着破釜沉舟的想法了,可是在布鲁赫家族的高手抵达l市后,他还是无法抑制地紧张和畏惧起来。布鲁赫亲王来了,一年前拉菲雅公爵被亲王一招毁灭时的可怕经历,已经深深地刻印在他脑海中,成为了束缚他的枷锁。那是他无法逾越的强大,区区一个无法再进阶的血族,怎么可能……

  “啪!”一块板砖向凯内斯里飞来,其实速度不快,也完全没有穆白平时的凶残,可正沉浸在回忆中的蝙蝠c根本来不及反应,脸被砸了个正着。穆白适当地用上了真气,子爵实力又与筑基期相差无几,板砖还是适当地伤到了凯内斯里,子爵英挺的鼻子留下两道没出息的鼻血。

  恐惧被屈辱的板砖拍走,他愤怒地对穆白说:“你究竟在做什么!”

  穆白手里还拎着一块板砖,异常憨厚地一笑:“穆哥、说,你、脸蠢,让我、拍!呵呵……”

  凯内斯里:“……”

  为什么他觉得最后那个“呵呵”中饱含着他无法理解的愉悦呢?

  “穆!”穆白残留下的阴影让蝙蝠c无法与他一般见识(是不敢见识),只能转向这家中唯一能命令白的人,“你到底在做什么,我又做错了什么,要打我,中国人不是有句话叫‘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吗?你算算白都打了我的脸多少次了!”

  穆玄收起手中一直在把玩的鱼红红(!),大发善心地将快被折腾死的金鱼丢回菜盆(!),淡淡地对凯内斯里说:“没什么,就是你的脸太蠢了,我看着不爽。正好穆白刚捡回一堆砖,放床下正多出一两块,刚好够砸你的脸。”

  他上下打量了蝙蝠c一番,望着那张气急败坏却充满生气的脸说:“嗯,这样就不蠢一点了。”

  凯内斯里已经没办法和这群疯子交流了,他狠狠一抹鼻血,昔日血族的高贵已经荡然无存,每天起床都被砸得鼻青脸肿谁还会在乎那点高贵啊矜持啊鼻血啊之类的东西,还是琢磨着怎么才能不被砸比较了。他真不明白白为什么对转头那么执着,每天只要一出门就去捡砖,他和穆的床下已经堆得满满的了,白还专门做了个解释的布袋装砖,以便随身携带。所以说为什么是转头,为什么如此喜欢板砖!

  “凯内斯里,”穆玄淡淡开口,第一次叫出了蝙蝠c真名,“不管过去有多可怕的经历,你既然选择带着圣杯逃亡,就没有了畏惧过去的权力。你的眼睛只能向前看,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毫无生机,这也是你的选择。”

  凯内斯里愣了一下,望着穆玄那年仅十六岁的少年面庞,容貌肖母的穆玄随着年龄的增长日益英挺起来,少年人的脸庞还没有完全张开,有些雌雄莫辩的美艳。然而这让人发愣的美艳背后,是令人难以捉摸的沉静和残酷,以及……让人感到可怕的洞察力。

  他并没有对穆玄说过自己的过去,在这些他平日里视作食物的人类面前也始终摆出一副无能的模样,虽然现在的他真的很无能,可是至少没有他所表现的那么没出息。然而自己的伪装在穆玄面前就好像皇帝的新装,只一眼就看出他赤身裸体的伪装,以及自欺欺人的内心。他虽然没有明说,但过去在穆玄面前毫无掩藏,就在刚才,穆也是看出了他内心的恐惧,让白来点醒。

  血族子爵深深地看了穆玄一眼,内心深处的恐惧仿佛随着刚才那一板砖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点点头说:“穆,如果这一次我们能够活下去,我会一生效忠于你,以该隐之命起誓。不过,即使如此,我也不会抹消我曾经的信仰,拉菲雅大人的仇,我一定会报。千年也好,万年也罢,我要让布鲁赫家族清楚,他们曾经做了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穆玄面无表情地看了蝙蝠c一眼,点点头,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这一场席卷东西方三大势力的战争是由穆玄一手策划的,他不紧张吗,他怎么可能不紧张,只是表面上显得比较平静罢了。血族秘法和教廷的真正实力他虽然完全不了解,但穆玄也清楚,一个门派派出去做事的弟子和门派掌门及长老的实力是完全不同的,更不论说那些千古传承下来的异宝,每一个都有毁天灭地的实力。三方势力若是当真打斗起来,会给中土大陆造成多大的伤亡,穆玄他不知道。更何况他的阵法连血族高手都不一定瞒得住,更勿论接下来将会来临l市的修真者。

  只要他们动真格的一寸寸找遍l市的每一个角落,他们定然是无所遁形的。

  所以穆玄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房子,打算让包小明和穆白住进去。届时就算有修真者来到l市,以包小明炼气二层穆白刚刚筑基的实力,就算有人察觉到他们,也只会以为是有底子的俗世众人,不会理会他们。在家中的几人(妖),穆玄和凯内斯里是漩涡的中心,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袖手旁观,蛇青……管他去死,反正是个战斗力,至于鱼红红,好吧,穆玄是又把它给忘了,直接留在菜盆里,四五天都忘记换水,差点没臭死鱼。

  他也是做了破釜沉舟的决定,可是穆白不肯走,一次次将他送到租房中,他就一次次跑回来,并且不断地往床下积攒砖头。以穆白的智商,穆玄不认为他会明白什么。他只不过是敏感地察觉到了自己的情绪,在用自己所能做到的一切帮助他而已。

  如果只是他和几个妖物,死了也就死了,胜败乃兵家常事,穆玄有心理准备。可是穆白不行,他是那么单纯无辜,就算没有法宝丹药穆白也不在乎,一切都是因为他的贪念而在l市掀起轩然大波,穆白和包小明不应该被牵连到。

  包小明也几次跟着穆白回来,后来被穆玄压倒包氏夫妇墓前狠狠揍了一顿,就鼻青脸肿一瘸一拐地哭着住进了新租的房子中。他的哭声从公墓一直延续到租房中,哭得穆玄心烦地想把人拽回来狠狠地吼一通:“我知道你不是胆小鬼,你讲义气,但我是胆小鬼我怕你们死不行吗!”

  不过为了维护自己一直以来神秘光辉(装x)的形象,他硬生生地忍住了,由着包小明撕心裂肺地哭了一路。包小明为什么哭他知道,在父母期望与兄弟感情中,他无法两全,加上自己实在太没用,留下也只是拖后腿,只能眼睁睁看着兄弟以身犯险,自己却缩在安全的壳子里,无力感和挣扎折磨着包小明的内心,所以他才会哭的那么伤心。但凡包小明有用一点,哪怕是和穆白一样到了筑基期,他都会留在老房子中,和穆玄并肩作战。穆玄真要是失败了,他就真的像父母刚去世时那样,只有一个人了。

  穆玄也想用相同的办法让穆白离开,这样毕竟和包小明是一个伴。可是一来他没办法像揍小胖一样对穆白狠心下手,二来穆白不哭也不闹,就是死死地抱着他的腰,踹都踹不走,穆玄怀疑,就算把他的腿打折,他都能爬回来。

  不是没有办法禁锢住穆白让他无法动弹,可是当他将穆白定住留在租房中时,从来没哭过的穆白眼泪刷地一下掉了下来,他没哭出声音,只是说:“穆哥、不要、我了。”

  穆玄的心就像被硫酸泼过一样,血淋淋地痛苦不堪,不断地被穆白的话和泪腐蚀,狠下心的前提是要有心,可是当心都被带走了,又如何狠得下。他回身擦了擦穆白的眼泪说:“不是不要你,是你暂住在这里,过段时间就搬回来。”

  穆白摇摇头说:“穆哥、嫌、我、傻,不想、要、我。”

  这一句话让穆玄丢盔弃甲,再也无法固执下去。对于穆白来说,从小被人叫傻子对他来说是个极大的伤害,他知道傻子是骂人的词,他最讨厌傻、白痴、笨之类的字眼,学习写字时,看到这些字都会用力到把整个本子都划破。

  对于穆白来说禁忌的字眼,此刻却被他自己说出,这是一种怎样的自暴自弃。

  “你不傻。”穆玄只能低声说着,心里藏着说不出的难过,解开穆白的定身术,轻轻地柔柔地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珍惜的吻。

  他将吻印在穆白额头,穆白却固执地让自己霸占了他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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